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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吹来的风还是很冷。阳光在风里飘摇着,失散许多温度。
太阳并不会独独照在哪一个人的身上。
人生风光从无专属,不过各领风骚几十年。
曾经多么不可一世的豪门强族,也并不能一辈子。
那些眼下的困难,瞧着天大,其实就只算一件屁事。
只是这些都需要时间。
别因为耐不住煎熬,自己先乱了章法。
那些你以为山一样大的困难或敌人,就算你一辈子也没去管过他,但等你老来临死闭眼那一刻,你会愕然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了。
钱门弟子斗钱各有刁手怪招,但底蕴却都是一样的。
张富贵从警局出来,此时他已回到镜湖市。和南海热岛不同,这里还冷得很,短袖是穿不得的。
但不要紧,一切都是暂时的。
炙热的夏天,终将会到来。
喜欢夏天。
酒吧的营业执照已被吊销,酒吧遭到毁灭性的查封。
女孩们将张富贵迎进酒吧里,和大家一起坐在沙发上。女孩们也开始显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她们是没法不担心的。
她们刚刚从孤儿院里逃出,好日子尚没来得及过上几天,现在,她们细心呵护爱戴的『家』,天宫酒吧却就这样在磨难中被毁于一旦。
她们失去了遮风避雨的港湾。
张富贵看着她们六神无主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微笑出来,大声的说,“别担心,万事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女孩们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只是这希望在害怕里摇摇欲坠。
“呵呵!好?傻、逼才会这么觉得,眼下的天宫酒吧,还会有好事发生吗?”
张富贵来不及说出更多。
因为多日不见的四小公子,这一刻,尽数到场。
来意不善,从刘驰虎这话里表露无遗。
不奇怪。
墙倒众人推,应有之事。
不过祸不单行罢了。
刘驰虎四人坐到张富贵面前,女孩们惊恐退让。
刘驰虎满含恶毒的双眼从她们的身子上一个个打量过去,最后看向张富贵,一声冷笑,“啪”一声将一份合同摔到张富贵脸上。
这不吝于又一个耳光。
张富贵对此沉默着。他不能发火,因为四小公子拥有可以成为女孩们梦魇的毁灭力量,张富贵不能让他们借机生事,发飙。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是因为胆小。
不见得图谋多大。
只需因为想保护某个人,就足够了。
张富贵把合同接住,放到桌子上。不用看也知道,这是酒吧的股份转让合同。
曾经因为一夜暴富,造成引狼入室,尽管因由不同,但事实的确相等,而今要被狼咬,也没什么好说。
做任何事都会付出代价,当时或因稚嫩以致做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承担代价就好。
钱门弟子,不是天神下凡。处处历练,做错在所难免,唯敢作敢当,后不在同一错误处犯二次,便是值当。
“我不知道酒吧被查封有没有你们的手段,但已无所谓。你们想要这间酒吧,那全给你好了。”张富贵说。
“呵呵,哈哈!真他吗的!”刘驰虎伸出手拍打张富贵的脸,一下,一下,再一下,“是你傻还是你他吗在跟我装傻?一间被查封,不能用的破酒吧,能值五千万吗?”
张富贵低下头,桌子下双拳死死握紧,然后松下……
其实差不多的。这已不是最初的史石那间酒吧,那间只值一百万的酒吧。不是因为这些已经形同报废的装修。
是房产证。这间酒吧的房契,已经被张富贵买下来了。这张房产证,真值这个价钱。
“咱们讲道理。你们不吃亏。”张富贵把早已准备好的房产证放到四小公子面前。
刘驰虎眯起眼,不置可否。
孙烨尊这时候笑出声来,“讲道理?我有没有听错?竟然有人要跟我们讲道理?讲道理那他吗可是上帝的事!”
钱如玉跟着大笑,把背包砸在桌子上,摊开,里面一摞摞全是钱,“你跟上帝比,算老几啊?”
谁会没事背一大包子钱呢?不说别的,会很累人。
这世界可是有银行卡的。
摆明了,这就是特意拿出来,羞辱张富贵的。
张富贵深吸口气,知道今天这事难善了,点点头,“那咱们就说说不讲道理的。你们想要什么?”
魏黄阳摇头失笑,开口问起来,“讲道理,为什么不讲道理呢?你用酒吧房产证抵酒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哈,就很有道理嘛。”
真的峰回路转了吗?
怎么可能呢。
寄希望于恶人心慈,这无异于给大灰狼开门的小红帽,非被傻死不可。
张富贵从不意淫和自己有关的人生,他看得懂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
所以他不接话,更懒得逢场作戏,所以只安静等待着,那一声『不过』。
不过来了。
“不过……任何投资都是渴望长久收益的。你的酒吧倒闭,我们就算收回本钱,也会很失望!失望是一种精神损失,你要拿什么来赔偿精神损失费呢?”
第一回听说,『失望』也可以索要精神赔偿。
这要也算在讲道理……
世上就没道理可言了。
但在场每个人都知道,并没有人真的在讲道理。
讲道理是要在互相尊重平等的前提下才得以进行的。
可四小公子这样的人,或许懂得逢迎讨好和颐指气使,但却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更别提平等。
其实世界一直都是公平的。
不公平的是人心,是人心里的自以为是。
但这要将死的时候才会知道。
人之将死的时候会觉悟出很多事,那些『真金不怕火炼』的道理,就是后代子孙的家族底蕴。
底蕴不见得都是好的。但至少不会让后代子孙像四小公子当下这样,浮夸浅薄的张狂。
可这样的张狂却和疯狗一样,十分的难缠。
张富贵沉默下来,他沉默好久,直到叹出一口气,“你们想要什么,直说吧。”
刘驰虎大笑,看着仿佛如丧家之犬的张富贵,“猜不到吗?”
……猜得到。
“真是愚蠢!”
……
“那我就直说了吧。这些女孩,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女孩们大惊失色,数声短长尖叫。
张富贵摇头,失笑,冷笑,“这些女孩不是谁的私人物品,更不是商品,她们是人,是和我,和你们一样平等的人。不管你们怎么瞧不起我和她们,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是一国元首也和我们这些老百姓一样,都是平等的!这就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道理!”
“当然,和你们这些人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没劲得很。我的态度就是一句话,如果这些女孩愿意跟着你们,或者跟着谁,我没意见。我是她们的朋友,只要她们觉得是幸福,怎么做,我都支持,都没意见。”
女孩们激动,大叫,“不!我们不要跟他们走!他们是坏人!”
张富贵点头,然后朝四小公子耸肩,“瞧,她们不愿意。所以你们无理的要求,我拒绝。”
“拒绝?!”刘驰虎唬着眼睛,拍案而起,“你他吗还有拒绝的资格?!”
“头还疼吗?”张富贵扬起头看向他,翘起二郎腿。
“什么?”刘驰虎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个关头,一直装孙子的张富贵竟然还敢揭自己伤疤,火上浇油,他是怕自己死的还不够惨吗?
“没什么。只是既然大家都不讲道理,那我也只好从善如流了。”
砰!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刘驰虎的头,被张富贵按住狠狠砸在大理石台桌上,又一次头破血流。
“混蛋!你在找死!”孙烨尊大怒暴起,身为杀门弟子子嗣,他的戾气不算小。
但要看和谁比。
“刀剑无言,我要是你,现在会老老实实坐下来。免得惹怒这把刀,那可就不是头破血流的事儿了。”陆风寒从阴影里走出,那把匕首架住孙烨尊的脖子。
孙烨尊坐下来,颤抖,愤怒,他压低声音嘶吼道,“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不信你敢杀我!”
“谁知道呢?要不你来试试我的勇气?”陆风寒问。
“大家都冷静!”魏黄阳作为四小公子之首,这时候开口正合适,他对张富贵说,“商人求财,怎样做都是手段。但持刀拿剑可就坏了规矩了。别再继续错下去,否则你担不起!”
张富贵点头,“这话在理,我赞同。若是冲我来,多少代价我也都认。可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这些女孩受牵连,被你们祸害,这也是一种坏规矩。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说是不是?”
魏黄阳点头,“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就一人退一步,免伤和气。”
“我何尝不想,可我还能拿什么出来让步呢?”
“就用我吧!”韩菁琪这时突然的开口。
“不行!”张富贵不同意。
“别只懂耍小孩子脾气。”韩菁琪斥责张富贵,然后似乎觉得语气太硬,软下来,轻声说,“我是她们的大姐,保护她们不只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可你一旦过去,我怕你……”张富贵咬着牙,不甘心。
“放心,我在江湖里也不是吃素的。我自有办法守护自己周全。而这也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必定,我也是那些女孩的其中之一,由我做代表跟他们走,想来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韩菁琪说完看向四小公子。
魏黄阳点头,“如此最好。驰虎,你说呢?”
刘驰虎抹着鼻子里的血,“大哥说好,那就是好。”
魏黄阳点头,“那咱们走吧。”
看向张富贵,“咱们后会有期。”
刘驰虎恶狠狠的说,“账还没算完呢。”
孙烨尊摸着脖子冷笑,“这事儿不算完。”
钱如玉摇头假叹,“我要是你,就该准备身后事喽。”
张富贵瞧着空了韩菁琪的酒吧,女孩温声细语的哭述。
身后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