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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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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期的稿件反复遭到废弃,所以我除了彻夜加班之外根本别无选择,主线修改,细节替换和背景音乐变更的任务就像紧压在我肩膀上三座大山。困倦袭来,眼中的景象逐渐模糊,台灯的光线朦胧成一片亮茫茫的雾气,稿纸的轮廓也消失不见,仿佛膨胀成一片包裹世界的空白。我的双手和笔墨蒸发在氤氲的模糊之下,在即将堕入梦乡失去意识的瞬间,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因为贪图一时爽快而洗掉了手上的血迹。就算我完成了死者最后的嘱托,已经无愧于捅入颅腔的那一记改锥,但至少那份发黑的殷红能让我察觉到罪恶和恐惧,令我强行保持清醒。我早该知道,在大脑太过疲乏的情况下,悬梁刺股之类普通的办法是完全无效的,而且妮迪娅一般来说也不会按照我的吩咐提供防打盹服务。于是我只能再次体验明知梦魇而无力醒来的恐怖经历。凌乱于狂风之中的我被钉在高塔尖端的十字架上,地面上黑压压的人群却用崇拜的目光仰视着我,如同看待某位神祇。我插入了许多尖钉的双臂流淌出滚烫的鲜血,在微风中化为烧融大地的熔岩。烈火遍地流淌,携带着焚尽一切的炽热,将许多仍在欢呼鼓掌的人们化为灰烬,剩余的人似乎猛然惊醒过来,立即打算转身逃跑,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没有人能逃过宛如洪水般咆哮激荡的岩浆。我的血液迟迟不肯流进,就像立足的高塔无论如何都不肯倒下一样。虽然不合情理,但我却只能被动地承受。忽然,从红彤彤的波涛中浮现出一条妖娆的硕蛇,它缠绕着爬上我所身处的孤高之塔,然后盘踞在我面前,摇曳的蛇颈支撑着翘首睥睨的狰狞头颅,仿佛看待猎物一样凝视着我。然而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头部忽然碎裂开来,一朵庞大的花朵盛开在蛇颈的断口之处,我最亲爱的初恋女友从绽放的花瓣之中忽然显身,她依旧是我回忆之中的那副模样。飘逸的秀发掩映着烂漫的微笑,以优雅的身姿跃入我的怀抱之中。然而我却差异地发现,她的手中隐藏了一柄闪耀着寒芒的匕首。在她伸出双臂仅仅拥抱我的同时,匕首也从背后刺入了我的心脏。但不管怎么说,我终于可以不必目睹人间的苦难了,施予我的刑罚也终于走到了尽头,没有什么比死在爱人的怀中更加幸运。对于向我这种注定漂泊的悲剧人物来说尤其如此。所以背后的刺痛对于我来说反倒是恩赐和解脱。我把头颅倚靠在爱人的肩膀上,轻轻地对她而语说道:“这条巨蛇非常美丽,就如同你曾经试穿过的那些节日盛装。你既然选择寄居在它的眉目之间,就让我成为它的一片残鳞吧。它虽然弱不禁风十分残破,但却可以一直思念着你,纵然在漆黑的夜幕之下,仍然闪耀着璀璨的荧光。就算我们的爱情将我遗弃,我也依然会在某个孤独的角落始终思念着你。就算身为飘鳞,也要用微弱的颤鸣和孤寂的萤火让洒下的一片温暖永恒铭刻你的名字”说道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躯壳逐渐融化消解,最终散于无形无迹,如舍利子般遗留下来的核心,成为一片散逸在天地之间的漂泊鳞箔。这种坠落,直到我撞上地板后才停下来,真是奇怪,以前我即使伏案而眠或者倚在靠背上睡着,都从来不会滑落到地面上。今天为什么偏偏会出现这种特例呢?从窗外黯淡的天色看来,距离黎明还比较遥远,估计也就是凌晨四时左右的光景,我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刻用如此缺乏优雅的失败梦游方式结束了一场令人沉醉的奇异幻境呢?站起神来整饬衣服,无意间瞥见桌上多了一张清晰而灵异的字条。那娟秀婉约而又不乏内刚傲骨的字迹正是出自初恋情人的手笔:“亲爱的,请不要再停留于地狱的边缘,只要你抛弃那些愚昧的笨蛋,我们就一定可以重逢,构建起一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天地。你曾经说过灾难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爱情,就算死亡也无法阻隔汹涌的热恋。现在就是兑现诺言的时刻了,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你都会一如既往地坚守着那份诚挚的爱恋。尽管人间沧海桑田看惯了瞬时的变换,我依旧相信你信誓旦旦的肺腑铭刻。所以如果你真的在意我们之间的缘分,请务必离开那个无聊而危险的岗位,难道你不希望我们早日团聚吗?我期待着能够吻上你的脸颊,假如你也拥有相似的期许,那么就不要倔强地留恋着不真实的昨日幻想。地球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但我们却可以坐拥更加自由洒脱的明天”无需落款的姓名,她的笔体我绝对不会认错,可是字里行间透出的一股锋锐妖气却比雕刻诅咒人偶的刀痕还要令人发狂。挚爱尚在人间的惊喜和某种陌生转变的带来的惊讶恐惧让我感受到某种交错分裂的悲惶。她居然能在充满辐射危害的风暴尘雾之中幸存下来,堪称是命运赋予的奇迹。但是我也明白,既然她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沦为飘零在重金属尘埃之中的一叶浮舟,就说鸣她一定已经遭受了最可怕的痛苦。正常的人类绝对不可能在那样的炼狱中幸存下来,除非她已经遭遇了偶然的突变,像荒野游击队一样转化成了某种完全非人的异类。虽然爱上一个人的理由或许可以很肤浅或者很功利,但是继续爱一个人的理由必然非常简单。我持续地将一颗真心寄托在她的身上,只因为我昔日曾把她当作毕生的挚爱,只因为无论变成什么模样,她依然是她。尽管谁也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她或许也不再是从前那副青春无瑕的模样,但一切都已无关紧要。我是个艺人,懂得想象,只要记得住她往日里宛若恒在的如花笑靥,我就可以心满意足。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阿Q精神在作祟,也许我爱上的只是自己那颗自诩忠贞不渝的心,反正无论如何,我都可以接受她在容颜甚至躯体形态上的惊人改变。纵然在基因突变之后她和我严格说来已经不能算作同一物种,不过那又如何?无敌真爱连时空界限都可以无视,更何况小小的种族鸿沟?不过让我真正发怵的是,她的灵魂和心绪似乎也发生了某种潜移默化的转变,仿佛因为外貌的改换,而将胡思乱想滋生的恶魔非念迎入心头的营垒居住,并且任其生根发芽,遗祸余患。当年和我一同散步在绕城公路边缘的女孩,给我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忆?然而她如今竟然将众人的性命视作草芥,实在有违我最初的年少情怀。无论如何,字里行间透出的冷血很难让人释然。丑陋的躯壳并不能说明什么,然而能造就深深恐惧的,正是由光明向黑暗堕落的灵魂,假如我的初恋情人当真在岁月的磨洗和侵染之下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质,我宁可选择相信她从来不曾生还的伪事实。假如能留下骤然凋残的纯粹美感,至少也能定格住那些玲珑和清澈。我沉浸在喜悦和紧张之间的旋涡里不知所措,许久之后才想到那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摩天大厦的防御是固若金汤的,即使从空中渗透也难于上青天。而她居然能以某种特殊方式堂而皇之地将信件放在我的桌子上,完全绕过了诸多防卫哨卡和电子监视防线的封堵,这种事甚至无法简单地用奇迹来形容。环顾左右,我忽然发现一件极为蹊跷的怪异之事,那就是妮迪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循着风吹草动的突变而瞬间闪现在我的身旁。按理来说,倘若我忽然在梦魇中从椅子滑落到地面,造成的噪音足以让她误认为发生了凶残的刺杀事件。可是她此时此刻却没有如同想象中那样及时的侦测情况,这无疑是违背了身为保镖的基本职责,这无疑是她本人无法容忍和原谅的错误行为。那么她是否遭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了呢?莫非她已经在我初恋情人的手中遭遇了什么不测?虽然我不愿意用邪恶的想法去揣度昔日的红颜知己,不过既然她能亲笔留下如此冷漠绝情的字条,当然也很可能让凶险的妒火心绪占据了灵魂,做出某种错误的决定。假如妮迪娅被宛如幽灵般闯入的不速之客所杀,我又该怎么向其他的安全保卫人员交待呢?倘若我的保镖被无缘无故地放倒挺尸,我这个屡次拥有疑似前科的我自然是首要的怀疑目标。就像绝大多数离奇偷窃案监守自盗的可能性最大一样,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干掉妮迪娅,几乎多半是有我从中绸缪设计。我推开她的房门,只见她不省人事地俯卧在地面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血迹和伤痕,身上却缠绕这某种阴霾无比的气氛。莫非她所承受的并不是寻常物理伤害,而是更近似于灵魂攻击的催眠或者震慑。望着她昏迷不醒的糟糕姿态,我镇定地偷偷销毁了纸条(就算在监控录像里留下些许蛛丝马迹和难以解释的现象,我现在也只能尽可能湮灭招致怀疑的证据)而后十分淡定地按响了紧急求援的铃声。许多警员闻风而至,将陷入不明沉睡状态的妮迪娅抬走实施抢救和检查。而我也因此而接受了一番刁难查问,可是鉴于许多录像资料都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篡改和扭曲,雪花和变形已经覆盖了绝大多数监视屏幕与可疑时段,鉴于他们无法解释其中缘由,更无法借此证明我有什么违法之处,所以他们只能暂时将我释放,而满头雾水的我也只能带着忐忑迷茫的心情结束了晨间的播音。平静的表面环境之下潜藏着无数彼此交错的暗涌潮流。在各种乱七八糟威胁的遮掩之下,我几乎忘记了今天是鸦隼组织宣告威胁的日子。当绝大多数警务人员都为这次突如其来的威胁而乱作一团的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了城市核心极其附近周遭街道。也就是说,原本应该巡视劳工居住区的警力已经因为临时封锁追查的紧急抽调命令而变得稀薄不堪。故而这场奇葩闹剧应该是由鸦隼悄悄谋划的另类调虎离山之计。如果保护劳工家眷的警力突然锐减的话,那么即使进行更激烈一些的突击行动,也不会当场被人发觉。当绝大多数警员都在忧心忡忡寻找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大楼入侵者之时,鸦隼的精英人物则已经悄悄潜入了简陋巷陌之中。我缺乏底气的晨间节目恰好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在并非人多眼杂的情况下,破门而入也不需要冒什么风险,闭户不出的消极防御当然失去了作用。也就是说我之前费尽心机准备的寓言故事即将全部付诸流水,将仅剩的意义丧失殆尽。如此出色的连环计策,果然不愧为鸦隼的如意算盘。我们姑且先不管他们究竟怎样用魔术手法制造了十分离奇的鬼影留条袭击保镖事件,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竭尽全力阻止狼子野心的暴行。但是我除了自己的谎言之外,完全没有其他任何武器。究竟该怎样才能在无法道破真相的前提下,让考尔金等人的阴谋诡计化为泡影呢?我把初恋情人给我造成的扰乱完全抛出脑外之后,便重新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在这个城市内,除了罪魁祸首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比我这个彷徨者更接近暗藏无边杀机的凶衅。所以说要遏制极端分子的行动乃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什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统统都该抛在一边。既然已经无需犹豫是否该做,那就只考虑如何做到即可。要想让鸦隼收敛自己的所作所为,唯有设法在其周围增添窥视和警惕的眼神。所以我只要想方设法奉劝政府机构,将相当一部分警力调回敏感区域进行深入收缩防守,即可彻底断绝鸦隼的念头。现在医师已经牺牲,虽然警务部门一厢情愿地认为鸦隼的实际目的是采取闪袭手段突击作为地标核心而存在的摩天大楼,至于激起劳动民众骚乱的企图,只不过是暗度陈仓同时的明修栈道罢了,这些假设被认为根本不可能成为现实。他们这些愚蠢的统治阶层,还认为我是杞人忧天颠倒轻重。脑袋不知转弯变通的顽固派们在发现了遇害医师卧底的研究笔记之后(早知道一切只是竹篮打水,就没根本必要纠结于是否出卖鸦隼的意图了)政府情报人员不仅认为“把药品全部更换成本能一号,并故意泄露禽兽行动方案,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进行解药配方破解实验真相的狡猾手段,把借口和目的相互转换,就能够达到掩人耳目的效果”还宣告说“借助愚蠢播音员的喉咙,鸦隼便可以通过子虚乌有的行动计划吸引全部治安保卫者的注意力,至于他们下手的目标,当然是象征着权威的中央摩天大楼无疑。之前无关痛痒的打草惊蛇,只不过是兵法虚虚实实的活用罢了”按照他们的无脑分析,间谍医师为了搞特种研究而挪用了一部分祛除核辐射污染的专项防疫药物,因故无法补齐,所以就索性活用逆向思维,把一整批药物全部换成了本能一号,为了防止私藏起来的研究笔记被人搜出并发现,他偷偷联络了考尔金,合谋上演一出意图栽赃嫁祸警员的虚伪戏码。这样一来,失踪药物的去向就不会被人十分留意(至多认为已被销毁)就算间谍医师的身份泄露,他的研究笔记也可以保全。因为鸦隼虚张声势的呼应动作已经能够确保调虎离山,这样一来闯入摩天大楼制造混乱的队伍就可以趁机搜走被藏匿在角落里的钻研文献。只要药剂掉包一事被当作仅于暗处执行的计划B,就很难有人发现其真实心机。如此一箭双雕的好计策,也多亏他们臆想得出。但非常遗憾的是,这种说法有几处非常明显的漏洞。首先,遇害的医师是个专业间谍,而且经过长期的训练,调来此地工作也不止一年半载了,并且他的药典学知识和化学技法基础也不算差,倘若真想盗窃药物进行秘密研究的话,大可以每月分批克扣盗取。纵然防辐射药品管制较为严格,但照例发放给军队和警员的这一部分却并没有在离开大楼前受到过什么特别严格的看管。也就是说,只要每个月偷偷截留并积攒一点,也就不至于弄到捉襟见肘的尴尬地步,以此人的智商,应该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其次,我认为间谍医师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所谓的书面记载,就算他们找到了那份记载,那也仅仅是混淆视听掩人耳目的虚假道具而已。就算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们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但这种平衡风险的手段实质上也暴露出了对两边的方案都无法十分信任或者满意,假设其中一面并不是篮子,而是极端安全的防撞减震箱箧,那么所有的鸡蛋肯定都会撞击这个篮子。既然从他传递情报的手法来看,间谍医师是个过目不忘心思缜密并且有勇有谋的人,他必然早已料定我会替他原封不动地传出最有含金量的保值消息。那么又为何偏偏画蛇添足,在最后关头留下一本可能暴露破绽的研究笔记呢?我实在搞不清楚。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既然他们现在已经拿到了真正的关键信息,那么是否能够顺利攻入摩天大楼就显得不再重要了,即使事实的真相的确如同政府的猜测所言,鸦隼的特别行动队也可能顺势扭转原来的目的,专心致志地去离间警员和劳工之间的关系。毕竟将计就计是一种常见的策略手段。所以说我现在只要可以把警员们的注意力重新归拢到贫困者的居住区,就必定能阻止某些危难的发生。但是究竟如何才能够找出奇迹般的逆转之路呢?我认为只需将劳工居住区隐藏的社会矛盾和药剂配方泄露的危机联系在一起,再加上大楼内灵异事实的捕风捉影片段,我完全可以编织出以假乱真的拼图残片,诱使人们相信这座城市正站在重要的分岔路口上。一念之间就决定了天堂和地狱的差别。而且事情的关键仍然潜伏在劳工民居附近的某个神秘角落。综上所述,技巧杜撰并不太难。我灵机一动地对某些警员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蛰伏在城区境内的鸦隼间谍最近似乎弄出了某种不明觉厉的新式创造发明专利,在我和妮迪娅驱车前往黄泉邮局途中路过劳工住宅,居然借助车载广播接收器材聆听到了某些杂乱无章的诡异讯号。当时我并未介意,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十分蹊跷,莫非他们制作出了某种可以遥控操作的特殊军事机器人?难道说这些机器人可以穿墙越障飞檐走壁?要么就是形体十分微小但可以暗藏庞大杀伤力的特殊存在。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困守在摩天楼附近,只为空等着去抓捕一个机器人。这样做明显浪费了大量人力。只有趁此机会彻底肃清区域内的全部潜伏者,才能让卧榻之旁暂无他人安睡。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就算政府不完全相信我,也没办法将我的话完全置之不理,他们至少要派一支装备齐全的抓捕队去对贫民居住区进行搜查,并且试图捕捉我所描述的机器人遥控讯号,这样一来,应该可以压制住鸦隼的轻举妄动。毕竟就算鸦隼乔装成警员的模样,也不敢像李鬼一样在李逵面前嚣张跋扈。如此这般,说不定灾难可以被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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