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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二中占地将近两千多亩,光是从校园面积这一点来说,就要比国内不少大学强上许多。当然这两千多亩土地上不可能全部建成教学楼、办公楼、和住宿楼,事实上教学区、办公区和住宿区只占上城二中面积的三分之一还不到,剩下的都被建成了各种其它配套设施,食堂、操场、体育馆、图书馆,这些一般大学都有的设施上城二中一个不少,而一些大学没有的建筑上城二中也有,比如游泳馆、艺术馆、天文馆等。总而言之,能和上城二中在硬实力上媲美的高中,整个华国不超过十所,而在这其中还包括几所不向市井老百姓开放的特殊学校。
上城二中体育馆原本被命名为有方,取自北宋文学家范仲淹运动有方,内脏自和。位于上城二中中轴线的最南端,也是上城二中最雄壮的建筑,因为体育馆整体近似一个方方正正的矩形、通体又都被涂上暗红色,看起来格外像一块社会人员打架斗殴时常使用的一件“神器”—板砖,所以又被上城二中的师生亲切的叫做红砖体育馆。走在上城二中的校园内,尤其是下午将近晚饭十分,常常能在同学的对话中听到红砖这个名词。
“某某某,走啊,去红砖打篮球啊,就差你一个了。”
“等一下,让我抄完这道题,很快……好了,走着,看哥教你们怎样做人。”
“某某某,哪去了?看你一身大汗的。”
“……刚从红砖打完比赛回来……”
作为学校举办各种大型活动首选场所的红砖体育馆,因为今天要举行一场足球比赛,所以可谓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将近两千多个师生被足球队的宣传鼓动来到了这里,按照世界杯规格建立的足球场两侧的位置更是都被抢占一空,这两侧的位置视线最好,能最全面地观看到所有队员的活动轨迹。主席台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电子屏幕,此时也已经开启了,在即将开始的比赛当中,这个大屏幕会清晰地显示带球球员的身影,以方便观众更好更直观地了解球赛。
一位占据正东方绝佳座位,翘首等待比赛开始的男学生突然听到身边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同学,不知道你乐意不乐意把你这个位置让出来?”脾气暴躁的他脱口就想骂出去,不过在看到声音主人的模样之后,立马就像老鼠见了猫,绵羊见了巨狼一样蔫了,脸色不自然地说道:“乐意乐意,张哥你坐,张哥你坐。”
那人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立刻入坐,反而侧过了身,把位置让给了身后的一人。星眸剑眉、格外英气的后者十分有礼貌地对那位男同学道了声谢,让那位男同学十分受宠若惊,认出那人身份的他本来想要留下来套近乎,不过在看到让他起来的那人的面色之后,立马就打消了继续逗留的想法,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新找的位置也刻意避开了这一片区域,从他一系列的行为中,可以看出他很畏惧最开始抢了他位置的那人。
……
……
半个小时之前。
华擎高中足球队刚刚抵达上城二中的时候,随着接待老师的带领,华擎高中足球队的领队周青,队长周致中和其它十名今天参加比赛的队员,外加三名替补队员,总共十四人来到了上城二中的体育馆,在那里他们遇到了等待已久的上城二中足球队的各位,和显得有些单薄的华擎高中的足球队,上城二中足球队就显得格外豪华,除了领队王庆,队长商夏和其余要参加比赛队员之外,仅替补队员就有十来人,这还不包括众多的预备役球员。当两支队伍相遇的时候,颇有点欺负人的感觉,当然是上城二中欺负华擎高中。
两位领队握手示意之后就悄悄走到了一旁,把局面完全交给了这些后生们,丝毫不担心看不对眼的双方会提前爆发一场战争。
视线在上城二中众人中迅速的游览了一遍,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周致中第一个开口道:“吴清呢?”当着现任队长的面第一句话问得就是前队长在哪,说实话在有心人面前很容易就会被认为是赤裸裸打脸的行为,脾气不好的说不定当场就会翻脸相斥从而乱了自己的心境,这对即将要比赛的人来说肯定是不可取的,不过知根知底相互熟悉双方,明显没有那么容易就被这一句话被挑起怒火。
只见占据了主场优势的上城二中足球队的现任队长商夏抬手制止了身后一位预备役球员准备发怒的举措,身材修长、容貌俊朗,很有奶油小生味道的他假装呵斥道:“小齐你干嘛,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这可是我们的客人,要是吓得他们不敢和我们踢比赛了怎么办?难道要让我们十一个人轮你吗?”那个今年刚升到高中,明显经验不足的小齐一下子就蔫了,再也不敢表现出什么,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商夏的身后,随后又见商夏转过头笑眯眯对黄致中烁:“对不住啊,黄队长,新人不懂事,别见怪,吴清队长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到,你也知道我们吴清队长是好学生,翘课这种事情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干的。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要不要我们先热热身?省的一会儿开始了之后在发生抽筋的状况,是吧,许贺?”和声和气,在本队队员眼里甚至有点低声下气地回答了黄致中的问题之后,态度诚恳地提出了一向看起来很稀松平常的建议,但是在话语的尽头却图穷匕见,潜藏的话锋终于显露而出。
要不说手下管着几个人的人就是和被管的人不一样,这不才当上校队队长的商夏就进步很大,最起码在接任待物上是这样的,别人扇他一巴掌还能和颜悦色地迅速还回一拳,普通学生能做到不生气就已经很不错了,能和他一样还有心思反击的就更少之又少了,像刚才小齐这种段数未够的,更是直接把自己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了,对于相互竞争的双方来说,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好对付的,因为很容易就能猜到他的想法从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应付就是了。
而他回击也显然起到了效果,只见黄致中身后的一个头发微卷,身材偏瘦的学生脸色不自然了起来,曾经在比赛中因为脚部抽筋而沦为上城二中耻笑对象的他,低下了头,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强忍着熊熊升腾的怒气,心中一直重复地说道:“他们嚣张不了不长时间了……他们嚣张不了不长时间了……”
只说了一句话的黄致中也不再呈些口舌之快,也不在意刚才输掉的小小阵势,拍了拍许贺的肩膀,就先走向了球场热身了,而其他华擎高中球队的队员也沉默地跟在队长身后来到球场,在黄致中的带领下规规矩矩的活动开自己的关节,韧带。看到他们这种软弱的行为,商夏不屑地瞥了瞥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上城二中校队的人去另外一个地方热身了。
在不远处注视这一切的两位领队许久没有说话,事实上从刚才离开人群之后,年过半百的两位老同学就再也没有说话了,等两支队都开始热身之后,华擎高中足球队的领队周青才缓缓开口道:“……老同学,一眨眼我们俩都这么大了,也斗了快二十年了吧?从我们一起上体校,到我们一起到了华擎高中任教,当年你从华擎高中离开来了上城二中,我以为我们终于能握手言和,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谁知道竟然又在德馨杯上遇到你带的队伍了……”本来风轻云淡的他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脸色狰狞道:“可是为什么会又输给了你?我不甘,我输给你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了!从来没有赢过一次,现在就连我带的队伍也输给了你,为什么?你说老天爷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实话告诉你,也不怕你现在告诉你的队员,这一次我们是有备而来的,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踢赢这场比赛。”说完又恢复到原来平和中正的样子,仿佛刚才恶狠狠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王庆只是慢慢地点燃了一只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烟雾缭绕地说:“……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赢不了我吗?”不等周青回应,紧接着说:“……有斗志,有理想是好的,不过很可惜,这一次你们还是输定了……”
连黄致中都能控制自己的怒气,知天命的周青更不是王庆一两句话就能激怒的,从后者手中抢过了那支抽得只剩下一半的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可能是吸得太过于着急,也可能是抽惯了柔和苏烟的他适应不了辛辣刺激的中华烟,刚抽完一口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看吧,非要逞强,又输了吧。”被夺了烟的王庆淡淡地说道,而周青的脸色也终于变得铁青。
……
……
好不容易穿过了人群来到替补席的吴清一行人刚好遇到了递交替补名单回来的王庆,心中担心了一路的江庆生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导,替补你选的谁?有没有我和吴清?”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按照正规足球比赛的规定,每场比赛中最多只能有三名替补人员,这三名替补人员的名单要在开赛之前交到裁判手中,比赛当中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比如参赛人员受伤或者犯规的话,也只能从这原定的三名替补人员中选人替补,非名单内的替补人员是不允许替补的。
在得到王庆的肯定之后,江庆生才放下了心,拉着吴清坐到了一旁,安静等待比赛的开始,一直没有说话的吴清悄然抬头向王庆地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后者也正在看自己,随后两人的目光就都若无其事地交错而过……
很快,就到了双方队员上场的时刻,当商夏带领着上城二中的校队缓缓从入口处走进球场的时候,早已等待许久的“夏天”们立刻宛若吃了兴奋剂一样,齐声喊道:“商夏!商夏!商夏!”惹来阵阵注视。而另一边倒显得冷清了许多,只有黄致中的目光缓缓扫过了所有的队员,然后第一个伸出了右手,其它队员也默契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叠放在了上边,没有经过演练,也没有经过协商,十一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少年异口同声道:“华擎必胜!”
此刻背水一战的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个声音。
“碾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