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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车一直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初冬的夜格外黑,车灯发出的光束一点点淹没在漆黑的夜里。
车子颠簸的厉害,杨墨身上新愈合不久的伤口又裂开了,他咬牙忍着难耐的疼痛。小蛮能感觉到杨墨身体轻微的颤抖,她知道杨墨不想让她担心身上的伤,也就配合着他装作不知道,只是轻轻地跟他说:累了就靠着她睡会儿。杨墨确实累了,头也昏昏沉沉的,人也越来越迷糊,慢慢地睡着了。
一个多月,陈德富为了让杨墨开口,想尽办法折磨杨墨,各种暴打、不让吃饭、不让睡觉,凡是老三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没法让杨墨开口。陈德富不是没想过从小蛮身上下手,可杨墨曾狠狠地对告诫他:如果他们敢动小蛮一下他就自杀,说是落在他手里想活不容易,但想死的话没人能拦得住。陈德富对俩人的脾气也摸透了,他知道杨墨如果死了的话,小蛮肯定也会跟着自杀的。尤其是杨墨还告诉过他一次假的消息,害的他还损失了在江城潜伏的几个心腹,陈德富当时就想干脆把两个人都杀了了事,可王书桓对他说,据他得到的消息警察好像对这两个人特别在意,就算两个人不招出“白珍珠”的下落也不能杀,留下来作为将来一张保命的底牌。陈德富心想就是杨墨现在招出“白珍珠”的下落,依他现在的处境也拿不到自己的手里,渐渐地也不再奢望能拿回“白珍珠”了,可老三就像已经习惯了折磨杨墨一样,仍然每天对杨墨拳脚相加。
感觉杨墨的身体慢慢的压了过来,小蛮一动不动,就想让他安静地多睡会。连续一个多月的折磨,杨墨不仅精神特别不好,人也瘦了很多。看着杨墨沉睡时还在不停的哆嗦,小蛮非常心疼,也很是自责,她一直认为都是她连累了杨墨。她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杨墨才刚刚20岁,可经历的苦难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他没享受过一天的父爱母爱,艰辛的长大后一直背负着报恩的念想,他活的很累、很沉重。成了杨墨的女朋友后,两人相处的日子里基本上都是杨墨在付出,在百般宠着她,她为杨墨做的事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还没有好好爱他,就给他带领了巨大的灾祸,甚至是致命的灾祸。看着杨墨苍白、消瘦的脸庞,小蛮伸头靠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啊?怎么这么烫?”小蛮感觉杨墨额头非常烫,赶紧低头用嘴在杨墨的脸上、脖子上感觉他的体温,跟额头一样非常烫。
“老公,你快醒醒啊,老公你怎么了?”小蛮用身体肩膀摇晃杨墨,焦急地哭着叫喊杨墨。
“小蛮,老公……没事,你……不要担心!”杨墨迷迷糊糊地听到小蛮在喊他,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不忘安慰小蛮。
“老公,你坚持下,我让他们救你。”说完,小蛮朝开车的男人和老三大声喊道:“快停车,救救我老公。”
“喊啥喊,一个大男人发点烧死不了!”开车的男子不屑地对小蛮说。
在睡觉的老三也被小蛮的叫声吵醒了,怒气冲冲地对小蛮说:“你再喊,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他扔到车外!”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老公!求你们了!”小蛮不顾老三的态度继续央求他。
“快别烦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等天亮了再说。”老三凶狠地瞪着小蛮,更加不耐烦了。
“小蛮,别求他们了,我真的没事!”杨墨再大的伤痛都宁愿忍着,他不想看小蛮为了他低下的去求人,尤其是求老三这种人渣。
“老三,你给我听着,如果我男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就是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小蛮迎着老三凶狠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地对他说。
小蛮看老三的眼神,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意。看到这眼神,就连一向凶残的老三心里都觉得一阵阵的寒意。
小蛮说完突然起身用身体疯了一般地撞向司机,嘴里毅然决然地喊着:
“我跟你们这帮没人性的东西同归于尽!”
遭到小蛮的突然撞击,司机手里的方向盘也向一边转去,车子砰地一声转到路边的石头上熄火了。还好车子没冲向悬崖的一边。老三和司机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缓过神来,老三重重地打了小蛮一个耳光。
小蛮头发散乱,嘴角流着血,哈哈大笑,问老三:“你也怕死啊?”
“你个疯子!”老三看着小蛮冰冷的眼神,心里对小蛮产生了一丝恐惧。
看到后面的车出事了,前面的车也停了下来。陈德富和王书桓下车走过来。得知是怎么回事后,陈德富盯着老三说了句“你就作死吧!”就转身回前面的车上了。
“车上只有一些感冒药和消炎药,你先让他吃了,等出山后再想办法。”陈德富返回来扔给小蛮两盒药和一瓶水。
“把绳子给我们解开!”小蛮对陈德富说,“你放心我男人走不了,我也不会走的。”
可能觉得杨墨和小蛮都逃不了,就让老三给他们解开了绳子。小蛮马上捡起药扣出几颗塞进杨墨的嘴里,拧开水喂杨墨喝了几口。
车子撞坏了,没法开了。老三两人坐到前面那辆车的后排,杨墨和小蛮还是挤在行李箱里。好在越野车的行李箱比较大,杨墨能勉强躺下,小蛮还能坐在旁边照顾他。
王书桓对这里的路线非常熟悉,指挥司机一直在偏僻的山路前进。现在警察已经盯上他了,他也不敢走高速和国道。天快亮的时候,王书桓让司机把车子开进了一个偏僻的农家小院。
“老陈,天快亮了,我们不能走了。在这休息一天,天黑了再出发。”
“行,按你的计划走就行想办法到了云贵再说。”
小院里住着一对老夫妻,听到门外有汽车声,出门看到是王书桓,非常热情。
王书桓指着行李箱里躺着的杨墨跟老两口介绍:“大哥大嫂,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被骗去做传销,我们连夜把他从传销组织的窝点救出来的,正好路过附件,过来讨口热水喝,休息一会。孩子被打得浑身是伤,也有点感冒,你看有什么药先给孩子上点。”
男主人招呼大家进屋,“老太婆你去做早饭,我给孩子找点药敷上。”
杨墨被抬进屋里后,躺在床昏迷不醒。小蛮问男主人:
“大叔,附近哪里有医院?我想带我老公去医院。”
“附近没有,县里有,离我们这有70多里地。你要是想去的话……”
“小蛮姑娘,县里的医院就不用去了,这么远折腾来折腾去你老公吃不消。离这不远的寨子里就有个卫生院,咱们把医生带来给你老公看。”男主人还没说完,王书桓进屋打断他。王书桓肯定不会让杨墨去医院的,到县城有很多变数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他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
“带我老公去医院,我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你们。”小蛮想瞎编一个地方骗王书桓,她现在根本顾不了别的,现在就一个想法:先让杨墨度过危险。
王书桓把男主人支走后对小蛮说:“那个东西对我们已经没什么用了。就算你现在告诉我,我也没办法拿到手。”
陈德富也进来了,对小蛮说:“你应该也能猜到我们现在的处境。实话告诉你,现在我们就想顺利地离开这里,你俩现在算是人质,只要这一路上你好好配合我们,我保证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把你俩放了。但你也不要想出什么幺蛾子,要是我们的命都保不住了,你想想你们还能活下去吗?”
“行,我不给你捣乱。只要能让我老公活下去,我什么都答应你们。现在就去把医生请来。”
“可以,我现在就让人去请医生。但你把嘴巴给我管严点,你要是敢乱说或者乱做点什么的,我保证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陈德富说完就出去了,跟老三低声交代了一番,才让老三带着男主人去请医生了。
女主人做好了早饭,小蛮没胃口,趁陈德富几人吃饭的时候,弄了点热水给杨墨洗脸、擦身体。解开杨墨的衣服,看到杨墨浑身是伤,小蛮心疼得不得了,流着泪用热毛巾一点一点清理伤口。
卫生院的寨子离这里不是很远,一个小时后,老三带着医生回来了。看到车子进院,陈德富躲到另一个屋里去了。王书桓和老三在旁边盯着小蛮。
来的医生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医生,也就是乡下那?种治些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赤脚医生。给杨墨检查完后,他皱起了眉头。
小蛮看到医生的表情,担心地问:“医生,我老公怎么了?”
“多处软组织损伤,有的伤口都化脓了,再加上病人身体虚弱,导致高烧不退。病倒不是很严重,但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也会有生命危险的,关键是寨子里的卫生院条件比较差,有些药我们这没有。”
“那怎么办?”
“这样吧,我把破伤风先给他打上,防止进一步交叉感染,然后输几天消炎的液。要是过三天还没好的话,你最好带他到县里的医院看看。”
可能是老三事先告诉过他杨墨的情况,他来的时候药都带好了,给杨墨打完针、输上液后,交待输完了怎么拔针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要走。
王书桓叫住了他:“医生,我们有急事今天就要走,你能不能把药开好,我们自己输。”
小蛮正想说什么,被王书桓一眼瞪住了。小蛮对他说想让医生多配点消炎止疼的药、还有红药水酒精棉之类的东西。
王书桓拿出几百块钱塞到医生的手里,跟他交待了一番。可能是拿到的钱远远超出了医药费,医生爽快地答应后领着老三去拿药了。
可能是药起作用了,下午的时候杨墨醒了过来,可精神仍然不是很好。看到杨墨醒了,小蛮摸了摸他的头感觉烧也退了点,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晚饭的时候,小蛮给杨墨专门熬了些菜粥,杨墨也吃了不少。
陈德富几人下午轮流睡了几个小时,晚饭后跟老两口告别后又要出发了。临走的时候小蛮跟女主人要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这样杨墨在行李箱里也能舒服点。
连续几天,晚上按照王书桓出现定好的路线在一些偏僻的村路赶路,白天就在他找的农户家或者是野外待在车上休息。白天休息的时候,老三给杨墨打针、输液,小蛮好奇地问他怎么还会这些,老三嘿嘿笑着说:做他们这行的,会经常用到注射器。听得小蛮云里雾里的,后来听人说有些毒品是静脉注射的,才知道老三为什么会打针输液。
几天下来,杨墨烧退了,身上的伤慢慢恢复,人也精神了不少,反倒是小蛮经常呕吐,有时吐得连东西都吃不下。起初杨墨以为这几天小蛮一直照顾他没休息好,再加上路不好车颠的厉害,晕车造成的。后来老三说了句:“真他妈傻,你老婆哪是晕车,她是怀孕了,我老婆怀我儿子的时候就是这样。”
杨墨又惊又喜,睁大眼睛问小蛮:“老婆,是真的吗?”
小蛮点了点头:“应该是的吧。开始我也以为是晕车,所以也不敢确定。上个月我那个也没来,刚才听他那么说,我觉得应该是怀孕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杨墨握住小蛮的手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