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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正常时间七岁入学,却因为成绩突出,老师建议跳级,于是当初五年制的小学少念了一年,正是在她快要满十一岁这年,上了初中。
不过这样对她几乎没有影响,依旧凭借优异成绩,考入市里最好的初中。但她依稀记得,当初自己人生的转折点便是发生在初中时期,准确的说,就是初二的下学期。
如今,该来的始终会来,但她发誓不会再坐视不理,任由其自然发展。既然有机会改变命运,为什么还要听天由命呢,她可不是傻子。
现在时间还早,若这还是以前那个时候的她,必定是拖到不能再拖,甚至踩点跑进教室的那种地步。但是此时的她,十一岁的外表之下掩藏着的,是接近三十二岁的灵魂。尽管偶尔偷懒是人的天性,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必要的。
父亲黎建国已经坐在桌旁看起了报纸,黎舒云坐在旁边显得很乖巧的样子,假装偷瞄黎建国,又不想引起他注意的样子,成功引起了黎建国的注意。
黎建国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儿:“怎么啦小云?不想爸爸看报纸?”
“嗯!不想。因为你在假装看,实际在想别的事。”黎舒云眨眨眼睛。
“哈哈哈,你个小鬼灵精,好,不看就不看了,准备吃早饭去。”听见女儿这么说,黎建国短暂抛掉了自己刚刚的想法,表情也开始变得轻松起来,至少表面看上去很轻松。
三十七岁的黎建国已人到中年,如今有妻子,有两个儿子,有一个从小就被全家人宠着长大的小女儿,还有自己的餐饮公司,年收入不说多,税后余四百万上下,可在上世纪的90年代,四百万已经不是小数目了。
这样的黎建国,无论外界从怎样的角度去看,都算是完满了。可是,树大招风的道理人人都懂,黎建国又何尝不是?如今,他的公司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潜在危机,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小云这丫头看出了点什么?”黎建国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紧接着又被他自己按了回去。小云才十一岁,怎么可能懂得这些?他为自己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感到可笑。
黎舒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恍如隔世,却也备感温馨,因此格外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第二次机会。她从父亲的面部表情看出,这场祸事已经有些兆头了。既然能重来,她必要想方设法阻止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候,黎舒云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不对,好像……刚刚父亲说怀疑她看出了点什么?可是,父亲并没有张嘴说话,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
聂玲英和大儿子用餐盘将几碗炸酱面端出,很难想象,外人眼中的富贵人家,竟是这样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着如此简单的早餐。
二十分钟后——
“妈妈,我出门了,中午见!”黎舒云在门外朝母亲挥手。
“小云,中午上爷爷家吃饭,记得路上注意安全,报名流程虽然有些麻烦,但你得学会独立处理一些事情了,我和你爸,还有你哥哥们,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替你做的。”聂玲英又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遍,目送女儿出门。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黎舒云出门没多久,两个儿子也都先后出门去学校了。正好几个孩子都不在,聂玲英就直接打电话向局里请了假。跟着丈夫一起,出发前往公婆家。
此时,黎家老爷子黎景山正在自家楼下公园里下着象棋呢。退休前,他是国企的资深老员工,年年评先进,后来单位里给分了这套房子,环境不错,交通也方便,就一直住在这,也有十多年了。
几年前,他的三儿子,也就是黎建国,坚持辞职下海做生意,甚至先斩后奏。虽然后来生意非常成功,但老爷子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或许在老爷子的想法中,子女们能够平安,平淡的过一辈子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黎建国本来为了方便照顾两位老人,特意购置了离家近的低层楼房,装修得古朴,简洁,大气。但老头儿故意赌气,就是不搬过去,黎舒云的奶奶燕洁都劝不动,黎建国也就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燕洁的声音:
“景山,这局棋下完就回来,别耽误,我有事情跟你说。”
这一声喊,正在棋盘上厮杀的两人下意识地停了手。
“得嘞,老黎,你赶紧回去吧,你这盘棋我老刘接手了,免得你回去晚了被数落。”旁边的观棋者当中传出来一个声音,说完之后又是一阵哄笑。
“你们懂个屁,打是亲骂是爱明白不,再说了,咱这也是为了尊重妇女同志。”黎景山笑骂着让出位置。
“看给你嘚瑟的,你这老小子,算是捡到宝了。年轻时候娶了个洋学生,生的三个儿子都争气,闺女有出息,找的几个儿媳又都孝顺,小辈的几个孙子孙女读书成绩也都是拔尖,现在还有啥不满足的?”老刘回道。
“当然有,我家那闺女争气是不假,可就是太要强了,过了年就满二十八,还没给我找着女婿,你说我能不着急吗?”黎景山眼睛瞪得跟铃铛似的,反驳了几句。
“有出息的闺女心气高点怎么了,那是应该的,要找好男人就得慢慢选,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叫宁缺毋滥。再说,现在的年轻人早就讲究早就自由恋爱了。你个老头子还操那份子心干嘛,成家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不得精挑细选?”
虽说黎景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却还是被一起吹牛下棋的老伙计们思想教育了一番,他却是心里舒坦,人家说他又怎的了,都是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那不就是在眼红吗?
于是他也不反驳了,直接慢悠悠离开上楼,留下一帮老头子在那里咬牙切齿,唉声叹气。
待黎景山走远后,老刘跟对弈的郑老头儿抱怨着:“郑老头儿,你说这老小子咋就这么好福气呢?”
郑老头头也不抬,只盯着面前的棋盘:“嗨,这不简单?人老了也有各自的命数,像你啊,估计这辈子都没他那个命喽——我吃了你的炮,将死,哈哈老刘你输了!”
“哎哎哎,我刚没注意,这步不算,重来重来!”
“那可不行,你这叫耍赖!输就输,咱都是打发时间来的,又不赌,悔棋就没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