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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芒内敛的那一瞬间,姜离浑身一哆嗦,意志再度回归主导了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举起古剑,那股隐晦而深邃的气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前的剑,似乎真成了一把世人心中理所应当的古剑,充满了古代岁月的气息,却失去了神秘感。
“握起来不同了,但到底哪里不同却摸不清一丝头绪。”
姜离内心思索着,孤独一人的他,常常会这样反思和琢磨异常的事情。
脚下死去的男子,让他不住的反胃,而且刚刚他似乎还感知到了,冥冥中男子消散的灵魂中的那股不甘的哀嚎。
幸好他还没吃晚饭,不然光是印象中那画面,怕是九能恶心的他全吐出来。
“抱歉,我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是你先起的杀意,想要杀死我。”
他握着剑,蹲在男子的面前,伸出手为他合上双眼。
“但是,既然你死了,我也不可能为你陪葬的,所以抱歉了,只能埋了你,来年我为你烧些纸钱的。”
话落,他站起身,凝望了周围一圈,发现无人后,便选了河堤底下一处软泥地。
双手紧握剑柄,一下一下刨开了泥层,同时察看着四周。
“这把古剑,相当非凡!”他低声称赞。
看剑上的花纹、装饰和形制,更像是贵族佩剑。
材质也非铁非铜、非金非银,摸起来冰凉厚重,挥起来却轻盈飘逸。
当然,姜离挖起泥层来,也是得力顺手,越挖越有力,简直就是人形挖机。
只过了几分钟,一个大坑就这么形成。
可就在他拖着痞性男子过去时,一声大喝传来,震得他身体一晃,险些昏倒。
“喂,那边的臭小子,放下第九剑!”
一位紫衣罗裙的女子,从天而降,散发出清雅出尘的气息,劲直的站在姜离面前,俏眉冷厉的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她喝问道。
姜离下意识举起古剑,横在身前,谨慎的防备着,没有回答。
女子脸色沉重,略过姜离,信步走到死去的男子身旁,伸出秀指放在男子的脖子上,不由眉毛一蹙。
一双碧波般的灵动星眸,望着姜离,露出迷惑。
“罗志,是你杀得?”
她再度问道,此刻的语气没有之前的冰冷刺骨之意,却也有种压迫力逼来。
姜离摇摇头后,又点了点头,面露苦笑。
“是我杀的,也不是我杀的。”
女子美目一寒,怒声道:“说着前后矛盾的话,你是在戏弄我吗?”
“那倒不是。”
姜离连忙摆手,道:“其实我也在纳闷,刚才只是握着这把古剑,脑袋里就冒出李白的那句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跟着念完,回过神来,他就倒地死去了。”
他举起剑,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试图理清其中的关键。
但他依旧糊涂着,因为那举剑劈斩过去的身影,确实是自己。
而他的本意从没有想杀死过对方,可身体确实动了,还不是自己操纵,也使出了一招奇妙到完全看不懂的招式,一剑刺穿了男子的心脏。
“啊!第九剑,你竟然能拔起它!”
女子的目光转向姜离手中的古剑时,瞬间失声变色,仿佛见了难以置信的情景。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竟然拔出一千三百年来不曾出鞘的第九剑!”
“你是说这把古剑?”
姜离愣了愣,显然不太明白女子为何情绪如此剧烈波动,还示范性的捡回剑鞘,将古剑插入其中,再拔了出来。
来来回回十几次,没有感到任何阻滞。
“很简单啊!”
他望着女子持续惊骇的脸庞,渐渐意识到了这件事,也许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心中不禁暗思:“难道这古剑有什么名堂,很难被拔出?”
女子已经彻底呆滞了,茫然的走到了姜离身旁。
将柔荑的细手,放在了古剑上面,想试探古剑的虚实。
腾然一声巨响,在姜离不可思议的目光里,女子被崩飞到了数百米远的河里。
“卧槽!”
他不禁呢喃的骂出声来,只为缓解心中的震惊,僵硬的低着头,怔怔的看着古剑,陷入了呆滞中。
远处一声怒吼,女子披头散发,狼狈的再次出现在姜离面前。
一双秀目快喷出火来,直直的盯着姜离,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天空之上,又一道倩影落下。
“师姐,你怎么回事啊?与大盗罗志打斗了吗?”
这是一位稍显年轻的女孩,看面相,与姜离的年纪相近。
“唉。”
女子轻轻一叹,凝视着姜离,不,是凝视着姜离横在胸前的古剑,心思百转。
“他是?”
女孩歪着脑袋,打量着姜离,当目光扫向古剑时,略微迟疑了片刻,随后也露出了震撼之色。
“师...姐,他拔出了...第九仙剑!”
女孩结巴了起来,比起女子刚才的神情,更加的不堪。
毕竟昆仑仙门的第九仙门永不出鞘的传说,早已深入她们这些弟子们的心中,甚至每一位入门弟子都有会有一次拔剑的机会,而女孩无疑是失败了。
女子点点头,指尖出青芒炽盛,一股水流自上而下涌出,洗涤了她的脏兮兮的衣裳,随即又一股赤芒闪耀,瞬间蒸发了水渍。
她继续念动着道咒,指尖赤芒朝向地上死去的男子,蒸腾而出的火焰,刹时湮灭了他,只留下一地的灰烬。
姜离扭着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男子消失,脸色骤变。
提着古剑,就往后退了十米远,小心翼翼的望着女子和女孩,一脸的戒备,仿佛面对的是两头洪水猛兽。
“你们到底是谁?仙人...还是妖精?”
女孩一听,原本紧张的心情徒然放松了下来,咯咯笑道:“你猜我们是仙人,还是妖精。”
姜离目光幽深,默默不语,眼中纠结。
他在思量,自己该带着古剑跑呢,还是把剑留下,毕竟带着古剑,他是不可能完全逃离的。
“别乱想啦,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女孩抱着肩膀,笑意盈盈的说道。
那名紫衣罗裙的女子,更是身影无形,骤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一脸郑重的看着他。
“我和萱儿都是昆仑仙门的弟子,在你们凡人眼中算是修仙者。”
“修仙者?”
姜离瞳孔一凝,下意识的看了眼男子化成灰烬的地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既然你拔出了第九仙剑,便是昆仑的有缘人,我就有责任引渡你入山门,见诸位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