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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老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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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来到了之前莎莎上车的站点,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再过两个钟头,阳气渐衰,阴气渐长,是鬼魂出动的最佳时候,也正是那个时间点,我必须做好全力保护莎莎的准备。
  不过再怎么说,也应该先填饱肚子。车上虽说有面包和饮用水,到解决不了问题。趁着现在莎莎还没有睡醒,我打算随便找一家快餐店买两个盒饭。
  “小伙子,这条路晦气,容易出车祸,特别是这种天气,诡异的很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看阿婆,吐着丝丝寒气说道。
  我刚踏上外面积水的柏油路面,突然就听到了这么一句不吉利的话,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怎奈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看阿婆,不然我估计就要回上几句。
  然而,我被阿婆那熟悉却苍老的面目给震住了。
  阿婆也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抬起那苍老的头打量着我。
  阿婆认出了我,我也认出了阿婆。只是此情此景我们都不知从哪里开口说起。
  “这场雨下的挺大。”终于我打破沉默说道。
  “是啊。”阿婆接着说道,声音却显得有些逃避,“一场秋雨一场凉,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可是这个场面却是似曾相识。”
  “同样是一场大雨,只是当初我们初次见面时不同,我们位置调换了而已。”
  说道这场大雨,勾起了阿婆往事的回忆。我看见她如刀割般布满皱纹的脸上水纹静静流淌,不知道那是热泪还是冰雨。
  “四十年了,没想到你已经苍老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由得感叹,仔细观察阿婆脸上岁月的印记,不禁感叹时间的沧桑。
  “四十年前,当我们在类似的地点相遇的时候,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选择放过我?”
  我顺着话题,将话头扯回四十年前。那时我和年轻时候的阿婆第一次相遇,同样是这般的倾盆大雨,那是阿婆是个成熟漂亮的女司机,名字叫美珠。而我,是一个在大雨中奔逃迷路的小学生……
  “我想,我依旧会把你带上巴士。因为,如果那一天我没有找到乘客,我将会直面死亡的恐惧。”阿婆的声音颤颤巍巍,下一刻就像会在瓢泼大雨中支撑不住。“不过我很后悔,因为即便是活着,我的这一生也是毁了。我的大半生如同被囚禁在巴士里。”
  “你后悔吗,会感到忏悔吗?”我看似愤怒的询问,却不带一丝愤怒,有的只是悲凉。“你觉得像我们这种人,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后面的一句,仿佛是在问我自己。
  阿婆陷入深思,好一会儿她才愧疚的回答我,“没有意义,我这一辈子不曾拥有自我,我的大半生只不过是被这个世界操纵。即便老了自由了,也已经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了。”
  “叔叔,你在和谁说话?”莎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现在电动门内,深邃的眼眸看着我们。
  “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将来很可能会长成一位美女。只可惜……”阿婆兀自感叹着,她本来想说完的话被我止住了。
  “我一定会把她安全的送到的,因为我已经许下了承诺!”我坚定的说着,“还有,你不要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认识你。”
  说完这句话,和莎莎交代了几句,让她在巴士上等我,我便转身离开,朝着某个快餐店方丈走去。
  等我再次归来的时候,老太婆和莎莎聊的正开心。
  我来到阿婆面前,为她撑起一把伞,然后将一盒盒饭放到她膝盖上。
  “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气,您连一把伞都不撑,孤零零的坐在这里淋雨,难道是为了洗刷罪孽吗?”
  阿婆看着我,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我会对她这般友善。“这把年纪,也该是进棺材的时候了。”阿婆苦笑着……
  我再次开动巴士,离开了这里。
  莎莎津津有味的吃着盒饭,“叔叔,那个老婆婆是谁啊?以后还能再见到她吗?”莎莎停下来问道。
  “她和你说了些什么没有?”
  “婆婆说让我小心点,她说晚上可能会有坏人偷偷上车,让我听叔叔的。”
  我眉头一凝,八点的钟声即将敲响,莎莎即将面对第一次恶鬼考验,我一定要让她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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