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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猝不及防 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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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吧,我饿了,我的饭是在你那放着吧。”乐式坤一板正经的说着,还歪了歪头看着宫佳好像在说“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么?”
  “他们…你…”宫佳缓了缓气,虽说经常捉弄乐式坤,但是宫佳毕竟是乐式坤的小姨母,听到刚才那些话,乐式坤又突然出现在眼前能镇定下来才怪呢“测检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他们说的没错,巫灵枷锁,来自血液的诅咒。”乐式坤很平淡的说着,顺手接过饭盒,头都不抬,准备吃饭,似乎这件事跟他无关。
  不,这当然不正常,以乐式坤的性格,一定会躲着家里,会哭…总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绝对不是正常的状态!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乐式坤是在故意瞒着别人!
  ……
  宫夜,宫家的家族长,宫佳祖父的堂弟。“长老,我是来…”“问乐式坤的事,对么?”“嗯。”“问吧。”“他真的…”“真的。”“我还没说是什么。”
  曾经的巫才却被断定是个废人,谁听了第一反应都是质疑的,更何况是他的小姨母,宫佳开始慌了,试图寻找一切可以抓住的希望来反驳事实,可是宫夜依旧很平淡但很肯定的说:“就如大家传的那样,乐式坤,废了。”
  “这不可能!”“我也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是…”“可他那么强大的力量从哪来的!”“不知道,有人说是从枷锁之间的缝隙里逸散出来的,也有人说是体内残余的。”
  “可是…”“你是想让他重新获得力量,对么?”“嗯。”“做选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愿意付出什么?”“我应该付出什么?”
  ……
  丑时,正式人睡得最熟的时间,月亮也隐隐显显的出没在几朵云后面。乐式坤睡不着,为期四天的演武大会已经结束了,虽然曾经展现雄厚的实力,但是诅咒终究会锁住他全部的力量。他没有资格参加,只是在场外看着,偶尔为场上的比赛鼓掌助威,虽然不是以前那样一说话就紧张的结结巴巴,但是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真的像行尸走肉一样。
  仓家兄妹二人以绝对的优势包揽各项前两名,宫佳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大会为取得优异成绩的孩子举行了晚宴,在宫佳强烈坚持下,乐式坤也被允许参加,他想回绝了,不过还是被宫佳硬生生拉了过来。晚宴上的气氛还算不错,仓家兄妹表演几下算是开场之后,走到乐式坤前面想去安慰。曾经都是被部落看好的新星,自然能理解这次测检意味着什么,当然,这里面也有部落长老的安排。
  乐式坤爬上屋顶,环抱着腿静静地坐着,突然埋下头,开始哭起来,是啊,这才是他,这才是一个孩子才有的柔弱,所谓的坚强都是掩饰。但是他突然停止了哭泣,因为他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力量的流失么?不,力量并没有减弱。那是什么?乐式坤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
  “东边清理干净。”“西边清理干净。”“南边已经埋伏好。”“北边准备完毕。”
  “随时待命!”四处声音一同传递到指挥者。
  “准备好了么,深夜的黑色可是不能容忍火的光明。”指挥者左手支着带有凶邪微笑的脸颊,自言自语“动手!”
  ……
  乐式坤总感觉有种很奇怪的东西压在心上,本能的站起来环顾四周,可是什么也没能发现,或许是想多了吧,原本寂静的深夜就天然带有一种压迫感。乐式坤习惯性的将右手手背抵在额头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他感到困惑时的习惯动作,可就在这时,他看见了火光!东边、西边突然开始着火,北边有隐约巨兽咆哮的声音和星星点点的火光。村里的警报也紧跟着响起,乐式坤一时愣住了,这是部落受到严重入侵时才发出的警报!
  是兽潮?不可能,兽潮一般只从一边袭击,如果是北边兽潮来袭,东西两边不会有火。那么只有人为了!有人攻打部落,而且攻打火之祖巫祝融的部落!是谁这么大胆子!
  只一会儿,入侵者便冲进部落,并以摧枯拉朽之势掠过部落的外沿。“乐式坤!向南跑!小心埋伏!”父亲乐采吼着,顺手搓起两股血红的火焰,朝着冲过来的入侵者甩去,这是乐采最得意的技法之一——“红莲洗血”。
  乐式坤听到父亲的吼声后便立刻动身向南狂奔,没有也不需要纠缠,这就是外出时积累下的经验,在动手时,每一句废话里都藏着死亡!
  部落里的人开始整体往南移,打头的是几个好手。三面猛攻,一面留路,任谁都知道这是陷阱,可是明知道是陷阱,但是其他三面却怎么也不能打出一条通路来,只能从南边走才是最让人无话可说。
  冲天的火舌!不只是祝融部落里的火光!接连的巨响!不只是眼前的爆裂声!“这是,要对祖巫后人进行清洗么?”一位老者不由得战栗。远方的火声、爆裂声,分明从是其他几个祖巫部落传来的。这也不奇怪为什么留着南面了,因为那是所有祖巫部落定期聚集的地方!这些人是想在那里把祖巫的后人一网打尽!
  很多事情就发生你思考的时候。冲向南边的人潮如预期那样遭受到埋伏,哦不,不是预期那样,是一面倒的屠杀!是瞬间就组织好防御抵抗但却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潮遭受到的屠杀!
  就在乐式坤重新搓起火焰准备偷袭入侵者时,一只手抓住了他,很用力把他拉向后面。这冷不防的一拉,乐式坤失去重心,却连跌倒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拽走了。“跟我走!”乐式坤听出这是仓措的声音,他跟仓措的交情不算多,但是为什么要来把他抓走?
  “有两件事你一定要知道、牢牢的记住。”仓措顿了顿,喘了喘气竭力用平常的语气说着“第一件事,你没有家了,第二件事,我们要为你而死。”
  “什么…”乐式坤还没说完,就被仓措打昏过去。四周,退下来的人群和上前填补的人**织着,不过这些和乐式坤没有关系,因为他昏过去了,和仓措也没有关系,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一处简易的屋子里,几个孩子在地上画着奇怪的图案,两位长老也在不停着念叨着什么。突然门开了,孩子们都看了一眼,随即又低头画着。“没准备好么?”仓措的声音里开始有一些颤抖。长老们念完最后一句后,其中一个长老淡淡地说:“你怕了?”“没!”“那就准备开始吧。”图案已经画好,这个被祝融祖巫诅咒的孩子也带来了,孩子们按照事先安排的坐好,长老也退了出去。
  宫佳,这里的孩子之一,坐在乐式坤对面,克制不住的眼泪从眼眶溢出,可她没有擦、不能擦也没有时间擦,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启动这个阵法,这个古老的、却不确定是否有用的阵法。她将聚起的火焰注入地上的图案里,一瞬间,图案全部燃烧起来,在图案外沿的孩子们被火焰包围、吞噬,身上开始发出丝丝点点的灵力,向图案的上方汇聚,慢慢变成一缕缕由灵力组成的线,在上方融合,而后洒向图案中间的两人——乐式坤和宫佳。
  乐式坤被着外来的灵力扰动,等醒来时,他愣住了,仓家兄妹、他的好友,全都被火吞噬,身体也渐渐淡化透明,他惊起,扑过去,却撞到看不见的东西上,他拼命的嘶喊,却没有人回应,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他看见小姨母在流泪,却又在笑,这个笑让他更加不安。小姨母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颊,他却一把抱住小姨母,怮声哭泣“到底发生什么了?仓措说什么为我而死,这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这么想知道么,那就告诉你吧。”小姨母轻轻地亲了一下乐式坤的额头,然后额头贴着额头,把手抵在他的胸前。
  与之前柔和的气息不同,乐式坤感到有一股猛烈的气息冲击着他的灵核,冲击着被枷锁的灵核,试图击碎枷锁。“小姨母,小姨母!”“别动!”宫佳一声大吼,乐式坤停止了挣扎,这是他见过小姨母的第一次大吼。就是这愣住的一瞬间,他眼前浮现刚才消失的那些孩子的轮廓,清清楚楚的听见它们交织在一起的道别“我说过的,第二件事”“如果梦见我的话,记得讲讲外面的世界”“要记住我们哦”……
  等他回过神来,是被房顶掀翻的动静惊醒,一位长老从上面落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另一位吃力的运起力量,聚起火焰罩在屋顶,阻止入侵者进入房子。“好像,做不到呢。”宫佳突然说了一句。乐式坤迅速抬头看着宫佳,他最应该想到的也是最不能接受的一幕发生了,小姨母的身体渐渐透明。
  “不!不!”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谁会在依靠消失在自己面前却没有哭泣,乐式坤想伸手抱住宫佳,却什么也抱不住。“要好好活着啊。”宫佳说完,笑了一下,随即轮廓变得模糊,身形开始消散。“不!不要!”乐式坤疯了一样伸手去抓眼前消散的身影,却只能看见它们消失,还有罩在屋顶的火焰破碎,另一位长老落了下来。
  “已经结束了。”这句话不仅从乐式坤的嘴里吐出来,也从远处监视这里的人嘴里喊出。乐式坤瘫躺在地上,却被不知道谁抱了起来,逃出房子,向南狂奔。
  “父亲?”乐式坤有气无力的说着。“喂!我说你别像个死人一样,振作起来,像个男人一样,昂!”乐采说着,不过疲惫感还是从那沉沉的粗喘中传了出来。
  “就是啊,你这可不像我乐天宇的弟弟。”乐天宇状态也好不到哪,不过是勉强地撑着。
  乐式坤看见兄长身上的血痕,突然打了个寒颤“你这是…”他又扭头看向父亲,浑身的血痕却和乐天宇身上有相同的地方“你们…”
  “这玩意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嘛。”乐天宇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总之,我们要送你出去,你要去各部落集会的那座山下面的山洞里去。”
  “这玩意…,这是禁术,你们会死的。”“至少现在不会。”
  一路上由乐天宇和乐采轮流在前面开路,另一人殿后,顺便挡住从两旁窜出来的入侵者。不知道是因为大部分都在围攻人群,还是因为三人在数量上的少起到以点破面的效果,亦或是这种反噬自身的禁术榨取出来的力量确实强大,仅以乐天宇丢了一条胳膊为代价,逃了出来,但是后面还紧跟着前来追击的人。这是乐采突然停下,扭头转向追击者,很明显,禁术快榨干他的生命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拖住追击者。
  “你看老爹都这么玩命给你创造逃命的机会,你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别死在这。”乐天宇笑着说完,也扭头冲了进出,他很清楚,一个人根本没有用,而两个人一块就稍微能起点用了。
  没有回头,因为没有用。乐式坤现在感觉自己很陌生,他从来没有这么理智过,理智得,像个怪物。父兄创造的机会确实没有浪费,虽然拉开一点的距离很快又被追上来,但是他也快到地方了,只要踏上那座桥,他就一把火烧掉,顺着下落桥身或许能爬到对面,但绝对能甩开这些追击者,对,只要再跑几步就能看见桥了,只要在跑几步就能看见
  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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