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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乡夜第一天开门大吉,装修之华丽,气质多浮夸,跟古朴典雅一毛钱边都沾不上。
金灿灿的地板,是要有多亮眼就有多晃眼,巴不得亮瞎每个人的眼。以示这家店老板是要有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当然,金灿灿的地板是有局限性,刚好不整不齐的铺好一个中型房间的半截地板,半截地板以上又换成青绿石板。
青绿石板和金黄地板组成了地面和北方人家的炕。这个金黄与青绿交织又毫不相干的房间学名叫养生房,民间说法的是,出汗的。
这个专门用来出汗的房间,有着牛逼的历史,悠长的岁月。可以追溯某皇帝泡澡时,泡得有点无聊,想用更营养更健康的方式出点汗。于是首先出场,药浴,药蒸,之后.......民间说法,出汗的。
浮乡夜的老板娘于某年某月的某天的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因受了神灵的感召,进了一家门前长满青青草,青草春风吹又摇的小店。于是,自那以后,无法自拔。将养生房,列入浮乡夜重点服务项目之一。老板娘作为一个爱美又爱健康的女性,于每日太阳逐渐西沉之时,必裹上毛巾,踏入养生房,出汗......
小小的养生房,包含着着老板娘的爱。不打针,不吃药,不跑步,不用甩肉机(减肥机),轻轻松松减两斤。
所谓,“每逢佳节胖三斤,仔细一瞧三公斤。”中国传统节日与西方节日的深情碰撞,令得老板娘几乎每月都在过节。外加老板娘有事没事庆祝一下,对吃喝从不挑剔。没事举个红酒杯,抿下唇,有事也举个红酒杯抿下唇。走样的速度即不算快,也不算慢,就是比看上去还要胖。每到饮酒已醉时,老板娘必会吩咐徐锐,把养生房清出来,把客人赶走,等她睡一觉起来排毒。
每到老板娘发酒疯时,徐锐充耳不闻,沉默不语,全看徐娘做事。
徐锐的沉默,老板娘总认为是对她权威的挑衅,叫喊徐锐的声音更加尖细刺耳。
得到徐娘的示意,徐锐才懒洋洋的应上一声。但女人一开始发疯,哪有那么容易平息下来。
老板娘仍旧以极高极细的嗓音,刺激着徐锐的耳膜,吩咐着一条又一条在徐锐看来很离谱的要求。
老板娘我行我素,徐锐也沉默是金,将老板娘说的话照徐娘讲的,尽管左耳进右耳出。
如果每个店都需要一个门面,那老板娘就是华华丽丽的门面,徐娘就是幕后操作的老大,徐锐老大的手下,讲究点是专业打手加忠实小弟。
小弟的职责很简单,专门接待每一个找上门来的客人,开打,呃不,好好招待......
目前,作为小弟的徐锐还没有可以使唤的小弟。所以作为老大小弟的徐锐只能先做,他未来小弟应该做的一些小事。例如接待高涵养,高学识的美女。端端茶,递一递水,虽然这是个苦差事,但徐锐暂时只能认命的去做。因为,一切得听徐娘的安排。
装修之华丽,气质之浮夸的浮夜乡,已经做好迎接广大顾客踊跃上门的准备。无论是老板娘还是打杂的,都做好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他们将齐齐的站在店门口,穿着浮夸又艳丽的工作,齐声对着登门的顾客,满怀笑意,齐声喊道:“亲爱的顾客,欢迎光临!”低沉的声音合着尖细的嗓音,直上云霄.......
然而,现实是,徐锐穿着皇阿玛黄袍睡衣一样的工作服,脚蹬一双黑色布鞋,精神面貌活像小区里打太极的老大爷。当然,颜色就是那么浮夸,金闪闪的。门口排齐的工作人员没有,喊声更别说,蚊子鼓动翅膀的声音到是时不时在耳边出现。
推开门,两条粉色短衣短裤包裹的玲珑躯体,尽情在紫丁香色彩的美容床上翻滚,紫色床单被翻得起了破浪褶皱。
徐锐目不斜视的将老板娘特制的怪味茶,准确放在桌案上。转身,准备拉门,走人。
“等一等,小弟弟,你知道姐姐是什么学历吗?研究生。让姐姐来教教你,进别人房间的时候要先敲三下门,一、二、三,要不多也不少,知道吗?你这样不敲门就进来,姐姐都春光乍泄了。”紫色美容床上玩手机的女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徐锐愕然,不用敲门也是这女人说的,说要敲门也是这女人要求的。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玩手机女人的同伴不耐地说道。
徐锐默默地退出去,拉上门,并不拉紧锁闭,只是虚掩着。
浮夜乡试正式营业第一天只有两个人,生意不得不说是极其惨淡。但老板娘却一点不担心,正如往常般惬意,店门一开就消失不见。
仅有的两名女性顾客,也各玩各玩,没让徐锐有多忙碌。清闲如此,两名女客在房间磨磨唧唧,徐锐端壶茶到小阳台,深深忧心自己的未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何要像签了卖身契一样,被限制如此。展望未来,真是一片灰暗。
徐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倒了一小杯茶水,仰头一饮。下一刻,茶水犹如喷泉一般,被徐锐尽数喷出。
早知老板娘口味独特,骨骼清奇,没想到清奇到这种别致的地步。苦中带酸,还是酸中带甜,亦或者是甜酸中带点苦,酸苦中带点辣。有那么一瞬间,徐锐以为自己丢失了味觉。简直是非人哉,跟牛奶里面放胡椒,果汁里面放椒盐一样可恨。
徐锐忽然想起他喝的茶叫什么名字,老板娘最爱,水果茶。顾名思义,水果里面的茶,茶里面的水果。渣滓里面的纯真,纯真里面的渣滓。
细丝丝的雨从阳台外扫了进来,跟着雨势越来越大,越来越猛,整片天空白茫茫一片。从天而降的水龙从高楼大厦间穿梭而过。雨声狂暴,雨儿砸窗,砸地,砸树叶。风儿吹,吹得伞儿,衣儿飞。招牌被风雨刷,风雨砸,砸门声更是一阵接一阵。霓虹灯一盏一盏的亮起,仿佛另一个世界的盛宴即将开始。
徐锐刚被雨点碰到脸的那一刻,便毫不犹豫的扔下茶壶,拎起放阳台上的一本书,直接夺路奔回室内。一边跑,一边念念叨叨,我不怕,我不怕,我好歹是个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