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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算命的好厉害!不知道藏了什么,他会玩魔术!魔术知道吗?我看着他把一根筷子塞进手帕里,然后用手搓了一会,筷子变成了一朵花……还有还有啊,他会变钱,把五分钱扔进嘴里,硬是从耳朵里拔出来!”向明是刘宝根的小铁哥们儿,家里也是三兄弟,不过向明排行老二,哥哥向天,弟弟向强,母亲生完向强不久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那年向明才两岁,三兄弟都是由父亲向茂林养大,向茂林是村里供销社的会计。”
没娘的孩子显得要懂事些,向明说完充满期待地看着刘宝根,希望这个好伙伴完全相信他说的“魔术”,他性格内向,村里昨晚来了个戴墨镜的算命先生,非常开朗活泼,向明经过他摊子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再在玩魔术哄周围的小孩玩。
刘宝根想了一下,然后很是肯定的说:“我妈跟我说过,那些算命先生都是骗人的,专门骗老实人钱财的,他一定是用了一些小手段来糊弄小孩,然后骗他们手上的钱。走,你去叫卫国和卫东,我去叫晓雪和晓晨,然后在村口集合,我一定要揭穿他的把戏。”自从跟刘长新学习以来,他也慢慢地被潜移默化,学会什么事都动脑筋,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不再相信什么神啊鬼的,这或许是刘长新教导宝根最有价值的东西。
大伙来到村口后,看到一个梳着主席头,下巴留着五寸长的黑直胡须,脸若鸡冠,眼戴墨镜,身材中等偏瘦,穿了一身长衫的汉子,此时正靠在椅子上休息。
大家聚在一起本想看看魔术是什么样的,没想到算命先生在睡觉。宝根看着同伴都有些不耐烦,笑道:“不急,咱们就在这儿玩一会儿,唱歌如何?”
卫国一听唱歌就来劲儿,他从来记不全歌词,唱得起兴就乱七八糟的加些摸啊花啊日啊狗啊鸡什么的,反正歌词不重要。宝根一想到卫国的这招混唱就头疼:“卫国……你能不能不唱,要不你就一个人唱,我和其他人听你唱好了。”
卫国难为情地看着他:“我我…我一……一个那个人唱……唱唱唱唱唱不……”
宝根点头道:“那我帮你起头,然后你就使劲地唱好不好?”
卫国兴奋地、使劲地点头,宝根无奈地看看其他人,发现他们正在偷笑,横了他们一眼:“你们也要跟着起头!”不等他们抗议,他就开始起头:“丢手绢,丢手绢……一并起……”
卫国说话结巴得厉害,但是唱歌那嗓门可不含糊,张开喉咙就卖命地吼道:“丢手绢丢绢,我们一起来狗日天,花绿草杂种呜呜,啊啦啰得啰嘎嘎,嘞嘞得儿嘞唷喂……”
刚刚唱到着这,算命先生就站了起来,一伙人一点也不紧张,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这就是玩魔术的家伙,向明把他说得神了去,不怎么样嘛!看那尊容,脸就像火鸡脖子。算命先生好像清醒了,但没说话,同样打量着这群打扰他美梦的小屁孩,当看到宝根时算命先生摘下了眼睛,黄眼珠闪过一丝光亮,开始认真的观察着宝根,这时两人就像斗鸡一样相互察看着。
“你们几个小鬼在这儿鬼喊辣叫,是不是存心来捣蛋?”算命先生坐了下来对着众人说道。
卫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们…找找你……”
算命先生笑道:“刚才是不是你在唱丢手绢?”卫国点点头,有些得意自己的歌唱水平。
算命先生哈哈大笑道:“你唱个锤子!乱唱,哪个老师教你的?”
卫国涨红着脸,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地凸现出来,宝根赶紧说:“他记不得歌词,大叔,我们想看你玩魔术……”说着马上就露出那副天真无邪,纯洁善良可爱的笑容,按照经验,只要拿出这笑脸,基本上是无往不利。
算命先生板着脸道:“不行!老子要睡觉,小屁孩儿吵醒我,全滚回家去,今天我心情不好!小心呆会儿老子揍人!”
晓雪明显地抖了一下身子,宝根的脸色变得青白起来,眉毛往上挑动几下,算命先生笑吟吟地看着这些小家伙,特别是宝根,这小孩心性好深沉啊!想到这儿又继续说道:“怎么?还不想滚?”
向明赶紧伸手拉了一下宝根的衣角,眼睛不敢再看向算命先生,昨晚那个笑呵呵的形象一下子变成眼前的恶人,他实在是有些害怕。其他人也不知所措地看着宝根。
宝根的嘴角飞快地往上拉,笑着对算命先生说:“你是大人,我们是小孩儿,呵呵,你不会动手的。刚才是我们不对了,大叔别生气,我替卫国给你道歉!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说完,宝根就要带他们走,但算命先生叫住了宝根,说有些话对他说,宝根觉得这算命先生脾气虽然怪了点,但这是在自己村里,旁边有自己的玩伴,不远处大人们稀稀散散的劳动着,于是宝根就让同伴们在一旁等着,自己走到算命先生跟头。
算命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宝根道:“娃儿……嗨,算逑,我还是叫你小老弟吧,看你一表人材,长相不凡,我略知一点观相术,嘿嘿,算是我们有缘,你尽管放心,老子不收你钱就是,我观你天庭饱满,鼻梁挺直,人中光亮,有大富贵,双眼灵活有神,聪明机智,从面相上说你应该还没有子嗣,面相克父,兄弟和睦,耳珠丰润,藏而不露,又主财运大旺,嗯……是了,你以后一定是大贵,极有权利,功名显赫之人!没想到一个小山村竟能孕育出你这等面像之人,真是奇哉。”算命先生不可思议的说道。
宝根不以为然地说:“既然大叔叫我一声小弟,那我就称你为老哥了,老哥,不瞒你说,小弟我也会点麻衣相法,要不然我也帮你算一下?”
算命先生看着他这打趣的模样一点继续说道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挥着手,宝根也就识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