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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青春,是一列不回头的火车 / 第一章 开学的初见

第一章 开学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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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把餐桌上的南瓜饼和牛奶都吃掉再走,听到了吗“。
  “恩,知道了“。父亲清亮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不带一点威严的味道,就像这会儿从窗户穿过来的阳光一样,温柔又温暖。
  常温轩的回答可就慵懒的多了,大概就是那种朦胧的梦境里,条件反射般的回答。嗯了一声之后,仍然继续沉睡下去。
  常温轩猛的一下坐起来,就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一般,,迷糊着眼睛发呆了三秒。还在迷糊中的他突然生出不安的情绪,心想今天闹铃怎么没有响。突然抓起床头的手机定睛一看,原来闹铃是关闭的,内心奔溃,心情瞬间沉到谷底。心底生出的绝望小人扯着嗓子喊,怎么会这样啊啊啊。。。。
  他不喜欢成为焦点,更不喜欢被人群盯着的感觉,那种目光在他看来就是在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想到迟到的他,要在陌生的同学面前在教室亮相,他的心里不禁开始发毛。
  明明在前一天想着上高中了,学校终于离家近,可以不用起太早的。结果光想着离家近,把开闹铃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果然是乐极生悲。
  简单的洗漱之后,已经八点半了,迟到半个小时了。
  他顺手拿一个最爱的南瓜饼,窜出家门。在跑出小区,一时间连一个出租车都看不到,急得他直挠头,最后干脆抱着书包向学校。
  常温轩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用了十分钟。这时学校门口已经没有人进出,他心里莫名生出孤独和不安。不愿做出头鸟,总想优哉游哉生活的他,心头乌云笼罩。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门卫大爷看着常温轩手里的入学通知书调侃道。常温轩只能尴尬的摸摸头不说话,等着门卫大爷开门让他进去。
  “你先等一下,后面应该是和你一样倒霉的娃儿”,大爷无奈的笑了笑。
  后面一阵跑步声,跑过来的是一个留着齐肩的短发、梳着齐刘海的女孩儿,长相清秀,眼睛一眨一眨的给人一种很温暖亲切的感觉。
  两人肩并肩往教学楼走,大概是因为有了同伴,两个人心里都轻松了很多,尤其是常温轩,感觉身边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心里那份不安稍稍减轻了些。
  “啊,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跑过来的吗”
  “恩,因为家离得比较近”
  “你要面巾纸吗,我拿给你”,也不等常温轩回答就开始在书包里翻找,然后递给他。
  “我是做公交车过来的,太倒霉了,本来就起得晚了一点,结果公交车半路还给抛锚了,你说倒不倒霉”,女孩儿一脸无辜的说,“为什么开学第一天就这样啊,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恩,我也是,我闹铃忘记打开了”,常温轩苦笑着一边回应这份倒霉,一边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汗。他把纸巾整整齐齐的叠好使用,用完的纸巾小心翼翼的揣在口袋里。
  “哈哈,我早上应该是闹铃响了之后,条件反射的关掉了,暑假自然醒的习惯吧”,女孩儿爽朗的笑着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赵爽”,女孩儿转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微笑着,那个微笑给人甜甜的感觉。
  被漂亮的女孩子这么盯着看,让常温轩感到很是不好意思,立马避开她的眼神,挠着后脑勺,有点尴尬的说:“我叫常温轩”。他心想,她的名字可真是和她的性格一样爽朗。
  “啊哦,名字真听,像个诗人的名字,你是几班的?”
  “我是一班的,你呢”
  “真可惜,我们不在一个班,我在五班”
  “哦,是嘛”
  “要是同班就好了,这样两个人一起迟到,就不会那么难为情了”,转过头看着常温轩,抿嘴笑着说。
  “恩”,常温轩没有回头,他有点不敢和她对视,对女孩子总是没什么办法。
  “你好腼腆”,张爽偷笑着说。
  “额,是嘛,没有吧”,常温轩头下意识往反方向转了下头,脸上感觉一阵发烫。听着张爽偷笑的声音,让他很不自在,心想,居然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现在他只想快点走到教室,迟到的尴尬比这个要好受些。
  “怎么你很喜欢我给你的面巾纸吗,用完还舍不得扔”,赵爽调笑的问道。
  “刚没看到垃圾箱”,常温轩尴尬的不知所措,垃圾箱明明就在他前面几步路的右前方,小跑着跑去扔到垃圾箱里。
  赵爽觉察到他的不自在,决定不再故意让他为难。只是觉得这个男生真的很有意思,一脸真诚,留着短发,没有刘海露着额头。眉毛有些浅,双眼皮,眼神有些慵懒或者说是忧伤,嘴角留着浅浅的笑,说话的口气和语言简洁而温柔。她心里恶作剧的想,他大概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吧。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捂着嘴笑出声来,毫不在意已经转头一脸惊奇的看着她的常温轩。
  一头雾水的常温轩也不敢问她,生怕再被她问直白的问题。而他自己也有其他的烦恼,在姑父告诉自己的分班情况时,还很高兴的告诉了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夏莉莉又和他同班了。
  自从六年级时,母亲发生意外之后,他就没有再和青梅竹马的夏莉莉联系过。她学习很好,初中是也是在市重点,而常温轩则在那之后学习一落千丈,在普通初中独自一人度过三年。他对高中生活没什么期待,如果能像初中那样,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作为路人甲过完三年,甚至往后的余生。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莉莉,不知道怎么开始,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开始,自己的世界里再容纳一个人吗?可是他更害怕在自己伸出手的时候,夏莉莉选择从傍边轻描淡写的走过去,他内心里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和骄傲告诉他,一个人的世界安静得很好,很轻松。只不过那种内心的安静在和生活碰撞时,总是发出空荡的回声,有些悲凉,有些寂寞。
  就这样在到教室之前,就没有什么对话了。
  常温轩到教室的时候,正在放映关于学校介绍的影片。关于校训、学生守则、学校的概况、校史等等。为了不打断放映,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点头示意他坐在靠门最后一排的空位置上。
  在走向座位的时候,常温轩大概扫视了一遍教室,夏莉莉坐在他那一列的隔壁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他们中间都隔着自己的同桌。她没有向自己这边看过来,眼睛好像一直盯着影片,平静如水的表情,什么也读不出来。说不出是庆幸或者是失落,三年的时间或许真的足以让他们变成陌生人。
  他的同桌是个男生,看起来比他还高,原本一百八十三公分的他还担心自己在班里是最高的。同桌留着寸头、浓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那略显稚嫩面庞看起来棱角分明,有着小小的男子汉气概。
  坐下时,常温轩和他互相打了招呼,做了自我介绍,仅仅是互相说了姓名而已,他的同桌名字叫王振峰。常温轩感觉他的同桌也是一个不太擅长和别人交流,内向的人。他有些庆幸,这样的同桌在他看来比较省事,不用担心被问东问西,被迫交流了。似乎身边的一切都在复制初中的场景。
  看完影片之后,在班主任的要求下,常温轩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其实也就说了个名字而已。而这时的夏莉莉埋着头在写什么,他没有失望,只是忍不住不去看向她的位置,却又害怕夏莉莉突然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距离新生入学典礼还有十分钟,班主任做了一番热血风趣的讲话对我们班级做了有趣的展望,引得班里阵阵欢笑。
  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是负责语文的教学,带着黑框眼镜,浑身散发出亲切和活力的感觉。他总是不自觉的用食指去服眼镜框,说话很是风趣,充满热情,很有感染力。
  入学典礼依旧是老套的校长讲话,教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讲话。最让常温轩在意的是学生代表的讲话,因为这个人就是入学成绩第一的夏莉莉。坐在台下的他,这时才好好打量这三年没有见面的夏莉莉,她居然留起了长头,难道是不再练习空手道了吗?她穿着一袭淡绿色的连衣裙,扎着的马尾辫,留着短的斜刘海,小巧精致的面庞,笑起来会带着浅浅的酒窝。好像还化了一点淡淡的妆,应该是为今天上台准备的吧,真不敢相信她是曾经那个追在自己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假小子了。
  常温轩在家里是最小,心里总是希望有个妹妹,而那时比他小六个月夏莉莉作为家里的独生女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就满足了他照顾人的愿望。他们俩的父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总是他们俩带在一起玩,所以那时他们真的像兄妹一样要好。可惜那时的日子永远定格在了三年前,常温轩关上了自己心门,赶走里面的所有人,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那个夏天几乎带走了常温轩的一切,他对生活所期望和依赖的一切。
  下午进行班委的选举,班长由班里的人气王郑泽明以28票当选,夏莉莉12票居次席;学习委员夏莉莉毫无疑问的全票当选;生活文艺委员是一名叫何惠的女孩子当选。体育委员是常温轩的同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同桌居然是校篮球队的,虽然有作为体育特招生资格,却是凭借入学第三十名学习成绩考入这所学校。从他在台上的拉票演讲来看,常温轩认定他是一个不太自信的男生,在讲台上虽然表达比较流畅,但是眼睛总是显得很慌乱,下台时也显得逃跑似得。
  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常温轩翻着刚刚发下来的历史书,打发时间。有人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是坐在夏莉莉前面的女生,他并不知道名字叫什么。
  对方一脸歉意的说:“我叫张惠佳,我在和夏莉莉打赌?”。
  “什么赌”,常温轩一脸迷茫。
  “夏莉莉说你的名字是常温轩,我觉得你常文轩,到底是哪个”,张慧佳嬉笑着,眯着眼问。
  “是常温轩”
  “啊,真的是这个啊,可是这两个读音根本从你的自我介绍里区分不出来嘛”,张慧佳一脸失望的转头回去,气鼓鼓的对夏莉莉说:“你怎么听出来的”。夏莉莉始终没有回头看常温轩这边,俏皮的说:“因为我聪明呀~”。“居然这么肯定是温”,张慧佳继续说道。而夏莉莉只是笑着回应:“愿赌服输吧~”
  坐在后排的常温轩能清楚的听到她们的对话,听到夏莉莉在讨论关于自己的事情时,心里一阵欣喜。可是想到夏莉莉并没有透露,她自己很早就认识我这件事,心里又是说不尽的失落。这份失落更加坚定了他不应该主动去找夏莉莉的决心,潜意识里他认为夏莉莉并不想和自己有太多关联。
  作为今天迟到的惩罚,常温轩被要求一个人完成今天的值日生任务。坐在座位上的他无聊的翻着历史书,等着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完。随着一阵阵喧闹,同学们带着第一天高中生活的喜悦和新鲜感离开了教室。
  在渐渐离开的人里,没有夏莉莉。不断有身边的人和她说再见,问她怎么还不走,她只是说自己还有一点事,就埋头给新书一个个写自己的名字。
  最后教室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这让常温轩不知所措。他很想走过去问她为什么不回家,但是听到有人问过之后的答案,让他觉得问这样的问题,就显得搭讪的意图太过于明显,而且很幼稚。即使没有人问,他大概也是无法鼓起勇气去问的。今天发生的事情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变得犹豫不决,但是他没办法在得出,夏莉莉不想和他交流的结论后,再去搭讪她。他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三年前的或许可以,现在的常温轩是没有一点信心和勇气的。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坐了大概一分钟,常温轩首先沉不住气了,拿起扫把开始从讲台打扫,努力不往夏莉莉的方向看。就在他慢悠悠的清理着讲台的时候,听到一阵匆忙的窸窣的声音,是夏莉莉在收拾着书包。然后就听到移动板凳,和小跑的脚步声。
  脚步声远去之后,常温轩收起假装打扫的样子,看着夏莉莉跑出去的教室后门,脑子里一团混乱,静静的呆了几秒,然后开始快速的打扫,似乎用着全身的力气在发泄一般。
  他心想,夏莉莉应该是真的有事情吧
  跑出去的夏莉莉带着失落,不甘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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