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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玻璃指尖,流年易逝 / 第一章 时光匆匆

第一章 时光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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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悄悄爬上天幕,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伴随着微风拂过。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苏暮晚站在落地窗前,有些出神的看着熙来攘往的人们……
  曾几何时,她也像大街上的人们一样,在雨天撑着伞慢悠悠的走在繁华的城市,欣赏着这城市的美丽,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再也不是从前的苏暮晚了。
  苏暮晚仍记得,刚来虹川的时候,她对这里是一无所知,一个人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刚开始连吃饭都有困难,没想到,一晃四年过去了,她也不是初来乍到的小女孩了,已经在这个城市站稳了脚跟,可是她仍是不敢回澜石,不敢去面对那里的人……
  “到了明天,我一个人点了一杯想念,到了明天,只能让爱擦肩……”悠扬的乐声回荡在苏暮晚的耳边。
  微微回过神来,她拿起手机,淡淡的“桃子,怎么了?”
  “晚晚,阿姨她……快不行了,你回来吧,阿姨想见你最后一面……”
  “砰”,手机从耳边划落,重重的敲打这光滑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苏暮晚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脸上满满的不相信,怎么可能,妈妈……
  对不起……
  苏暮晚蜷缩在窗前,低低的抽泣着,周围弥漫着一种叫悲伤的气氛,窗外的小雨还在下着,像是应了她现在的心情……
  时光匆匆,一转眼四年过去了,她从来都不敢去触碰那段尘封的记忆,现如今妈妈出事了,她不得不回去……
  天微微亮的时候,苏暮晚已经起来了,她昨晚一夜未眠,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浮现妈妈那苍白的脸,还有爸爸愤怒的表情,还有那些冰冷的话语。
  悄悄叹了口气,苏暮晚收拾着行李,她昨天晚上已经定了回澜石的机票,她已经决定回去了,即使要面对那些惨痛的回忆,更何况,他不一定还在澜石吧……
  “到了明天,我一个人点了一杯想念,到了明天,只能让爱擦肩……”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来,苏暮晚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头像,赶紧接了起来“桃子,我妈怎么样了?”
  那头的人微愣,许久,她说“晚晚,阿姨昨天凌晨三点十分的时候走了,她走的时候一直为念着你的名字。”
  “怎么会?她还没有见到我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桃子……”苏暮晚哭了,心里痛的快要不能呼吸了,她还没有见到妈妈的最后一面,妈妈,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妈妈,对不起,晚晚不孝,可是妈妈,你还没看到晚晚结婚呢,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就这样离开了晚晚……
  桃慕不能给好友拥抱,温暖,心里也很难受,她眼眶红红的,在充满消毒水的病房里,愣愣的看着医生将白布盖上晚晚妈妈的头,她都受不了,晚晚她该怎么办?
  看着一旁的叔叔趴在阿姨病床前痛哭,有这么一瞬间,她是有些埋怨晚晚的,可是,这一切晚晚看到了也会不好受。
  通话还在继续,只是两人都不出声,沉默着,苏父突然站起来“是不是那个不孝女?慕慕,把电话给我?”
  桃慕还想再说些什么,苏父已经把手机抢了过去,苏暮晚一直都听得到,她有些哽咽的开口“爸……”
  “别叫我爸,苏暮晚,你的心可真是够狠的啊,一走就是四年,连家都不回了,全无音信啊,你妈妈走之前想要见你一面都这么难,苏暮晚,你的良心去哪了?”苏父生气的吼着,激动到胸口不停地起伏!
  苏暮晚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被苏父骂着,眼泪划过脸颊,难受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低低的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苏父顿时沉默了,桃慕在一旁定定的看着,却也不好说些什么,说什么都是痛苦,想必晚晚比自己更难受……
  许久,苏父叹了口气“苏暮晚,回来送你妈妈最后一程吧!”这大概是妻子最想看到的了,妻子有多疼爱苏暮晚,他知道,苏暮晚刚离开的一年里,整日以泪洗面。
  “好!”最后,苏暮晚挂了电话,眼泪不住的流动,收也收不回,曾听说过,当你想哭的时候,请仰起你的头,让不该流出来的泪水重新流回眼眶。她照做了,可是泪水还是收不回去,心好痛,好痛,妈妈……
  兴许是哭累了,苏暮晚就这样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睡着了,眉头紧紧的皱着,眼角溢出泪水,冰冷冰冷的……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苏暮晚是被一声巨大的打雷声惊醒的,眼角还挂着清晰可见的泪痕,楚楚动人。
  她站了起来,穿好拖鞋,晃晃荡荡的去厨房,打开冰箱门,随便拿了一个面包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面包,她感觉这面包什么味道都没有,难吃死了,将面包扔在茶几上,靠在沙发,她突然好想吃妈妈煮的饭……
  夜已深,楼下灯光闪闪,苏暮晚的那一层楼暗的不行,她不敢开灯,害怕灯光的照耀,这一刻,她就想躲在黑暗中,独自一人舔舐伤口,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狼狈……
  “叮咚!”门铃响起,苏暮晚看了一眼,不得不打开灯起身去开门“你怎么来了?”转身便走进屋子。
  男人笑了笑,进来把门关上,关心的看着她“你怎么了?打你手机也不接,还不来上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昊,我妈妈……她去世了……”苏暮晚眼神空洞,没有了以往的神气。
  顾颜昊微微一愣,默不作声的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温柔的安慰“哭吧,我还在你身边。”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暮晚,心隐隐揪着疼。
  苏暮晚悄悄抹去脸上的泪水,抬起头,微微笑了笑“阿昊,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难过,最绝望的时候出现,谢谢你对我的好…
  顾颜昊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眼眸染上一抹深情“傻丫头,这有什么好谢的。”
  苏暮晚淡淡的笑了笑“阿昊,我想回澜石几天。”她要回去送妈妈最后一程,她不能让妈妈,让自己留下遗憾。
  “多久都可以,只要你还回来就好!”其实他有些怕,怕苏暮晚这一次回去就再也不回来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心里很乱,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不能给苏暮晚知道。
  苏暮晚闻言微愣,随即回过神来“我只是去送我妈最后一程,并没有说不回来了。”她已经打算好了,这次回澜石,如果爸爸愿意跟她到虹川,那是最好的,如果不愿意,她也不会在澜石住了,她没有回澜石生活的打算。
  这算是解释吗?不管怎么样,顾颜昊心里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苏暮晚会跟他说不回虹川了,幸好,幸好她没有说,幸好她还回虹川,幸好,他们还能见面!
  “阿昊,你回去吧,很晚了,开夜车不安全。”苏暮晚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十点十五分了。
  顾颜昊一看,还真是,已经很晚了,笑了笑,站起来,又不忘说“别老是吃面包,对身体不好。”刚刚看到茶几上那个面包他就想说了,只不过,苏暮晚当时不在状态,他也就不说了。
  苏暮晚暖心的点了点头,送顾颜昊出了门,她趴在门上,淡淡的说“开车小心点,到家给我打个电话。”这么晚了,她有些不放心。
  顾颜昊失笑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当我三岁小孩呢?”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能得到她的关心。
  苏暮晚尴尬的笑笑,目送男人走后,她将门给关上,仿佛把她的心也给关上了一样,沉重……
  时光悄悄溜走,苏暮晚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妈妈会这么大受打击,她错了,一直都是错的,她因为一段失败的爱情,离开了爱自己的父母,真的一点都不值得……
  这一刻,苏暮晚是恨的,她恨那个男人,如果他们从来就没有相遇就好了,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宁愿自己从来就没有跟他相遇……
  黑夜散去是黎明的到来,温暖的阳光照入房间里,暖暖的,床上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时不时的瑟瑟发抖着,她不安的皱着眉,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
  “妈——”猛的睁开双眼,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空洞到什么也没有,眼角还带着泪水流淌过的痕迹。
  突然,她笑了,却笑着笑着又哭了,低低的抽泣着……
  她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也该是清醒了,可是,她却不想要醒,只想活在梦里,不想出来面对现实。
  抬头仰望洁白的墙壁,两行清泪,缓缓而倾下,双眼禁闭着,周围弥漫着一种令人忧伤的气氛,低低的围绕在苏暮晚的身边,久久没有散去……
  “到了明天,我一个人点了一杯想念,到了明天,只能让爱擦肩……”悠扬的乐声响在苏暮晚的耳边,倏地回过神来,擦干脸上的泪水,深吸了口气,将床头的手机拿过来,声音有气无力“阿昊,怎么了?”
  那头的人微微一愣,温和的嗓音传到苏暮晚的耳边“还好吗?我已经帮你订今天的机票了,上午十一点的飞机,小晚,照顾好自己!”
  苏暮晚沉默,许久,她淡淡的说“嗯,你也是。”
  在最后要挂电话的时候,她听见男人那略带这沙哑的嗓音“小晚,早点回来。”
  “嗯……”
  她会尽早回来,不会待在澜石多久的,她想,她还是害怕的,就算那个男人已经不在澜石了,她还是不敢去靠近,害怕受到伤害。
  妈妈,该怎么办?
  有些事,有些人,是时候去面对了,她不可能躲一辈子,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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