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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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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过秦淮河畔的金陵烟雨,听过北方苍黄的三叹朱弦,你从来不会笑话我殷红的醉颜,因为我知道哪里都是家乡,有你的地方哪里都是家乡。
  ——题记
  辛奚山。
  廖嘉禾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也从没在地图上见过。
  猫九说那是九尾猫的聚集地,会不会像小说或者电视剧中九尾狐的聚集地——青丘一样,山清水秀,草长莺飞。
  廖嘉禾脑中充满了无尽的幻想。
  闭眼——伴着猫九几句听不懂的咒语——再睁眼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所谓叫辛奚山的地方。眼前的一切,让廖嘉禾惊讶,不,是吃惊。
  偌大的城墙屹立在他们面前,高的望不到边,好像与天空接壤。好像在这墙后面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人一猫在这城墙下显得是那么矮小,就像人脚下的蚂蚁,阳光照在城墙的砖壁上,闪闪发光,闪的刺眼。它是隔离人间和猫界的墙。
  “如果你后悔了,我现在还可以送你回去。”
  “不后悔。”廖嘉禾坚定的说。
  “好,我们进去吧。为了让你更好出入,我得对你施点障眼法。”又是一套奇怪的咒语。瞬间,廖嘉禾变成了一只白猫!“一会进去后,你要一直跟着我,别走丢了。”猫九嘱咐道。
  “放心吧。”
  他们进了城门,眼前的一切让廖嘉禾更加吃惊。
  那是一条街市,像人间一样繁荣。眼前全都是猫,如果不是外形的束缚廖嘉禾就真的以为这是另一个人间了。他们都会说话,有的猫竟然的长得一样,混入这群体中真的很难辨认。廖嘉禾突然明白了猫九为什么再三嘱咐她不要走丢。
  “别发呆了,我们该走了,跟上。”
  廖嘉禾缓过神来,跟在猫九身后。不知为什么,虽然集市混杂,稍不小心就会跟丢,但是在廖嘉禾的眼中,猫九是那样特殊,特殊到好像会发光,让她一眼就能找到他的身影。
  王宫后院,假山池沼,样样俱全。院中有几棵树,棵棵粗壮挺拔,而且每棵树都有树洞。后院中央,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猫。是下一任猫王的初选。
  像人间的擂台,台上站着几只九尾猫,他们骄傲地亮着他们的第九尾。擂台左边有一把看起来很舒服的椅子,一直严肃,端庄的猫在上面安坐着,好像对这比赛并不感兴趣。
  猫九和幻有猫形的廖嘉禾走进了后院。看着吵嚷着的中央,廖嘉禾起了好奇心:“那是在干什么?”
  “猫王的初选。”猫九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不是说猫王的选拔是不给看的吗?”
  “初选是其实就是筛选今年的九尾猫,没什么特别。”
  “那你不去吗?”
  “我...”猫九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猫后。
  “你还犹豫什么啊,那是你的梦想。”
  “算了吧。我只是好长时间不回来了,带你来看看。”
  “你难道不想实现你的梦想了吗?”
  想,他当然想。他只是怕面对他们的尴尬,和想起那些往事的愤怒和悲伤。
  “哎呀走啦。”说完,廖嘉禾就推着猫九向擂台走去。
  比起高高站在擂台上的九尾猫,更显眼的是来迟的猫九和廖嘉禾。
  “我的梦想是成为九尾猫,现在已经实现了。”猫九停住了脚步,“我们走吧。”
  廖嘉禾不知说什么,只好和他往回走。
  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的猫后偶然一回头便看见了要离开的猫九和廖嘉禾。她认出了猫九,非常惊喜:“儿子,你终于肯回来了。”只是看着猫九离去,而不是来参加选举,她有些遗憾。
  沉默中的猫后才注意到猫九身边的白猫,是白猫?是人族。她一眼便识别了出来。猫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有意思。”
  “王后王后。”一个声音向她传来。
  原来是在人间总是找猫九的那两只五尾猫。
  “什么事。”
  “王后,四公子回来了。”
  “我看见了。”
  一只五尾猫看向了向院门口走去的猫九:“难道就任由他再离开吗?”
  “不会了。”说罢,猫后便从椅子上站起,向猫九的方向说道:“糜笙,回来了都不和母后打个招呼就要走吗?”
  听见猫后的这句话,擂台旁的观众纷纷下跪:“恭迎四公子。”
  猫九站住了脚。
  “你是九尾猫,为何不来参加选举?”猫后继续说道。
  “我对这不感兴趣。”说完,猫九扯着廖嘉禾便要离去。
  “那你也不该带人族来我们猫界!”
  这句话引得众人的唏嘘:“这...人来猫界,荒唐荒唐啊。”
  猫九停住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就你那点障眼法我看不出来吗?扶苍扶尘,把四公子身边的白猫押到大狱里!”话音刚落,人间找猫九的两只九尾猫便上前押住了廖嘉禾。廖嘉禾瞬间显现出了人形。
  “我看你们谁敢动她!”猫九眼中充满了戾气。
  “带走!”猫后不甘示弱。
  “我跟你走,你们别伤害她。”猫九看到扶苍扶尘抓的廖嘉禾胳膊上的伤有些心疼。
  “两个都带走!”猫后毫不退让。
  廖嘉禾被关进了大狱,这次猫王的选拔也被取消了。
  猫九...猫九被囚禁在自己的房内,没有王后的允许,不能出来。
  他好内疚,他觉得是他害了廖嘉禾,他当初就不应该给她希望,他就不应该带她来辛奚山,而最根本的,他就不该回来,不该与她相遇,他就不该活着。
  猫九来回踱步,心里非常煎熬。大狱里的生活不好过。
  一会儿,窗边传来两只猫的叫声。
  是扶苍和扶尘。
  “四公子,拿好这个令牌你就可以进入大狱了。刚才在后院得罪了,王后的旨意我们也没办法。”
  猫九接过令牌,从窗户出去一直奔向大狱。
  狱中。
  狭窄的牢房本是为猫准备的,廖嘉禾在里面坐不直躺不平。
  “嘉禾,嘉禾。”猫九轻声呼唤着她。
  廖嘉禾一转头便看见了猫九。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发呆。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别生气,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我生气不是因为这个。你说,四公子是怎么回事?”
  “我...我骗了你。”猫九有些愧疚。“但是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怕那天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你会像其他人一样笑话我,笑话我是猫族的王室还做不到九尾猫。”
  “我不是这样的人。”廖嘉禾看着猫九,眼里少了很多责备。
  “委屈你了。我也拿不到钥匙,只能来这里跟你说话。”
  “你能来陪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你在发什么呆?想家了吗?”
  “不想。在家也是我一个人,在这也是一个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廖嘉禾咽了口唾沫,“有你的地方哪里都是家。你在就好。猫九,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所城市最知心的朋友。我觉得和人交流处处都要谨慎,怕被算计,我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可是你不一样,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不在乎你有没有人形,因为在我的眼里你已经很好了。你拥有人类没有的温暖和关爱,你才更像人。”
  “你真这么想吗?”
  “对啊。”廖嘉禾笑着,“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糜笙,王后,还有...四公子。”
  “猫王和王后一共有四个孩子,四个孩子都很优秀具有很好的天资,我是最小的孩子,叫糜笙。四个孩子有过人的天赋,被称为四大公子,我排行老四,就叫四公子了。”
  “原来你叫糜笙...不叫猫九。”廖嘉禾有些失望。
  “比起糜笙我更喜欢猫九。”猫九笑着说。
  “你接着讲王后的故事吧。”
  “王后。”猫九的眼里瞬间充满了仇恨,“她,她的故事就要从父王讲起。嫁给父王时她还是只六尾猫。大家都反对,说猫王与王后都应是九尾猫才庄重,至少王后也应该是只八尾猫,可这低等的五尾,有损皇室的庄严,不赞同他们在一起。可是父王不顾反对执意娶她,于是就有了我们。后来的日子还算美好,四个孩子快要到了历练的年纪。有一天,我去找父王告别,却透过门缝,看见王后亲手杀死了父王,接着,又杀死了三个哥哥。她就长出了四条尾巴,成了九尾猫。惊慌中,她看到了我,还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孔,从此,我便和她断了联系。她为了自己的名利不惜杀死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我真的没办法接受。”
  “真是冷酷无情。”
  “后来,她成了猫王。辛奚山的九尾猫听了她的名字都闻风丧胆,这国才好好的治理下来呀。她一直为自己的小儿子留着王位。早该退位化成人形的她迟迟不肯离开,几千年了,众生也不敢有一句让她滚下王位的怨言,谁都知道,即使现在成了九尾猫也没用,因为那位子得是你的。我故事接的对不对啊糜笙?”猫后宠溺的看着猫九。
  “我不叫糜笙,我叫猫九。”
  “你让外族人知道我猫界的事情,那我只好杀人灭口了。”猫后语气加重,上前要抓廖嘉禾的喉咙。
  “慢着慢着。”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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