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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白月柔的动作并未引起什么关注。只有临近周围的同学转过头来看了看,其中男生都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免得尴尬”;而女生们先是疑惑,但转刻就变成了同情和关切,白月柔前座的女生甚至小声的问她需不需要纸巾来应急或者陪同去洗手间,只不过被白月柔苦笑着摇头拒绝了…….
过了一会儿,腹部的疼痛倒是停止了,但如梦魔般的声音却未停止。那锁链的声音和呼喊自己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萦绕在白月柔的身上,挥之不去。耳鸣声渐渐停止,涣散的瞳孔也开始聚焦,想要撕裂肺腑的声音也逐步减弱,减到一种隐隐的阵痛。
她望着讲台上的老师,看着他嘴巴空洞地一张一合,好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可怕的声音!她知道还未结束,渐渐平复的痛觉说不定是为了下一次的更加撕裂做准备!
有什么都来吧!老娘还能挺得住!白月柔倔强的想。可思绪未断的那一刻,舌底瞬间翻腾的腥甜气雾占据了她大脑的全部意识…….
她呆滞的抬起手,轻轻拭了拭内唇线上的不明液体。在眼角余光瞟到手背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跳到了谷底——手背上一抹炽烈的红色!
血啊!
这是血啊!
她从巨大震惊回过神来时,口腔里漫延的腥甜愈来愈多,逐渐浸到外唇线处。绝望白月柔也无力再去拭掉血液,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若有人仔细端详她的话,会以为她在咀嚼一朵娇艳的玫瑰,芳香四溢。
我不会死吧?
不是吧?
我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啊?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她意外地没去想象那些影视剧里的怪异死法,今天发生的事情太邪门了,她没法去把它理清楚。
她呆滞的看着前方,任由嘴里腥甜的液体越来越多。
要说必须经历这个才能成为魔法师的话,我真的要这样做吗?
天知道会不会发生别的什么事情?
但自己身体别处似乎没有别的感觉?
正当白月柔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洗手间吐一吐嘴里的血时,脑海里可怕的声音又好像被人关掉了,没留下一丝感知。嘴里浓稠的血液也如潮水般退去,竟没留下半点腥味!她慢条斯理的用一方纸巾缓缓擦拭手上的一抹红色,心里溢满了绝望。
她一下将上半身伏倒在桌子上,虚弱地等待着放学铃声的响起。
。。。。。。。
当白月柔打定主意要把这事情和白月徴与言铃讲清楚时,她又失落的发现白月徴和言铃今晚要开班会,让自己先回家。她看着往日二人等待自己的地点空荡荡的,自己的心同样也是空荡荡,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苦涩?失落?
她独自一人走在必经的回家路上时,心里很不是滋味。黄昏的光线在她脸上洒下一层阴郁的阴影,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嬉笑跑过去的儿童,四处弥漫的花香,典雅的店铺藏在树后面.......平常让白月柔挂上笑颜的场景,却无端的将她的心蒙上一层阴霾。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却美好的不真实。白月柔想着自己这个魔法师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呢,至少不用忍受折磨......
折磨......
魔法师......
唉?我怎么忘了!白月柔突然兴奋了起来,嘴巴也扬起一抹笑意。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我怎么忘了,要是真是我成为魔法师的前兆呢?
白月柔脸上的忧郁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少女的兴奋。她想起哥哥说厉害的魔法师是可以举手引发巨大海啸、挥手牵动漫天云彩的!白月柔眼里闪着激动的光,力量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说不定我......
到这里,白月柔想不下去了。脸上满是兴奋的神采,好像之前的痛苦都不是她承受的。她满脑子的激动和魔法师的神气,最后决定亲手试一试。
对!亲手试一试!
要是真的成功了呢?
不成功说不定只是方法不对呢?
至少也先来感受一下吧?
说做就做!她对着黄昏的天空伸出手,看看有没有用。其实白月柔很好满足的,她也只想让头顶的树冠摇曳起来就好了。只是个起步嘛。撑开的玉指遮在头顶,挡下一片阴影,阳光下的手好像被圈了一层金边。
等等。
怎么玩来着?哥哥好像没教?
白月柔很是苦恼,对着自己的手叹了叹气。随后闭上眼睛,看着自己能不能无师自通什么的。
要是真的无师自通了呢?那我岂不是很有天赋?
就算是成功也没关系嘛,就当作是没到时间罢了,好说也相信一下白月徴啊!
嗯......
既然哥哥是魔法师,那我肯定也是啊!血脉里肯定流淌着一样的血啊!那我要让这些树叶摇曳起来,应该也是很容易的吧?慢慢来,不急不急......
深呼吸,深呼吸......
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调整心跳,调整心跳,平静下来,平静下来!平静下来!!
呼——
放空大脑!放空大脑!放空大脑!
呼——
呼——
想象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能量,在不停的流动,像是四通八达的河流一般。
呼——
能量从指尖释放出去,从指尖释放出去,释放到空气里,释放到空气里,然后飞到树冠上!
白月柔闭着眼睛,她感觉自己的指尖似乎真的有一丝一缕的能量在流窜,而那种莫名的能量还在不断的加剧!
好嘞!
白月柔有些高兴,难道真的?
好吧,如果是真的话,那就给我看看!
白月柔猛然睁开眼睛,却失落的发现树叶仍然静止,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般。她失望的把手放下,垂头丧气地往家的方向走去。“看来自己真的不是啊........”
虽然早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真的失败了,还是不好受的。
——白月柔不知道,刚刚自己的右手的无名指上隐隐约约萦绕着些许白色的气流。还反射着阳光。
——也不知道,就在刚刚,坐在教室里的白月徴右手无名指又一阵刺痛。
——更重要的是,她指尖流窜的能量是真实存在的,但明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她不知道。
恍然之间,白月柔已经来到自己家门前的楼梯处。而她却驻足了,她看到自己家门前倦着一只猫,一只黑色的猫。
她看到猫同时,猫也看向她了。猫的眼里透露着温驯与乞怜,仿佛在乞求她收养它。夕阳照在它身上,犹如高贵的黑色皮革,乍一看好像黑夜中的精灵,古老国度的巫师。
“卡哇伊!”白月柔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她快步走向猫,准备伸手抚摸它。猫并不怕生,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后便坐起来正对着她。
猫看着白月柔伸过来的小嫩手,软软的叫了一声。却让白月柔的手僵在了离它只有五厘米的地方,像是结了霜冻一般,动弹不得。
那种瘆人的感觉,那种剧烈的疼痛,那种腥甜的血味......
历历在目......
白月....柔......白月柔.......
喵。
“你.....是在......喊我吗?”恍惚之际白月柔感觉心里有什么锁紧了,自己支支吾吾讲不出完整的话来。又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开启,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一般。
未来的大门?新世界的大门?
她不知道,那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似乎远在天边,又有可能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