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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不知不觉,又是几天过去了。这天傍晚,刘夏几人坐在一起,神色有些凝重,因为又到了农历十五,正是月圆之夜。
白雪悠然自得地卧在林小曼怀中,似乎没有一点焦急之意,倒是刘夏几人有些担忧。
“小雪,今晚没什么问题吧?”郁姐的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白雪闻言摇了摇头,还摇着尾巴,示意她不用担心。
今天为了看护白雪,杨星澜和郁姐也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准备和刘夏一起去看看情况。
坐了一会儿,刘夏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喂,你们死气沉沉的,真的好吗?又不是上刑场……”
郁姐和林小曼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别说不吉利的话!”
刘夏也知道说错了话,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凑到了林小曼身旁,一只手轻轻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则逗弄着白雪,惹得它一阵不快。
刘夏在之前就向白雪问清了情况,要将近午夜才行,那时月华正盛,非常适合它吸收。它说的是吸收,不过在刘夏看来,应该是修炼。至于其他的注意事项,倒没什么讲究,可以旁观,只要不上前打扰就成。
几人坐在那里聊着闲话,不知不觉间,熬到晚上十一点多,但四人没有一点睡意。
白雪凌空走到窗边,掀开窗帘,让月光照到它身上,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番,方才愉悦地哼咛一声,回身扑进林小曼怀中,用娇小的爪子向上指了指,示意几人上天台。
几人看到这一幕,精神更盛,连忙带着白雪走上了天台。
又是一个晴朗无风的夜晚,硕大的玉盘高悬夜空,银色的流光散落于大地之上。天台上没有灯光,因而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犹如披上了一层水银般的薄纱,如梦如幻。
然而城市中总不会缺少霓虹灯,远处那璀璨的灯光似乎遮蔽了皎洁的月光,使喧嚣的大地再也无法触及那梦幻般的水银。
刘夏等人站在天台上,如同站在一片孤岛之上,又如同登临最后一片净土,在那一刻,四人都不由自主地沉溺于这种奇异的感觉之中。
“其实我一直没有来过这里,没想到竟有如此景色。”许久,杨星澜打破了这份静谧,吐诉着心中的景色。
“是啊,以前在城中看月光,总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那些灯光太讨厌了!”林小曼也有些感慨。
“其实,我小时候经常看到这种月光,毕竟乡村没有所谓的光污染,那里的月比这里的月还要明亮几分,只是好久没看过了。”郁姐似乎在回忆自己小时候。
刘夏心中也有些想吐露的,可是想半天硬是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如鲠在喉,很难受。
白雪也怔怔地望着头顶那轮明月,眼中满是激动之情,又似带着一丝感激。
白雪慢慢从林小曼怀中走出,随后跳到地上,慢慢向空旷的地方走去,刘夏几人见到这一幕,也跟了上去,不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只见白雪站定,举起一只前爪,仰起头,准备发出声音,突然间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向几人走来。
刘夏注意到白雪自从到天台之上,似乎很少凌空踱步,都是在地上走,心想也许是一种仪式吧。
白雪走到林小曼身前,跳到她怀中,林小曼见状,赶紧抱住,轻声问道:“怎么了?”
它没有回应,反而准备拉开她外套的拉链,林小曼本想阻止,可想了想,白雪也许有重要的事吧,便任由它拉开衣服,露出里面被撑起来的白色毛衣,让刘夏暗自吞了吞口水。
“唉,人生啊……”刘夏低声叹道,让杨星澜和郁姐捂嘴浅笑,林小曼则是面色微红,白了他一眼。
白雪此时拍了拍林小曼两座峰峦之间,然而林小曼不理解它的意思,它又用爪子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青玉,林小曼这才明白过来:“你要玉狐狸?”
白雪闻言,点了点头。
林小曼没有犹豫,把贴身带着的玉狐狸取了下来,挂到白雪脖子上。
白雪见玉狐狸到手,把林小曼的拉链拉了起来,又恶狠狠地瞪了刘夏一眼,方才跳到地上,往刚才它选定的地方走去。
刘夏对白雪那一瞪很无语,连小雪也这样对我……
没有多想,便看见白雪抬起娇小的头,蓝色的眸子直视碧空中那轮玉盘。
随后,在场的四人就听到了悦耳动听的低吟声,正是白雪发出的。只见它微微张嘴,喉间微动,美妙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刘夏等人听到这带有奇幻韵律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似中魔怔一般,刘夏突然醒悟过来,看了看身旁的三位女子,发现并没有什么危害,但还是喊醒了林小曼她们。
白雪的声音忽然变得高亢,似乎在呼唤着什么。随后,刘夏几人就注意到天台上的月光变了,变得更亮了,同时又有一种异样的沉重,水银般的月光似乎拥有了重量。
天台周边的月光不断向白雪汇聚而去,泛起阵阵涟漪。这一幕让林小曼几人惊讶地捂住了小嘴,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白雪脖间的青玉缓缓漂浮在它额头上方,那根绳子已经消失不见。水银般的稠密月光缓缓涌入青玉,使其散发出璀璨的青色光芒,让刘夏几人不由微眯双眼,而白雪蓝色的眸子一直盯着头顶的青玉,没有丝毫不适。
终于,天台上的月光似乎完全被青玉吸收了。刘夏明显感觉天台上暗了几分,而青玉却愈加璀璨。
白雪的吟唱再次变化,声音有些低沉,但依旧充满了神秘的色彩。那声音似乎不应存在于世间,然而又像是从亘古传来,刘夏等人从未听过如此梦幻而神秘的声音,如泣如诉,又充满了异样的神圣。
随着白雪的吟唱,青玉逐渐暗淡,璀璨的光芒完全收敛,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正在林小曼几人好奇怎么回事的时候,一股拇指粗细的银光冲天而起,正是从青玉中发出的。白雪看着这道光冲向无垠的碧空,眼中充满期待。
刘夏则注意到青玉有些暗淡无光,仿佛完全失去了……能量?能量,这是刘夏能想到的词。
刚才的那束光完全消失在夜空中,不过几人都注意到,那束光正是朝着头顶那轮明月去的。
四人一狐无声地盯着浩瀚的夜空,注意力更是完全在那皎洁的玉盘上。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白雪眼中的激动之色越来越明显。
刘夏此时想起了郁姐那天给自己看的图片,银色的光柱矗立在天台上……
正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根银色的光柱带着无可匹敌之势从九天之上向地面坠落,无声无息,却充满了压抑与威势。
“小雪不会有事吧?”林小曼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住了,不由地急忙缩入刘夏怀中。
刘夏紧紧搂住她,轻声说道:“没事的。”但眉头微皱,隐隐有一丝担忧。
至于杨星澜和郁姐也靠在刘夏旁边,看得出来,她俩也很担忧。
白雪没有注意到刘夏几人的反应,此时它正专注地看着极速坠落的光柱,随着光柱越来越近,它闭上了眼睛,身体缓缓飘起……
白雪紧闭双眼,头颅高昂,正对着那从天而降的光柱,神色宁静,没有一丝害怕。
光柱在即将触及白雪的那一刻猛然慢了下来,如蜗牛一般,这一动一静之间的转变让刘夏想起了系统的轮盘,让人有些胸闷,还有些无语……
银色的光柱缓缓下落,温柔地将白雪包裹其中。光柱中的月光浓稠如水,仿佛经过极度压缩般。
白雪的身子被完全笼罩,它微微张嘴,荡起周围的月华,刘夏注意到了光柱中的涟漪,心中暗想:难不成真是液体的?然而他不能试验心中的猜想,只能站在远处静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