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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阵法?”骆野匆匆走来。前几日他在一部叫做《鬼谷阵》的书上,看到一句话,“阵法之极,在自然,在天地,夺天地造化,成永生绝阵……”当时他叮嘱杨纪堂和严寒,务必注意天地、阴阳大阵,或有所得,此时听到严寒口中的“天地阵法”,骆野的心不由揪了起来。
骆野拿住严寒递给他的书本仔细翻看,上写道:“九为天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
杨纪堂也跟在骆野身后,斜着身子盯着书本说道:“这是阴阳八卦阵法。”
两人又向下看,“天地雷风水火山泽,万物衍生之基,天地为万物之母,水火为万物之源,风雷为之鼓动,山泽而生,万物孕育……”
骆野解释道:“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即乾坤震巽艮兑坎离。”
杨纪堂恍然:“原来八卦就是万物滋生之法。”
骆野不可察觉的微微点头,细细将全文看完,自言自语道:“世界万物无形无相,却又有形有相,阵法之道,应是化无形为有形,无相为有相,相辅相济。”
杨纪堂有些懵懂,什么有形无形的,一点都听不懂。
骆野沉吟了片刻,又扎进浩若烟海的书本中翻腾,不一会儿,找到了一本泛黄的书本,径直翻到中间,喃喃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纳须弥于芥子……”冥想了一会儿,挥拳拍拍脑袋,满脸疲惫的神色,说道:“纪堂,你随我再去东边的阵法中探探路。”
杨纪堂答道:“好的,”严寒也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骆野道:“不需要太多人,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在旁边屋子找到一条几天前发现的长长绳子,骆野便招呼杨纪堂出发,杨纪堂拍拍严寒的手臂,说道:“我先去啦。”
走了二十多里路,直到草树渐渐茂密,骆野停下步伐,脸色凝重了许多。杨纪堂说道:“前面就是阵法了么?我看就是一片杂树而已啊?”
骆野指着前方,说道:“你看东偏北方向的三棵紧挨的大树,再看正北的两棵,中间隔着缝隙,东偏南又有三棵紧挨,如果三行分别拉成线,不就是一个离卦么?”
杨纪堂用手指比划了几笔,赞叹道:“确实如此。”又看向周围,说道:“洛前辈,你看那边,是个坤卦,这边……这边怎么好像是个斜着的,好乱。”朝远方看去,越发杂乱起来,根本看不出迹象。
骆野无奈道:“是啊,刚有点头绪,又乱了,不入法阵,终究得不到真正的线索,你能不能去阵中一探究竟,回来告诉我。”
杨纪堂心里打鼓,只是骆野提出了要求,他又是不善于拒绝别人的性格,只得说道:“洛前辈,我去看看吧。”抬脚要走。
骆野说道,“把绳子系在你身上,出现问题你及时抓住绳子,便能走出阵法,但是务必小心,毕竟我也不敢确定阵法之中有什么恶毒的技俩。”
杨纪堂将绳子绑在自己腰间,走进了树丛之中,陡然间一层薄雾慢慢升起,杨纪堂右手抓住绳子,让自己沉静一些,不至于太过胆怯,又向里走了五步,突然雾气消沉,朱红色的大门显现在眼前,无比熟悉的场景,“这是,这是清澜门,”杨纪堂呢喃着,快步跑上前,双手颤抖着推开门。
青石板小路、演武堂、紫竹林,杨纪堂始终未曾驻足,又向前走,腰上的绳子在往后拖拽自己,杨纪堂却不理,刚要解开绳子,冥冥中闪过严寒焦急的样子,好似在说,“你要做什么,不可以”。杨纪堂脑子里激烈的斗争,终于决定不再解开,却拉着绳子又走向憩园,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来,慢慢喊道:“师父,您在吗?师姐?”
没有声音,没有回复,只有院子里的桃树呼呼摇着叶子。杨纪堂又走了几步,募地,飘摇中的桃叶骤然疾速飞来,带着萧萧风声,杨纪堂移步转身,双腿半弯,跃起后退,桃叶竟似长了眼睛一般,又跟随着他的步法紧紧追上,杨纪堂身后便是东厢房的墙壁,他存了些腿,双脚猛然后蹬,未曾想蹬在了虚处,不仅没有反弹出去,反而急速下坠。更没想到的是,眼前翠绿的桃叶逆转方向飞出,若是刚才自己反弹出去,必然会被打中无疑。
杨纪堂惊诧不已,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竟然直接进入了东厢房的里面。东厢房是师姐的闺房,自己曾经偶尔不小心见到过,而如今其中的摆设,一切都如当年一般,桌椅板凳归置整齐,床边的粉色纱巾随风飘舞,阳光从窗棂洒在书桌上,碎成床沿的倒影。一丝一毫不曾改变。
杨纪堂使劲摇摇头,这不是真实的,肯定不是,这是幻术大阵,一定是幻术大阵。闭上眼睛随意找了个方向迈步,果然,前面的墙体丝毫没有阻隔他的步子,却听见师姐的声音,“师弟,我喜欢你,你回来好吗?”杨纪堂紧皱眉头,捂着耳朵,再往前走,又听到师姐急切到狠厉的声音:“师弟,飞雪师兄是伪君子,他道貌岸然欺负我,你就真的不管我了吗?”
杨纪堂的心口似被重锤击中,脑中一片空白,转身拉起张盈盈,“师姐,我带你走。”
忽的张盈盈左手刺过来一支短剑,剑身刺上了狻猊玄素衫,周围孙奇庸、清枫狂笑着,一副得逞的嘴脸。只是长剑却向一旁划去,玄素衫丝毫痕迹未留。
杨纪堂闭上眼睛,右手升起雪白的真气光芒,幻化成九把长剑,平平抹去,骤然间,眼前的一切似玻璃轰然破碎,张盈盈的笑声变成了呼救,杨纪堂静静坐下,沉吟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呼吸异常绵长缓慢,内力慢慢流淌,竟变得浑厚许多。
本经阴符七术又被鬼谷称为七术本经,是内力修为的高深法门,夺天地造化,成世间豪侠,但越是弥足珍贵的所得,付出的代价自然越大。七术修炼一重难似一重,第一重便要坚韧执着、生死契阔,幸好杨纪堂是个坚持努力的性格,又在生死边缘几次徘徊,并不觉得太困难便已然掌握。第二重却是心如明镜,不惹尘埃,在幻阵之中,杨纪堂终于
破开了内心挂碍。
睁开眼睛之时,原来的房屋、小院竟然全部消失,绑在身上的长绳早已断开,只有荒芜的树木和野草,随风轻轻摇摆,再往里看,树木一片一片更加茂密。
远远看到骆野半蹲在树林外面拿着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杨纪堂信步走回。骆野站起问道:“刚才你似乎疯迷了,发生了什么?”
杨纪堂见骆野在地上画着横竖好几个八卦图,自己。慢慢将自己所见所闻俱都说了一遍,骆野思索了一会儿,在地面上画的图中增添几笔,说道:“是幻非幻,是杀非杀,我明白了。”
杨纪堂道:“我破碎阵法之后,心神安宁,无意间突破了本经七术的第二重,如果去树林深处再探一番,或许会有新的收获吧。”
骆野道:“欲速则不达,回去再做打算。”
两人再走回,已是日落西山,严寒已经迎了四五里路,见两人走来,急忙问道:“总算回来了,没遇到危险吧。”
骆野还在想着什么,一直眉头紧锁,杨纪堂犹豫了片刻,也将自己踏入幻阵后的事情简单说了说,严寒竟然没有生气,只是脚下留着一串深深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