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都乱套了。”
　　挂了李光庆的电话，苏词立即打车回了住处。
　　十个投放点，只完成了六个，他本来还想再去沟通的，现下可没时间了。
　　回到家，苏词连忙打开电脑，用最快的速度设计了一个限时程序。
　　这小程序本身很简单，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避免出BUG，苏词还是仔细地用了两个多小时，经过反复检核实验才完成。
　　做好程序，苏词又直奔下楼，准备赶去几个投放点安装程序。
　　他本来计划打车，但刚一下楼，他就迎面碰见了住在同一楼的对面邻居李福发从车上下来。
　　苏词眼前一亮，连忙走上前：“李哥，借用下你的车呗，我给你两百租车费，就今天一天，回来时油帮你加满。”
　　李福发闻言诧异。
　　哇塞，胆大包了天了。
　　居然还有人向他借车？
　　眼瞎的吗，难道没看见他的车破破烂烂，几近报废，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也就是他这个穷到有所谓也只能无所谓的车主，敢肆无忌惮地开了。
　　“你确定？”他向苏词问。
　　“嗯。”苏词点点头。
　　他也知道李福发的车破。
　　都什么年代了，还开着二十年前战争年代的老款，每次发动停车都能听到稀里哗啦一串响，绝逼是辆危车。
　　但危车也是车啊。
　　暂时要去的地方太多，时间怕是来不及，为了图方便，他也顾不上危不危的了。
　　“行吧。”李福发把车钥匙扔给苏词。
　　然后，又有点忐忑地叮嘱道：“我车挺破的，你可悠着点啊，别逞强，不行就开回来，我不收你钱。”
　　“行嘞，李哥，谢啦。”
　　苏词接过车钥匙，给李福发塞了两张老人头，然后利索地上车，麻溜地发车。
　　“噗！”
　　伴随着一声仿佛要散架般的颤抖，外观类似奥拓的老轿车，从排气管中喷出一大团张牙舞爪的黑烟，扬长而去。
　　“呸！”
　　险些被喷了一脸，李福发连忙扇了扇手，想要驱散黑烟。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开车，身后都会传来骂娘声了。
　　这绝对为全市糟糕的PM指数做出了杰出贡献啊。
　　罪过，罪过。
　　然后，他蓦地有些心慌和后悔。
　　实在是太特么破啦，他真怕苏词开他的车，出什么事。
　　可苏词开都开走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向满天神佛发出祷告。
　　“老天爷，保佑那小子平平安安。”
　　……
　　李福发的车果然很破。
　　比苏词预想中还破。
　　堪比唯一用途是用来一脚踹飞的卢本伟家的玩具车。
　　哦，还有《街头霸王》里用来刷分的那辆破车。
　　上路后，他一度以为这辆可能完全是东拼西凑起来，甚至是李福发偷偷从报废场偷回来的车，随时会抛锚耽误他的事。
　　却没想到，这车竟然又比他想象中结实。
　　等他跑完六个试玩点，这车除了中途无缘无故熄火了一次，居然再没拖过他半点后腿。
　　“老而弥坚啊。”
　　苏词庆幸，然后连饭也顾不上吃，又马不停蹄地驱车到了位于高新区的万象公司。
　　万象公司主要是做家用全息影像仪的，和他之前所在的实验室有着合作关系。
　　他刚进实验室做递茶送水的助理研究员的时候，曾对接过这家公司。
　　现下，成了他可以利用的资源，他打算把第一代游戏主机交给这家虚拟现实技术在商业上国内顶尖的公司。
　　因为有万象公司研发部经理徐鑫甲的电话，苏词直接联系上了徐鑫甲。
　　“你已经辞职了？”
　　本来还以为苏词是代表实验室联系他的，结果把苏词请到会议室一谈，徐鑫甲才知道原来苏词已经离职了。
　　他倒也没因此而不高兴，觉得苏词狐假虎威。
　　毕竟是国家级实验室出来的人，哪怕没了实验室的背景，也依然是值得尊敬的科研人才。
　　而且，同为虚拟现实技术的研发人员，苏词的名头他可是听说过的，知道是个能人，于是他的态度和语气依然和善。
　　“对，我现在在创业做虚拟现实游戏。这次找你，就是想请你们公司为我做游戏主机。”苏词递上自己的名片，开门见山道。
　　徐鑫甲拿过名片一看。
　　“尚海市游趣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苏词。”有板有眼的。
　　苏词在还没离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筹备组建公司的事了。
　　离职后的这几个月，像公司地点这些他早已搞定，不过公司并没有完全注册下来，但工商局已经批复，流程已经跑到了税务那边，没什么意外的话，大概半个月内就能正式成立，苏词也就早早地把名片准备好。
　　“你想请我们做主机？”徐鑫甲摸了摸鼻子。
　　公司的经营决定，可不是他做的，他觉得苏词找错人了。
　　至少，最该找的人没找。
　　“对。”苏词点点头道。
　　徐鑫甲抬起头看了苏词眼，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这样吧，我帮你联系我们公司老板，你先和他谈怎么样？”
　　“可以，那就麻烦你了。”苏词道。
　　徐鑫甲很快叫来公司的老总赵选。
　　赵选风风火火地赶到，见着苏词，诧异不已。
　　徐鑫甲说有人来谈合作，还是国家虚拟现实技术实验室出来的能人，现在自己创业做了老板，他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呢。
　　却没想到这么年轻！
　　然后，他很是不高兴。
　　一个小年轻能办成什么公司！
　　估计技术都没摸透呢，就自以为有能耐了，跑出来做公司，完全不成气候！
　　他很不喜欢苏词这样的人，也不认为苏词会带来什么大合作。
　　当然，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满面笑容地走到苏词跟前，向苏词伸手道：“苏总好，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苏总这么年轻。”
　　苏词站起身，回应以笑容：“所以，还要请赵总以后多多照顾。”
　　“坐。”倒是会说话，赵选轻慢地笑了笑，在苏词身边落座道：“我们徐经理说，你是来和我们谈合作的？”
　　“对。”苏词点点头：“我想请你们帮我制作游戏主机。主机我自己已经设计好，设计图也带来了。不过，得事先和赵总说一声的是，我公司初创，市场还没那么大，所以第一批可能数量不会太多。我暂时只打算生产五千台。”
　　其实，《乒乓》的市场反响远超预期，在苏词估计来，可能一万也消化的掉。
　　只是碍于资金有限，他只能稳妥点来。
　　“当然。”怕赵选因此而萌生拒绝之意，毕竟五千台也需要投入生产线，而作为全新的产品，生产线的成本指不定会远超万象公司制作五千台主机的盈利，苏词又道：“五千台只是开始，我对自己的游戏很有信心，相信以后规模一定会扩大的。”
　　五千台？
　　赵选眉头顿蹙。
　　这小子当万象公司是什么？！
　　小区车库里的来料加工点？！
　　还是粗制滥造的劣质贴牌商？！
　　滚蛋吧！
　　要知道，万象公司年产值已经超五百亿，市值居于几大高新企业前茅，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东西都做的!
　　他果断拒绝：“这个怕是不行，五千产量实在太少，要不你另请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