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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到来的那个冬天,
赵杰宇的学习兴趣慢慢消失不见,为了哄着他学习,夏焱答应帮他跑腿买零食、帮他传递书信谈恋爱、还有之前答应的每周帮他清洗脏衣服。
高中的时候没有洗衣机,冬天的时候也没有洗衣服的热水,每个宿舍中,唯一装热水的暖壶,刚好够早晚洗漱用。
每到周末,夏焱和其他同学一样,聚堆在拥挤的水房清洗自己一周攒下来的脏校服和衣服,冬天的冷水刺骨的寒冷,更何况衣服的量是平时的二倍,每一次,到最后,手都是麻木的,红红的,像一只假手。
夏焱以为,做到了以后赵杰宇会好好学习,可她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赵杰宇非但不好好学习,反而变本加厉。
一天,见卫生没有被打扫干净,夏焱便去拿拖把清理地上堆积的水,平时班级上的很捣蛋调皮的肖晓雷朝着夏焱走去,故意踩上她的拖把,
夏焱很生气地说:“你干什么”
:“让你帮我擦一下鞋底啊”
:“起开”
:“哎呦,赵杰宇,还有你们,快来看,数学课代表生气了”
赵杰宇:“不就是擦一下鞋底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赵杰宇哈哈大笑着对肖晓雷说:“你太有才了,哈哈哈”
肖晓雷:“哈哈哈”
看着一旁如此的他们,夏焱突然好想笑,她想要笑我自己,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她很想要走上前去给赵杰宇一巴掌,告诉他:赵杰宇,就算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资格嘲笑我,你也没有资格,一点也没有。
夏焱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一遍遍告诉自己:夏焱,你不能,你不能惹他,要顺着他,要哄着他,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好好学习,他是数学老师的孩子,什么样的委屈你都要学会受着,忍着。
夏焱生气地回到座位上,赵杰宇仍旧哈哈大笑着,见夏焱没有理会自己,赵杰宇开口到:“夏焱,我不想学习了,也不想你和坐一位儿了,后面坐着的肖晓雷说想要来前面坐着学习,要不我和他换换吧”
夏焱吃惊地看着赵杰宇,她想过很多次,终有一天他会对他说出这句话,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还多加了一句,赵杰宇居然还想要给他找同桌,简直可笑至极。
夏焱:“你妈不说话,你还是我的同桌”
赵杰宇:“你怎么这么固执”
夏焱:“还有,就算你真的不和我坐在一起,也别想随便拉一个人和我坐,他什么样你最清楚,不用我说”
赵杰宇:“他怎么样了”
夏焱:“你好好学习吧,算我求你了,别想其他没用的了”
赵杰宇:“我都服了你们,我不想学习还不行”
夏焱沉默。
几日后,姜达找夏焱谈话:“夏焱,赵杰宇这两天一直找我,想和你分开,去后面坐,你什么意思”
:“老师,我知道,但是他要是去后面就不会学习了,别让他去了”
:“他现在和你坐着也不安生,总是惹事”
:“老师,我尽量劝劝他,你先别把他调到后面吧”
:“行,但是他天天找我,我也头疼,有时间你和他妈说说”
:“老师,我知道了,真的谢谢你,没少给你添麻烦”
:“这不存在麻烦不麻烦,但是他天天惹事不是个办法,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是问题”
:“老师,我会劝劝他的”
:“你回去劝劝吧”
强扭的瓜怎么都不会甜,最后无法隐瞒的夏焱拨通孟淑芬的电话:“老师”
:“夏焱,最近怎么样”
:“老师,我想和你说个事情”
:“你说吧”
夏焱哽咽:“老师,对不起”
:“夏焱,你怎么了”
:“老师,赵杰宇不想学习,想要调到后面,他一直找姜达,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劝他了,才给你打电话”
:“夏焱,我知道了”
:“老师,对不起,都怪我没用,没能让他坚持下来”
:“不是你的错,他自己不争气,谁劝都没用”
:“对不起”
:“傻孩子”
:“老师,真的对不起”
那天,夏焱对孟淑芬说了很多对不起,也陷入自责当中,可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结果。
孟淑芬的失望注定,她的无能为力注定,赵杰宇结局注定。
终于,赵杰宇被调到最后排的位置,夏焱留在原地,换了一个新同桌,她的好朋友“李媛媛”。
赵杰宇被调到后排几天之后,便辍学了。
他走后,夏焱还是每周都会按时给孟淑芬打电话,
只是孟淑芬没再来过学校,夏焱也没再回过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