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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贵垂头丧气,并没有理会飞扬他们,继续走到雷霆刚才躺卧的地方,神情恍惚的坐下去,环膝自拥陷入沉思。
“咦,左贵叔怎么了?”
飞扬问道。
左贵并没有理会,他的神情看起来很痛苦。
“左贵叔,喂,左贵叔,别吓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坤亮叔人呢。”
雷霆担心的抓住他的肩膀。
“他...”左贵很难说下去,他的嘴唇在抖动:“都是...都是我害的他。”
“怎么这样说,到底怎么啦!”飞扬很焦急。
“那群狱霸打了坤亮,硬抓他去打比赛了。”
“这群贼人,我跟他们拼了。”飞扬一听这话血气就往上冒,转身就走,他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主。
“回来,昨天还没被打够吗?”雷霆上前拉住他,并安慰众人:“没事的,坤亮叔福大命大,他会平安归来的。”
“如果,昨晚我不替他去服侍那群混蛋,今天他也许就不用替我去打比赛了。”左贵还是很自愧。
“别这么想,左贵叔,来到这地方,早晚都要面对的,也许明天就轮到我们了。”长龙一改之前的哭哭啼啼,意味深长把手放到左贵肩上:“我们到大门口去等,等坤亮叔凯旋归来。”
“嗯!”
四人回到大铁门前,又有很多人都聚集在这,飞扬凑上去看,原来现在才是饭点时间到了,早就肚子空空的四人也争着抢着上前,一切等填饱肚子再说,大家边吃着也不忘给坤亮打包。
......
当所有人散去后,有一老一少跟飞扬他们一样站在大铁门前簇足观望。
“老伯,你们也在等人吗?”长龙凑过去问道,随后他眼神聚集到搀扶着老人的黄发女孩身上。
“嗯,我儿子早上去打比赛了,我再等他回来。”老人说话有气无力,他满脸的皱纹和黑斑,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
“咦,老伯你有些面熟哎...明伯,对,就是邻村的明伯没错。”左贵略微思索后认出了熟人,兴奋的跑过来打招呼。
“你是?”叫明伯的老人问道。
“洛马镇的左贵,你家的农田和我家的农田相隔不远,之前干完农活还打过几次照面,三年前就听说了你被抓来当奴隶了,这帮没良心的,真是委屈您老人家了,三年来肯定受了不少苦。”
看到明伯满脸沧桑,左贵内心一阵难受。
“我稍微记得些,小伙子,没事,我一把老骨头也熬不过几天了,很多次我上了战场,对方一个个看我老不死都留情不杀我……咳咳……我才能活到今天……没想到我儿……我儿昨天被他们抓来了……”
明伯梗咽着说不下去了。
“明伯,你们昨天才刚刚重聚,老天爷不会忍心的,他们一定都能平安回来。”
“老伯,那,你记得洛马镇的吉荣么?他也是在三年前被抓来的”
“还有我爸,我爸也是三年前……”
飞扬看到雷霆在询问他爸,也争上前问道。
不过明伯似乎记不起来了,也许是他老了,忘了,这让雷霆飞扬一脸沮丧。
“你的头发是黄色的,真少见。”
长龙指着女孩的头发,他一直盯着女孩看,羞得女孩躲在明伯身后。
“黄头发?明伯是你孙女吗?应该是其他种族的吧!”
左贵也是一脸好奇。
“确实如你所说……安宜是东战俘罪犯区那边过来的,不过……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是被人通过污水池潜游带到这边来的,从那时起她就一直待在我身边。”
“安宜吗?你好呀,我叫长龙。”
长龙对小女孩充满好感,可惜女孩依然躲在明伯身后不出来。
“那,老伯你有打赢过吗?”
飞扬问道。
“这必须得赢过呀,输太多次就算侥幸不死,他们也会杀了我的。”
“这样啊,我还想要是一打比赛就认输,还能活久一点呢!”
“你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他们就是要把我们折磨到死才甘心。”
明伯的话让左贵很失望。
“那这么说,你经验应该很丰富吧!”
“哎呀,我这把老骨头上了决斗场也就当个小兵,经验什么的谈不上……”老头找了个靠墙的空地慢慢坐下,竟然有人问起他在决斗场的经历,这让他来了点兴趣,便招呼飞扬过来:“你小子上过决斗场吗?”
“没有,我昨天刚来,要知道早上有打比赛,我就抢着上场了。”
“哈哈……咳咳……”明伯笑得咳出了声:“你这小伙子是不知天高地厚,等你上了决斗场,有你哭爹喊娘的时候。”
“生死我是无谓,死在这里还不如死在战场上,他们给我武器战斗到死,好过在这大炼狱里无能为力。”飞扬想起了昨晚被暴打的情景,恨恨道。
“哟,这话说的好有气概,不过呢,幽火炼狱的囚徒可不配拿武器,在决斗场上,我们只能当个小兵,每场战斗双方各五人披坚执锐,通常只有狐火炼狱以上的囚徒才有资格。”
“其他人呢,都是手无寸铁吗,那还怎么打,引颈就戮吗?这公平吗?”
飞扬越说越大声,明伯说的决斗场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这样他还怎么战斗到死呢,没有武器的话那和在这鬼地方被人活活打死有什么区别?
“小伙子你这话说的就太幼稚了,这世界那里存在公平了,身为喔啰伯人更加要明白这一点,弱肉强食,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乖乖认命反而能活得长久。”
“飞扬,听到没有,明伯的话对你太有帮助了,以后可要三思后行,像昨天的事可别再犯了。”左贵被明伯的哲理深深折服。
长龙和雷霆也凑过来,明伯的这番教训他们爱听。
“那你是怎么挺过来的,没有武器的话。”飞扬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他一味的只要了解决斗场。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大马士族把两拨人放在决斗场上,分两个阵营决斗,五名披坚执锐的被称为战斗员,他们凭手上有武器无论防守还是进攻自然不在话下,我们虽没有现成武器,可我们能依靠哨塔防守,一上场我们就近挖捡石块、木棍堆积塔下,能起到一点作用……”
明伯越说越起劲,每每说到兴起,吐沫横飞,飞扬更是拍手称快,左贵三人虽然也坐在旁边,不过也就听听,对于她们更重要的是等待坤亮回来。
……
“我好像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一直没有开口的女孩安宜终于说话了。
大家一听都屏住呼吸细听。
“难道是坤亮回来了。”
左贵也听到了,他朝大铁门跑去,其他人也都跟过来,明伯同样焦急着要站起来,飞扬忙过去帮着小女孩把他扶起。
果然是比赛结束了,几名探地鬼押着早上送出去的人还回来。只有四个人,这四人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铁门刚打开就全窜进来,而后才大大松了口气,好像终于到达安全的地方了。
“长官,怎么才四个人回来,其他人呢?”左贵焦心问道。
探地鬼不搭理他,他转而问回来的人。
“啊……太可怕了,幸亏我逃得快幸亏我谈得快,我还什么都没弄明白,那群恶魔就杀过来了,砍手跺脚,血溅一身,我告诉你们,去那地方早晚得被折磨死,这牢狱都胜过那地方千倍。”只有一人留下来回答左贵的话,其他人仍满脸惊惧的跑开了。
“只有你们四人回来吗?其他人呢?”
“还用说,都被活活剁死,我们当中有个人最惨,呆呆站着直接被剁成肉泥,跟你们说,现在能抱到那群狱霸大腿的赶紧抱,不然就等死吧!
那人一说完也是扭头走开,留下左贵如遭雷击般当场僵住,这边明伯也如一个晴天霹雳,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爷爷……呜呜……”
眼看着自己扶不住,女孩大声哭喊,引得飞扬雷霆长龙三人赶紧过来帮忙。
一行人重新找了一处墙壁安顿下来,明伯几乎是被飞扬三人抬着回来的,突然的丧子之痛让老人痛不欲生。
一行人呆呆坐着沉寂的可怕,左贵更是自己蹲着背对着众人,嘴里一直小声的呢喃着,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当安宜小女孩提出要去打水回来,飞扬马上表示陪同前往,除了早上的粥,他们已经很久没喝水了,渴死了都。
女孩从明伯那里拿来一个木钵盂,这是老人在这个地方唯一的资产了。
“喂,小鬼,我问你,你不是我们喔啰伯人,那你是哪里的,这个西区恐怕只有你一人是异族人吧?”
远离了大伙,飞扬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女孩。
“我不是小鬼,我叫安宜。”女孩似乎不太爱说话,她的小脸紧绷着,本来和飞扬隔着的距离拉的更远了,双手抱着木钵盂只顾前行。
“好好,小安宜,不用那么紧张,哥哥不是坏人,来来,告诉哥哥,你从哪里来的?”
女孩一听他这话,更加警惕的快步跑开。
“喂喂,小屁孩跑的贼溜,我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