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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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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得不到。”得,我显然属于后者。老天,你这是在暗示我,要好好努力天天向上不要做白日梦吗?想到这里林锋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这一蔫半个月过去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日子。
  与往常无异的下午,太阳依旧毒辣,烤得路边的野花野草都快蔫完了,它却丝毫没有到点准备下班,偷点懒的意思。
  清德中学,高三(4)班,老师在讲台唾沫飞溅地讲解着题目,学生们在下面努力记住笔记或者玩着手机睡着觉。整个教室只听见老师的提问声和同学的回答声以及粉笔与黑板亲密接触的摩擦声。
  “林锋”
  门口突兀响起的女声,打破了这一平常的气氛,同学们循声望去,教室中顿时响起一阵翻书的喧哗声。不用猜都知道,这是班主任来了,玩手机的同学在藏匿手机,假装学习。
  “班主任,找你。”绷带用力推醒熟睡中的林锋,道。
  “啊?找我?”睡迷糊的林锋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神情严肃眼神中却带有些纠结的班主任。
  俩人的眼神刚一接触,前者立马转过了身,似乎不敢与林锋有太多的眼神接触。这一举动,让林锋感到疑惑。
  “班主任,那个……找我什么事啊?”睡觉被抓个正着,林锋说话的底气难免有些不足。
  罗美玲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林锋不明所以,只好在后面跟着,他注意到“罗美玲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了个拳头。”这使得林锋更加地疑惑了,“难道班主任亲戚来了,脾气不好,想打人?可不知道找谁,想到我了?不对,难不成……”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林锋跟着罗美玲来到了楼梯口。
  见罗美玲停下,林锋刚想开口,罗美玲先一步拉过林锋的手,张开紧握的右手把里面的东西塞到了林锋手中,转身离开。
  林锋瞪大双眼,看着手中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当场就愣住了。“这,这……没想到自己的班主任罗美玲暗恋自己,现在居然还亲自给自己递情书!”
  虽然林锋对罗美玲的感觉仅仅是很普通的师生关系,但是对于一名从未谈过恋爱的处男来说,收到一名长相不差的女生亲手递给自己,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对自己的爱恋之情,并求交往的情书,无异是一件令人兴奋得发疯的事情。
  在那一刻林锋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天堂,阳光、空气、小草处处都散发着爱的味道。
  双手颤抖地像得帕金森综合症似的,摊开着那张纸条,林锋的心脏随着纸条的展开扑通扑通地跳得越来越快,仿佛快要炸了。
  “家里出事了,院长病危。请假……。”请假条上的这则消息犹如一道狠毒的闪电将林锋从天堂打下了地狱,那好不容易复合伤痕累累的心,瞬间再次被击个粉碎。
  “班主任”罗美玲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了林锋颤抖着带着哭腔的喊声,“我……钱不够,我想……。”
  “多少?”
  “两百。”
  “给”罗美玲瞬速从钱包掏出俩百块钱,转身交给林锋,却见他低着头站在原地,双手低垂,右手无力拿着请假条,赶忙上去将钱递给林锋,在接过钱的那一刻,一滴眼泪悄然滑落罗美玲的手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院长的音容浮现眼前,林锋抬手抹了抹眼睛,转身狂奔,直奔车站。
  “林……”罗美玲想叫住林锋,搭他去车站,但人已经走了。只得望着楼下狂奔的身影,叹息一声:苦命的孩子。
  ……
  清德车站,一辆蓝色客车缓缓驶出车站,但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门口不远处的空地停了下来,从车上还有十来个座位来看,应该是发车时间没到打算开出来搭几个补票的。
  等了大概几分钟,快到发车时间了,一名女性售票员下车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要搭车的乘客,随即转身上车,示意司机开车。
  就在车门准备关上的那一刹那,伸进了一只手。售票员连忙大叫:别关……。好在司机反应即时,当即又打开了车门。不然这手不废也残,别看这只手挺粗壮的,车门关上的力量可不容小觑。
  “哎,”司机瞪了一眼这名伸手拦车门的男子,道:“你小子,下次叫停车,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知道了”男子红着眼,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见状司机也不好数落什么,扭头专心开起车来。
  客车缓缓前行,林锋补完票,直接走到了客车后尾那一排座位最靠边的位置坐下。虽然客车其他地方还有几个空位,但他依旧选择了这里,他想一个人独处,静静,不被人打扰和看见他那伤心的样子。
  幸福孤儿院:
  孩子欢迎你加入这个大家庭。
  林锋,生日快乐!
  怎么哭了?这么大个人了,哭哭啼啼不像话,男儿有泪不轻弹。
  “去你的有泪不轻弹,你都要走了。”院长对林锋的关爱,一幕又一幕闪烁在脑海,终于忍了许久的眼水如洪水一般决堤而下。
  林锋捂着嘴,尽量让自己哭得小声点,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对他的流露出怜悯的眼神,他想保留他这个失败者最后的尊严。尽管如此,哭声还是萦绕了整个车厢。
  ……
  “咚”
  行驶中的客车突然减速停下,林锋一个不觉向前摔去,悲伤之中的他,感官已经麻木,脑袋与蓝色塑料椅背发生碰撞,感觉就像被人拍了一下,没有任何痛感。
  车门打开,上来俩名灰头土脸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他们身穿蓝色粗织布制服,手上戴着白手套,脚下穿着黄色牛筋胶鞋。常见的农民工打扮,其中一名手上拿着一个鼓鼓的蓝色猪饲料蛇皮袋,手上青筋暴起,看样子里面装的东西不轻。
  悲痛中的林锋匆匆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沉沦于痛苦之中。
  “人出于自身的安全考虑,身体会下意识地与陌生人保持一定距离。”两名农民工补完票后,扫视了一眼车上的乘客,随即走向车尾。车上的空座位还有几个个,但两名农民工直接来到了林锋身旁坐下,从蛇皮袋里掏出报纸看了起来。
  林锋尽力往里挪,想与陌生人保持距离,可本就靠里边,根本没有多于的空间挪动,林锋无奈只好侧身看向窗外,自欺欺人似的掩盖着他的失魂落魄。
  客车继续行驶,来到了小镇正在翻新的道路,因为道路坎坷,和堵车客车总是走走停停,摇摇晃晃的,加上车内烟雾缭绕空气不流通,使得林锋有些头晕想吐。出来太过匆忙没带任何治晕车的药物,林锋只好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度过漫长的搭车时光。
  在回忆与现实之间徘徊许久不得入睡的他,后背突然传来了一股冰冷的刺痛感,转瞬即逝。林锋扭头看向身旁的俩名农民工,一个在看着报纸,一个在发着短信。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继续闭目养神起来。这回林锋竟然睡着了!他身旁的一名农民工见状掏拍了拍林锋的后背,发现叫不醒随后看向窗外。
  过了大概半小时,客车终于行驶出了堵车的维修道路,行驶到了一处路况良好,但有些偏僻的路段。
  看向窗外的农民工忽然回头递给同伴一个眼神,对方起身走向售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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