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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孤儿院并不大,只有两栋红顶的老房子外加一个操场,老房子的背阴处挂满了干枯的爬山虎。
苏铭在这里呆了大半天,在此期间他大多数是沉迷寡言,只是坐在一边望着操场上玩游戏的孩子们怔怔发愣。
风从旁边过来,无忧的欢笑声音从他旁边飘拂过去,然后扯向远方,地面有沙尘的游移,细沙大片的迁徙,露出大片干咧难看的泥巴地本质。
“小铭子,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老头子终究是忍受不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家伙一脸抑郁的模样,他收起报纸,蹲坐在苏铭旁边。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苏铭望了望天空一角的昏黄,就准备拍拍衣服起身,然而却被老头子按了下来。
“咱们俩聊几句吧。”老头子从烟盒中抽出香烟,随后看了眼苏铭,探寻地问道:“来一根?”
苏铭点了点头。
“小铭子,你年纪不小了吧?”老头子吧嗒吧嗒地道。
“今年十七了。”苏铭犹豫了一下,道。
“啧啧……都十七了,也是个男人了。”老头子呵呵笑道:“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那些事情我都明白,这男人呐,做事要有担当。”
苏铭脸色微微一动,疑惑问道:“什么事情?”
“那还要我说?”老头子挤眉弄眼,老不正经地道:“谈女朋友了吧?”
苏铭顿时一脸哭笑不得,他无奈地道:“孙老爷子,你应该是想错了吧?”
“想错了什么?你个瓜娃子别说话,认认真真听我说完。”老头子一脸正经:“这男人啊,无时无刻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烦忧,但是依我对你的了解,能够掣肘你的恐怕只有爱情了。”
苏铭沉默了,老头子是个极有见识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约摸片刻,他低声问道:“如果因为其他事情,要离开你喜欢的人,你会离开吗?”
“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老头子微笑道:“年轻小伙子吵吵架很正常,互相忍让就是宽容。”
苏铭微微一怔,他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道:“不是……吵架……是因为我的问题。”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头子义正言辞道:“你小子从小就执拗,所有人都是为了你好,你却不领情,当所有人都是害你一样,这交了女朋友可不能执拗,她可不会惯你这脾气!”
苏铭浑身一震,他深深吐了口气,将烟头踩灭,继而站起了身子,道:“时间不早了,孙老爷子,我要走了。”
“不等等院长?她差不多也快回来了。”老头子看了看表,笑呵呵道。
“不等了,下次有空再来看您。”苏铭微笑着,同时看着操场上玩耍的孩子们,脸上浮动一缕感慨,随后迈出了大门。
……
夜晚,
降落下来。
任清儿趴在桌子上,写着作业,然而她却盯着作业怔怔发愣。
客厅里任父和任母正窃窃私语,他们自以为声音颇小,可却一字不落地钻进了任清儿的耳朵里。
“你说调查你的是一个小伙子?”
“那可不?脸上还有道疤,我一开始还以为混混找到看守所了呢!”
“那警局的奸细呢?调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你绝对猜不出来是谁,就是老封。”
“老封?那个副局?他竟然会做奸细?”
“可不嘛?他那个位置基本可以知道所有事情,也难怪我们每次出警都一无所获。”
“总之你这次没事就好,谢天谢地!”
“我任游之压根就没鬼,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
“行了行了!我去看看清儿。”
话音刚落,客厅里传来任母穿着拖鞋的啪嗒声,任母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到了任清儿的桌边。
任清儿望着前几日一脸愁容一筹莫展的母亲重新焕发了欢笑,脸上也是挤出了一缕微笑。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显示的是一个毫无备注的手机号码。
任母也是极为开明的母亲,她放下鸡汤后就径直走了出去。
任清儿接通电话,轻轻地问道:“喂?”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只有一个轻轻喘气的鼻息,任清儿察觉到了那流露在电话里的熟悉,继而问道:“是苏铭吗?”
电话那边的人鼻息一停,当即轻轻道:“是我。”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光头点你名了,说你无故旷课让你回去。”任清儿笑嘻嘻道。
“清儿……”苏铭犹豫了一下,道:“你能出来一下吗?”
任清儿看了看窗外全然漆黑的夜幕,问道:“这么晚了出去?”
“我们聊聊。”苏铭道:“就在你家楼下的奶茶店。”
“嗯。”任清儿应了一声,她挂了电话之后,匆忙换了件好看的衣服,换过鞋就冲了出去。
客厅里看着女儿打扮漂漂亮亮跑出去的任母微微皱了皱眉头,在清儿跑出去之后捅了捅旁边的任父:“老任,清儿这大半夜跑出去,你不管一管?”
“有什么好管的?不是说了就在楼下吗?再说苏铭那孩子也在呢!”任父眼睛紧紧盯着电视,道。
任母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吼道:“任游之!清儿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
旁边的环卫树很轻柔的摆幅着,像是波浪一般,风吹起树叶飘舞在波浪一般滚动过去的落叶之上,像是破浪而去的海鸥,时不时的传出一些沙沙的声响。
任清儿远远就看到坐在奶茶店旁边的抱着膝盖的男孩,不知为何她突然产生一种不应该过来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于对即将可能到来的第七感预知。
任清儿的心绪在不断的湃迭起伏,心里面有种缓慢而揪紧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慢慢涨潮的海水,不断的拍打着海岸的礁石。
苏铭明显感觉到了任清儿的出现,他顺着漆黑的道路望去,在明亮的路灯下,任清儿站在这条小路的尽头处,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安静的站着,声音仿佛是来自于很久以前,像是苏铭第一次和任清儿相遇的时候,红扑扑的脸上略带稚嫩的羞涩,早熟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因为当时苏铭看到任清儿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以后就跟在她后面了。
这天夜里,他只说了一句话。
对不起,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