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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的到来就像一颗丢入平静湖水中的石子,并没有在高三七班引起大的波澜。
然而苏铭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做梦一般,竟然在这里看见了戴舒,也就是看见戴舒的那一刻,苏铭就已经同时肯定对方肯定认出了自己。
下课铃声突然响起,众多学生一并四散开来,苏铭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突然一个小纸团悄无声息地咂在了他的脸上,苏铭条件反射地抬起脑袋,顺着那边望去,戴舒正若无其事和旁边的女孩聊着天。
他将纸团摊了开来,指节摩挲着纸团簌簌作响,旋即一缕深沉在脸上展露出来,眼眸低垂,那张被平摊开来的小纸条再次被握成了一团。
……
同样温暖的阳光,H市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一个个过去过往故事的阳光,见证了无数人来了又离去在每天早晨慢条斯理的升起又在每天傍晚慢条斯理淹没下去的阳光,埋葬了所有痛所有恨,所有麻木所有悲伤的阳光。
苏铭出了教室的时候,正好那一缕刺眼的金光从天边落下,这样温驯而柔和的晚霞,可以消失一切阴霾。
他脚步加快,逐渐远去,像是无数校园片里面反复出现的场景,带着渐远的背景,远远看到那蹲在不远处台阶上看着男生打球的女孩。
她穿着宽松的校服,耳后的发丝扎在了一起,用流苏结了个好看的马尾,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一众男生打篮球,就连苏铭坐到了身边也浑然不知。
稀稀落落的几人打球的身影,西下的阳光将他们的影拉的扉长。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铭突然低沉地问道。
“哈?”戴舒诧异地转过头,笑眯眯地拍了拍苏铭的肩膀:“好久不见,小铭子,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抱歉。”苏铭答非所问,他看着戴舒,然后目光又转向极远处的地平线,面容晦暗:“但是还请你保守我的秘密。”
“安啦安啦,我是这样的人吗?”戴舒哈哈大笑着,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一个人跑过来,把清儿丢HF市了?”
苏铭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也就是这个陡然时刻,他的目光突然敏锐起来,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异样目光,投射到不远处的那群篮球男身上,因为他感觉到从中传来的敌意。
也是这一瞬间,一个篮球在他视界中缓缓放大……放大……那呼呼的风声,来势汹汹。戴舒张大了眼睛,小口微张,一脸惊骇。
一道阴影突然拔地而起,犹如一个硕大的伞菇,那汹汹的篮球狠狠飞了过来,在到了苏铭面前戛然而止,犹如时间突然停滞,随后时间再次恢复,“啪嗒”一声,篮球落地,在滚动了几圈之后渐行渐远,露出一只白净伸出的手掌。
手掌之后的,则是脸上微怒的苏铭。
看到苏铭脸上的怒意,戴舒脸色微怔,她突然站了起来,冲着那群男生喊道:“喂!会不会打球?你们这是打球吗?”
那群男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嘿嘿笑道:“会不会打球不是你说得算。”
“你是故意的?”戴舒的目光认真扫过那群男生,其中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让她脸色陡然一沉。
那个熟悉的身影望了过来,这是一个穿着蓝色篮球服的男生,身材中等,值得一提的是那极为俊郎的面容,虽然有些阴柔之感,但两根被汗水打湿的散发飘在眉间,给人一种浪荡不羁的感觉。
他的目光越过戴舒,落在她身边的苏铭身上,阴测测地吹了个口哨,大声喊道:“是不是男人?躲在女生身后算什么本事?”
苏铭淡然地瞟了过去,道:“我想你们搞错了,我和这位女生并不是你们想象的关系。”
“什么想象的关系?”那群男生怪笑起来:“就凭你也想泡戴大小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既然这样……”苏铭微微点头,他将书包丢入草丛,一个篮球平摊在手里,遥遥对着那群男生:“我们来篮球解决?”
那群男生微微一愣,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个阴柔男子眼中闪过一缕忌惮,这个世界并没有无故的爱与恨,若非苏铭和戴舒的关系看似非常亲近,他也不至于做出如此偏激的行为。
然而眼前这个男生,他并不认识,因为不认识,所以忌惮。
“苏铭。”戴舒嘴巴微动,面无表情,声音悄然传入苏铭耳中:“他是汪东城,校篮球队的人,你确定你有本事赢他?”
苏铭并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平静,篮球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然后一个摇摆,轻轻托起篮球,划出一道弧线,然后狠狠砸在了篮筐上,跳动了两下之后,终于跳出了篮筐。
轰!
如同突然间的炸弹爆发一般,全场一片轰然大笑,汪东城终于放下了担心,刚才那个位置他自信还是能够投进的,而面前这个陌生男生的技术……也就那样罢了。
汪东城转过头对李三思很有自信的一笑,然后从同伴手接过篮球。
他一手拿到篮球的时候,就像是获得了某种力量一样,那些对篮球产生的能量就像是储水大坝豁开的口,一股脑的倾泻出来,使得他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像是从头到尾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运着手里的篮球,整个人带着球,不断变化着各种姿态,做出各种不同的动作,在高速运球之下,身休同时间快速的行动,迅速的前移走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下吸引了篮球场众人的目光,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表情一种,汪东城身体一个急速的扭转,手篮球划着弧线,从手投出去,然后落入上空的篮框之中。
“好!”
旁边的诸多队友当即呼声一片,作为对手的苏铭不得不承认,以他行外的眼光看来,对方的表演非常炫酷,看到汪东城矫健的身手,对他判若两人的表现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个阴柔还有些像是变态一样的汪东城,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手绝技,让他很是有种大开眼见的感觉,南科大附中果然卧虎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