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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地小心翼翼地趴在一棵小树后,趁着些许月光,望着老院长屋前几个忙碌着的身影。
眼前有三个人正在往一辆牛车上搬东西,凭着敏锐的感知,他知道屋内还有两人,但这五人没有一个是老院长。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五人肯定不是山院的,因为这是半魔界,整个山院只有他、老吴和老院长才进得来。
外面的三人衣着与老院长平时的打扮相似,都是毛皮衣裤。
“难道是真正魔界的人?老院长身份暴露了?”
吴地心里象是有团火在烧,与老院长相处只有十几天时间,但在他心里,老院长却是少数几个知己之一,特殊的功法、特殊的环境,让他与老院长之间,就象茫茫荒漠中相依为命的旅人,是他最不希望失去的人之一。
“怎么办?”心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这句话。
外面的三人表现出的修为不算高,看了一会吴地就能判断出,差不多只在练体巅峰到练气初期的样子。
但屋内的两人探不出深浅,感知中这两人如黑夜中的两盏明灯,气血旺盛至极,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地步,至少之前从未在谁身上见到过。
硬来肯定是行不通的,那就只有等。
吴地尽全力压低存在感,用起曾经翻过的一本龟息功法,整个人慢慢成为树林的一部分,生机变得若有若无,只留下入微的感知线,不停扫视着前方的情况。
“队长,都搬完了!”一个多小时后,一人向屋内大声说道。
“恩,走吧,大人还等着呢!”随着话声,屋里走出一人,粗短身材,皮衣兽裙,急行几步抬脚就上了牛车,后面紧跟着一个短小身形,慢了半步也上了车。
用的语言果然不是修真界的通用语,但奇怪的是吴地竟然能听懂,只是记不起在哪听到过。
三个干活的大汉赶着牛车开始前行。
“没办法,只能跟上!”吴地心思电转,顾不上细想,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跟踪。
等牛车行得远了,吴地慢慢收功,开始悄悄跟上,牛车在前方隐隐发出吱吱的轮轴磨擦声,正好让他不用跟得太近。
运行一种来自江湖的技艺,记得叫草上飞,以他现在的修为运使起来,当真是犹如飞在草上,声息皆无。
牛车行进的速度不快,一直跟了快两个小时,前方惭惭人声隐现,吴地慢慢回想走过的路线,这里正是老吴给出的魔物区范围。
远远牛车停在一个城门隘口,模模糊糊可以看见有几个守卫,凑在牛车前呆了一会,放行通过。
“干,怎么混过去?”
明闯自然不行,自己一身学生装,老远一看就不是自己人。
“那就先找身行头。”
吴地开始在附近寻找有没有住家,哪怕野外的一个落脚点也行。
判断的没错,还没用十分钟,就在距离道路五百米附近找到几间小土屋,屋外土墙上还挂着几张兽皮,看样子应该是小猎屋。
吴地轻手轻脚摸近前去,隔着木门听了听屋内的动静,里面鼾声如雷,至少有两人。
绕过前门,找到屋后一扇半开的木窗,伸手一按窗沿,立刻无声的翻进屋内,蹲在窗下等了一会,听到鼾声依旧,这才开始搜索屋内,他需要的只是一套衣物。
“找到了!”在一张空床边上,扔着几套皮制衣裤,还有股浓浓的腥臊味,拿在手里感觉还有些油腻腻的。
吴地却一点不嫌弃,拎起就走,翻身出窗,经过屋前时又顺手牵了把猎叉,迅速消失在一片小树林里。
再出现时,已经是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小猎户,身上皮衣并不合适,有些松跨,但被吴地绑得恰到好处,看上去就象是个为了生存拼命的小野人。
事实上吴地自己也很惊讶,在这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角色扮演过,但这一切好象与生俱来一般,跟踪、偷窃、装扮,往往做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怎么会这么熟练?
“难道上辈子就是个小贼?”一丝尴尬在心里飘过。
趴在路边一直等到天微亮,终于有一队猎人狩猎归来,吴地从草丛里走出来,也不说话,默默的拎着叉枪,加入队伍。
“你这芽子,从哪蹦出来的?怎么,空手了?”身边一个猎人见吴地入队,没什么太大反应,问道。
“是啊,白守了一夜。”吴地不但听得懂,说起来还很流利,在小树林里排演好一会了,避重就轻的回答了后半句。
“唉,这世道,连这么小的芽子也出来猎食了。。”另一个猎人打量着吴地,叹道。
“没办法,都等着吃,我们部比他还小的也一样得出来。”
“谁说不是呢,这样的日子还有得熬呢,听说这次拓荒的期限是十六年,还得熬十年。”
“唉,一样,我们部也有差不多十年。”身边的大汉同样叹息。
吴地没出声,用心听着,从这到隘口还有段距离,最好能在这期间弄一个过得去的身份。
听了一会,终于问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拓荒啊?”
“你还小,不知道也正常。这是部落的宿命,每个部落都要拓荒,否则朝庭就会断了赏赐,那大家都活不成了。”
“朝庭的赏赐是什么?为什么没赏赐就活不成?”
“赏赐就是长生药剂,你还没到年纪,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些部落的人,天生命不硬,到了四十多岁大多都会出毛病,没有长生药剂,那就得等死。”
“啊?”这一惊吃得不小,吴地有些恍然,怪不得魔皇能号令天下,原来根源竟在这里。
“吃惊么?但也没什么好怨的,你回去问你家大人就知道了,如果没有朝庭,咱们部落早就灭亡了。”
“可我跟部落的人失散了,单干好一阵了。。。”吴地开始进入正题。
“哦?你原来是什么部落的?”
“不知道啊,我脑子不好用,糊里糊涂的。”
“那你还记得你家大人的族徽吗?”
一个图案电光火石间闪过脑海,那是他在老院长茶壶上见过的一个标记:“一双交叉在一起的拳头。”
“族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象是双交叉的拳头。。。”吴地试探道。
“东吴氏!”身边的壮汉立刻道,“唉,芽子,你怎么这么糊涂,东吴氏已经返乡了啊!他们拓荒期结束了,昨天我们部一个伤员还跟着最后一批返乡的队伍走的。”
“啊!那怎么办?”吴地惊道,还不完全是假的,如果真如壮汉所说,老院长明显也是被迫返回所谓的乡了,这还怎么找?
“唉,走了有一天了,你追是追不上的,我建议你先呆下来,跟下一批返乡的队伍再回吧。”
“下一批是哪个部落?什么时候走?”
“这我就不知道了,回城里自己去问问吧,唉,你这芽子也命苦,好容易熬出头,却错过了回乡。”
“哦。。。。”
说话间猎队已经到了隘口,打头了一个猎户递上一个牌子,吴地飞速瞄了一眼,很好认,牌子上只有一把猎叉图案。
守卫接过牌子,打量了一下队伍,也不细查,挥挥手顺利放行。
一切如吴地所料,盘查得并不严,因为没必要。
一进城门,队伍解散,三三两两分手而去。
吴地缓步走在街道上,天色已经大亮,街面由大块青石铺成,上面微沾着清晨的潮气,十分干净。
街道两侧有些开门的店面,大部分是吃饭的地方,已经有人坐在摊位上等饭。
心中茫然,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喂,那芽子,过来吃点吧。看你也饿了一晚了,这顿我请了!”
吴地回头一看,正是刚才同一队里的猎户。
“哎,谢谢,我实在是饿了!”
上前几步,坐在猎户身边,正发愁接下去到哪呢。
“谢什么,都不容易。你叫什么名字?”
“。。。吴地。。”
“果然是东吴氏的,你有什么打算呢?现在族人也不在这了。”
“我也不知道,找个活干,慢慢打听一下?”
“恩,只能如此了,但估计希望不大,很少有两批返乡的队伍。”
“那我能继续加入猎队吗?”这是最大的问题,吴地每天可还得回那边去,没有个正当理由,出城容易,再进来就不好说了。
“可以,我们队是夜晚狩猎的,你每天傍晚在城门等吧。”那汉子倒很热心,一口答应。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