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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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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焦急,皆源于一切不在可控之中。无力感最让人崩溃,特别是针对自身某个目标的时候。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秦宾手中的监控软件一丝消息都没有。就在那天健身房见面之后。沈琬的手机信号消失了。
  最后消失的地点是武警支队。秦宾不喜欢不可控的感觉,特地去了武警支队转了一圈。面对持枪的武警岗哨,高强电网。不可控的感觉持续加深。
  最莫名其妙的是张家浩也不见了。侧面的跟孙晓晓大听。孙晓晓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说是出任务去了。
  难道沈琬也是出什么保密任务?
  秦宾无比抓狂!
  跟秦宾一样抓狂的还有沈琬。自从那天接到火速到专案组报道的电话。整整半个月每天都对着电脑监控画面。枯燥无聊的要死。
  变态的外勤居然趁着嫌疑犯出门的机会,偷偷潜入了嫌疑人的家里,装了两个摄像头。一个客厅,一个房间。嫌疑人居然还是一男一女。房间的画面一到晚上就是活春宫。更夸张的是,有时候大白天客厅里也会展开肉搏战!
  专案组的规模小了很多。指挥室里加上张家浩只有六个人。只有沈琬一个女的。
  大家两个人一组三班倒。自己跟张家浩一组。污画面一出现。沈琬就直接离开。惹得张家浩在自己身后怪笑连连。
  这次的监控相当周密。不光是在嫌疑人家里偷装了监控。六号楼的门口不远处还专门停了一辆车。一个行车记录仪也被改装成监控实时传回画面。
  最夸张的是外勤组。三十二个人分成十六个小组。嫌疑人一出门,后面的人差不多全是跟踪的特勤。而且全部都是公安部特地调派的精英。擅长隐蔽跟踪。半个月了,嫌疑人毫无察觉!
  沈琬不时摸摸自己的脸。明显的粗糙了好多。匆匆忙忙的报道。化妆品也没带多少。估计最少老两岁吧!不对,还有这半个月的辐射。三岁也不止吧!
  秦宾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嘲讽自己的。一定会的。也不会吧!上次说话很礼貌啊!仔细想想,每次都是自己先惹他。他才反击的。貌似都是自找的。
  我怎么想起他了?沈琬的俏脸倏地一下子绯红。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看着身旁椅子上睡着了的张家浩。沈琬是无比同情。自己值班不说,另外两个班只要一有情况。张家浩第一时间跳起来,接着工作。两只眼睛都熬出深深的黑眼圈了。
  车里的监控画面出现了一辆甲壳虫小车。车上下来个女人。宽大的长袖棉布衫。走路很小心。看得出怀有身孕了。肚子有些凸出。手里抱着个长方形的盒子。古韵十足。应该是包装古董艺术品之类的。
  孕妇抱着盒子慢腾腾的上了三楼。居然在按302的门铃。
  沈琬一下警觉起来,狠拍旁边酣睡的张家浩道:“张家浩,有情况!”
  张家浩一下子跳了起来,凑过来一看画面,“谢湘?“
  “你认识?”
  “嗯!秦宾的前女友!”
  沈琬一下来了兴趣,仔细看了起来。
  张家浩疑惑道:“她怎么会来这?”
  “哼!说不定就是这姓高的小情人。姓高的跟个牲口一样把她肚子搞大了。要生活费来的呗!”
  张家浩笑道:“这口气有点现女友的意思啊!同仇敌忾的。”
  “胡说八道!”
  ”别打岔!“
  张家浩聚精会神的盯着画面:门开了,男嫌疑人接过了谢湘的盒子。门口里客厅的摄像头有点远。听不清说的什么。只看见两个人笑着说了两句,然后谢湘又慢慢下楼了。
  到了楼下,车门又打开了。另外一个女人赶紧上前扶住谢湘。穿着一样宽大的长袖孕妇衫。两人不知道说着什么。相互搀扶着回了车。张家浩按了下定格,清晰的定住了第二个女人的脸。
  张家浩惊呼,“陈晨!”
  “这个你也认识。”
  张家浩迅速打开步话机,“刘队刘队,安排两个人跟上这两个女的。”
  转身又对沈琬道:“我有事先出去下。你把这两个女的视频给我发到我手机上。马上!”
  说完,火烧火燎一般窜出了门。
  武国星正在睡觉。上午都是睡觉的时间。非常不满张家浩把自己弄醒。
  迷迷糊糊地靠在床上,看着手机中的视频,“陈晨怎么会跟姓高的有联系?”
  “现在还不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你看看陈晨的肚子!”
  武国星倏地蹦了起来,“怀孕了?”
  “看样子是!”
  “她现在在哪?”
  张家浩给刘队打了个电话。挂完电话道:“齐鲁古玩城6—12号。刘队说从管理处了解了下。子湘古玩店店主是谢湘。”
  武国星使劲的拍着脑袋,”你等等,你等等!我算算时间。“
  下一刻,武国星飞快的起床。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开上车直奔齐鲁古玩城。
  子湘古玩店。
  店里多了个两个小姑娘。
  谢湘正给新来的两个小姑娘讲解着,“这幅《寒山图》是晚清的仿作。介绍的时候一定要讲清楚。做生意一定要实在。”
  陈晨不满道:“谢湘,你别忙活了。这一大早就出去送货爬楼的。休息一会好吧!”
  正说着,武国星闯了进来。
  谢湘挺着个大肚子,安详的笑了笑,“小武哥来了!”
  武国星兴奋的走到陈晨跟前,素颜的陈晨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仔细打量着陈晨的肚子,忍不住伸手一摸。陈晨‘啪’的一声打开,”你干什么?“
  武国星满脸讪笑,”摸摸我孩子呗!“
  陈晨怒目,”谁跟你说是你的。“
  武国星一脸讨好的道:”那个老婆大人,怎么会不是我的呢!我都算好时间了。是我的没错!”
  “少来,我跟你又没结婚。这孩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那个,老婆你消消气。马上就带你登记去。走,走..........”
  陈晨又是挣脱武国星要拽自己的手,“别动手动脚的。我报警了啊!”
  “报警怎么了。反正我要带你走。这么大肚子,还上什么班啊!得安心养胎!”
  “你还一屁股债,你拿什么养我跟孩子啊!靠你赌博啊?我还怕你哪天把我跟孩子都输了!“
  “我的赌债已经还完了。我现在给你发誓,我以后绝对不赌!”
  “你当我小孩子啊!一个吸毒的一个赌博的两种人的话根本不可信!”
  武国星一脸的尴尬。求助似的看向谢湘。谢湘斟酌了下,“小姐姐,我想吃包子了。你给我买去呗!”
  武国星感激的看了看谢湘。男人服软的场面。闲杂人多了抹不开面子。这是创造自己跟陈晨单独相处的机会。
  武国星不由分说的搀扶住谢湘的胳膊,”走,走。咱们给你老板买包子去!“
  陈晨嗔怒的看着一脸笑意的谢湘。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跟着武国星出了门。
  武国星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谢湘,“老婆,小心点!有门槛!”
  “要你管,摔狠点,我省心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婆大人息怒!有火气你揍我就是。”
  “哼!”
  走到车跟前。陈晨狐疑道:“你的?”
  武国星得意的点头,”刚挣的!“
  “赌债也还完了?”
  “是啊!”
  陈晨立马沉下脸,“武国星,你干什么犯法的事了?”
  武国星双手一摊,”没有啊!“
  “没有!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当我傻啊!你说我这孩子还没出生,孩子他爹还在犯浑。你说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说完,滴答滴滴的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
  武国星手忙脚乱的掏着纸巾,“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段时间在要债。赚的钱!”
  “那不是犯法是什么!打人,闹事,绑架。烂债不都是这么要的吗?”
  ”怎么可能绑架呢?“
  “你承认打人闹事了吧!”
  “陈晨,你有孕在身。别动气了好吧!伤着胎气了!”
  陈晨哭的稀里哗啦,“自从跟了你,我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你说你都进了多少次看守所了。我劝你多少次了。我也不求你有钱,我就想着你找个正经工作。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你到现在一点都不改。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他将来的爸爸是个混混!所以,你走吧!我自己有本事把孩子养大。也希望你别打扰我们的生活。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吗?”
  无限的悲戚泛起,往日的种种浮上心头。绿色的军营,烈日下的队列,洪亮的口号,可亲的战友,巡逻的小路,枪声大做,战友倒下,鲜血四溅,红眼的自己,冰冷的钢枪,火热的心,开始的惧怕,之后的疯狂,喷射的子弹,野兽般的撕咬,裂心的疼痛,不放手,绝不放手,醒来的雪白,上级的探视,沉甸甸的军功章,军校的大门,残酷的训练,老人的谈话,来到了南州,拳脚相加,砍刀断刃,小偷劫匪,毒贩小姐,打手无赖,地痞流氓,冰凉手铐,狭窄狱所,人性丑恶,初见眼前人,初恋初吻,陈晨的泪水,即将诞生的孩子...........
  热血青年还能否一如当年,在边境线上与毒贩殊死搏斗,绝不放手!!
  谁人知暴涙乖张只是掩饰?无人晓嬉笑怒骂只是伪装!
  眼前这个人该知晓。
  纪律规章是死的,爱情和亲情是暖的。
  武国星轻轻的按住陈晨的肩头,眼眶湿润的雾气昭示着妥协。
  “其实我是个警察!”
  陈晨的梗咽丝毫没被这句话打断,“到现在你还是这个德行。当初你招惹我的时候你还说你是大学生,刚毕业在找工作。你骗我骗的还不够吗?我真是受够了。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根本就是死不悔改!从现在起,你给我滚远点!“
  说完,挣开武国星的双手,转身离去。
  武国星没料到是这个结果。暗自苦笑着,追了上去,“你相信我好不好!”
  陈晨怒道:“当初就是因为相信你了,才让我这么命苦!你个骗子给我死远点!”
  “我说的是真的!”
  陈晨怒不可遏,“武国星,你给我站住,不许跟着我,不然我死给你看!”
  武国星吓得连忙站住,陈晨的火爆自己最清楚,“别!别!我走,我走!你注意身体,注意孩子!”
  呆立当场的武国星茫然失措。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
  失魂落魄的武国星无奈的回到住处。丝毫没察觉张家浩一路跟在后面。
  看着梨花带雨的陈晨回到店里,谢湘连忙迎了上去,“怎么了,小姐姐!”
  陈晨擦擦眼泪,“没事!没事!”
  “还没事,小武哥也真是的。马上都要生了。还气你!这不影响孩子吗?”
  “别提那个骗子了。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免得影响宝宝!”
  “就是就是,就当他不存在!”
  陈晨又有些黯然,”我只是希望他改邪归正,好好过日子。他非要装不明白。还骗我说他是警察。真是可笑,我认识他四年。他就当了四年混混!四年中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是在看守所过的。真当我是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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