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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 人在江湖,只恋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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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长道。
  庭怡城外,碧草如丝,白桦遍铺成林。秋长道在华清极西之地,庭怡城便是秋长道南面的门户,再往南去过了些山丘便是海外。
  因此庭怡城南面虽立了城门,除了在城外布了些作物的人,甚少会有人由此出入。
  距素凡与阿坤才分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匹骏马自北向南疾驰出了庭怡城去,不管身后哀声载道,一个劲的向南奔骋,看势头,似乎要径直冲去海外一般。
  驾车的是个全身套着黑袍的男子,黑袍似披风一般扬起,帽子却紧紧罩住大半脸庞,令人看不清模样。城内的百姓抱怨了几句也就将此事丢在了脑后,秋长道虽然有个冠冕堂皇的‘秋长王’,却委实不是王法能够管辖到的地方,受了气抱怨几句尚可,真要不依不饶触恼了惹不起的,吃亏的终归还是自己。
  茹景山上落花如雪,黑袍踏在花上,不带一丝怜惜地打破山上画一般的宁静。
  前方不远是年前新建的一个四合院子,不大倒甚是高雅,门前立了两个三十余岁的护卫,一人配刀、一人带剑,不苟言笑,仪表非凡。
  看起来三分冷酷又有三分莽撞的带刀汉子眼神凌厉,声如洪钟:“何人?”
  浑厚却低沉的声音振落片片落花,黑袍却不为所动,将遮住面庞的帽子取下,眉头紧皱:“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带刀汉子连忙微躬了一下身子表示敬意,道了声:“神策司。”用剑的汉子反而笑道:“神策司怎么这幅打扮?”
  神策司瞪了用剑汉子一眼,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
  镇守此门数月之久,无趣至极的用剑汉子本就没指望对方能说些什么,侧身让开一条道,抬手:“您请。”
  大门并未上拴,神策司将罩在外面的黑袍褪下,推门而入,刀剑二人随后将门再次闭上。
  神策司缓步走在正房门前,虽知道房内的人看不到自己,却还是毕恭毕敬地抱着拳,佝偻身子说道:“近日不宁,实有三件大事,属下三思忖度,还是决定要向老祖宗悉数禀报,若是叨扰,还望老祖宗恕罪。”
  话音落,半晌没有回应,神策司屏息以待,不知是否是因为春日和煦,不多时,汗珠已连成串般下落。
  神策司也不敢抬手擦拭,论喜怒无常,行为乖张,他相信世上绝无人能与房内的那位相媲美。
  “何事?”
  听到答声,神策司并未如释重负,而是一板一眼道:“第一件便是河北温家长子温轶仁以‘藏剑术’问剑天下。”
  “藏剑术?有趣……温尚明这是想钓鱼,你且不必去管他。”
  “第二件便是这几天蓝岸李家这几天动静不小,只怕不日会再有动作。”
  “嗯。第三件?”
  “素凡下山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房内的人终于透露一丝急切:“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不久。”
  “哈哈,哈哈哈。”房内的人喜不自胜,听动静似乎已经站起身来回踱步,抚掌感叹:“好……好啊……好。”
  神策司从窗子向屋内瞄了一眼,却只看到漆黑一片,试探着问道:“用不用属下派两个人去给素凡提个醒?”
  在整个秋长道一人独尊的老祖宗总算再次恢复了冷静,沉吟片刻,道:“可以,不过切记等此子出了秋长道之后再出手,派过去的人也要记得清理掉,我们的目的决不能让此子有所察觉,更不可让虎视眈眈、警惕万分的李家看出什么端倪。”
  神策司眉宇之间尽是无奈,一声感叹,道:“这些事情属下自是知道的,老祖宗不用嘱咐太多。”
  “哼。”屋内一声冷哼,似乎不屑,“这事若是交给你妹妹去办,我自然是不必忧心,命颜司设局的本事比起她易容的本事自然差远了,但比起你终归还是要略胜一筹。可惜,我秋长道如今无人可用啊。”
  神策司心中百感交集,对他来说,人生中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是有个事事都强过他的妹妹。
  神策司三件‘大事’汇报完毕,忖度一番正准备退下,却被屋内的人叫住。
  “我让你思考的事怎么样了?”
  神策司这时才想起十数天前老祖宗确实托于他一件大事,此事确实关系重大,纵他思量良久心中也没有必成之法。这时被老祖宗问起,不由得一愣,一时间竟然忘了答话。
  “嗯?”
  神策司一惊,短吸一口气,试探道:“若能为他寻一对手,说不定能让他重新拾剑……”
  老祖宗片刻不语,继而又讥笑道:“你当真以为当今江湖中还有人配做他的手下败将?”
  神策司心中忽然有了底气,似乎是急欲证明自己,决然道:“不配,却有。况且,他们的恩怨早已无法化解。”
  “嗯?”
  神策司抬眼,微笑:“毒鬼龙。”
  老祖宗没再说话,也就等于是默认,后面的事情将由他一手操办。待神策司离去,茹景山上终于再次回归了平静,山风来去,落英缤纷。
  屋内的老者一声轻叹,几分落寞、追忆、沧桑。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衅尘也该为他的卑鄙付出代价了。”
  …………
  秋长道共有三城,荣源城位于最北,据出入要道,乃是整个秋长道的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素凡在中水城的时候用师父给的盘缠买了匹瘦马,免了两条腿的跋涉之苦,之所以只买了匹瘦马,还是因为素凡并不会御马,只能寻个力道小、性格温顺的,一人一马在路上优哉游哉。
  如此也花了三天时间才到了荣源城。按这个速度,素凡估摸着到达道州至少还需要两个月时间。
  其实去道州也没什么正事,无非就是拜会一下同门罢了。
  当年乐逍遥自号‘广成’,绝非是自高之举,作为当代首屈一指全才,乐逍遥在乐、棋、书、画、剑、文韬、武略、乃至铸剑上面都有十分显著的成就,便是如今人们提及此人,最先想到的不是剑道中的‘广成剑首’,而是乐道中的‘广成止息’。
  相传在他奏乐时,听闻者无人敢放开呼吸,以免在这人间不可闻的乐章中有所掺杂,是以有‘止息’之名。
  立于道州其琛山上的‘剑乐府’便是乐逍遥以乐融剑后所留下的传承,比之于后来以韬略融剑领悟‘一言诛仙’后在巫山留下的传承还要早上三十余年。
  素凡沿着荣源城外的官道北出,走马过了十里地,密林夹道的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抬头看去已经簇拥了十来个人,最显眼的两位踩在道路两旁的树枝上,树枝不堪重负上下摇摆,增添几分飘逸。
  看样子素凡赶上了好戏才开场不久,踩在树上的两人针锋相对,身穿青色布衣,腰束蓝色织带的汉子环胸而立,将一柄细剑抱在胸前,微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高人模样。
  “武林江湖有规矩,见面比武分高低。高者为师授技艺,低者为徒穷孝敬。南宫浩辰,我师父到死的时候,最念念不忘的便是与你继续完成三年前的那场比武,可惜天不随人愿,终究无缘与你再会。今日狭路相逢,真是老天开眼,此战无论胜败都是我为师父敬的最后一次孝道,好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说话的是站在南宫浩辰对面树上的白衣侠客,背负双手,仪态出尘,一番话说得却是热泪盈眶,怎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南宫浩辰轻叹出一口气,作为一个高手的落寞尽显其中,慨然道:“欧阳破天,你师父当年号称‘冷眼冷手冷无情’,最终却执着于胜负,功法与心态不合,以至于走火入魔冷死了自己,你可千万不要走他的老路。”
  欧阳破天眉头一皱,呵道:“废话少说,出剑吧。”
  南宫浩辰摇摇头,似乎已经无可奈何,右手在剑鞘尾端一拍,利剑飞出。南宫浩辰丢了剑鞘,纵身跃起接住剑柄,向欧阳破天当头劈去。
  南宫浩辰这一手露得漂亮,引得周围观战中一阵欢呼,却看得素凡皱起眉头:这两人三言两语就已经将‘当年’的恩怨交代了七七八八,好一个‘人在江湖,只恋生杀。’的写照,但一出手各自功底就一目了然了。
  素凡虽不习武,自认为对从未碰过的剑倒算有几分感悟。青衣剑客的剑术拿到市井游侠之间还算尚可,招式切换之间破绽百出,终归是难登大雅之堂。
  既然用剑的南宫浩辰不过尔尔,那么与他斗得难分高下欧阳破天的实力也就由此可见一斑。
  忽然欧阳破天长笑一声:“‘缥缈剑法’果真当世无双,可惜遇到了我。”
  只见欧阳破天冷手抖动,南宫浩辰手中利剑似乎被牵引一般,滑入欧阳破天二指之中,他二指一并,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将利剑夹住。
  “这是……”南宫浩辰神色一变,眉头紧锁,“张小闲的‘神指’?”
  “哼。”欧阳破天冷哼一声,“师尊针对你独门的‘缥缈剑法’研究多年,最后不得不承认:能破你缥缈剑的唯有张小闲的‘神指’。”
  南宫浩辰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轻声道:“‘神指’能断衅尘‘空闻剑录’,但对我却无可奈何。”
  素凡心头一动:难道他尘之一门世代相传的‘空闻剑录’是被一个叫张小闲的人徒手折断?
  南宫浩辰身形扭转,迫开欧阳破天裹挟。欧阳破天也不慌忙,二指接连数次尝试尽皆无功而返,直到第十次探出才堪堪命中,用力一转。
  “脱手。”
  利剑应声飞出,正奔素凡而来。围观群众惊呼一片,素凡虽是精神一震,但想避已是不及,不知怎么突然之间最危险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剑,快如疾风,却又感觉无比漫长,只在短短一瞬,近二十年的时光如走马观花一般从眼前闪过。
  从懵懂无知的时候得知父母双亡,到后来强颜欢笑、沉默寡言。诚然,他一直生活在巫山,他的世界是黑暗的。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首诗:
  得文尘者得天下,得武尘者诛神魔。
  半生入世半生隐,一生只为一言活。
  呵呵,一生……只为一言活。
  死亡临近,素凡本能闭上双眼,眼前漆黑一片,脑中也是一片虚无,虚无中似乎又人隐隐发问。
  倘若生死可抛,还有什么不能抛的呢?
  倘若生死不可抛,又是为何不可呢?
  “叮”
  一声脆响,避免了素凡当场血溅五步的悲剧。
  素凡听得出来,救他的是剑,“咛叮”一响,剑快且直。
  剑这东西诚然是有门路的,若承下这飞来一剑的是阿坤,少说也得先挽上几个圈,才会让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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