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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野见着宛如如纸的惨白脸容时,他的眼前竟然是在昆仑之巅上独孤楚的那一张脸,他的内心已然焦急万分,只是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沿着峭壁下滑,程牧野发现越往下,空气越是湿润,崖壁上渐渐出现了些绿色的小草,他不知道哪种才是能解蛇毒的药草,所以每见到不同种类的都会采上一些,揣入怀中。
突然间,他发现下面有一丛茂盛的兰草,还盛开着些小小的兰花,有着幽幽的兰香袭来,他心中一激动,快速的滑了下去。
“嗖”的一声,一条吐着红信子的蛇张嘴向着他的脸上窜来,这从草丛中突然窜出的通体金色,细小腰身的蛇让他措手不及,他为了躲开它,身体向边上一倾,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失去重心,向下坠去。
没有借力之处,一下子程牧野就落下好几丈。
眼睛所及之处,他发现一处突出的崖壁上有一颗树枝伸出,急忙提剑指向那伸出的枝条。高手就是高手,只是剑尖一接触柔软的枝条,他的身体就向上弹起,借力向着崖壁贴去。
一近崖壁,冥暇剑便插入崖壁,他深遽的眼神里见不到一丝丝的紧张,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这种淡定,试问天下几人能做到。
一股寒意袭来,这可不是他心里的惧意,而是深不见底的地底下冒上来的冷冷空气,如是平时,他一定会继续下行,一探究竟,可他此时却想着上面的宛如,她那苍白的脸容,他不能让她再次在自己的面前失去生命。
很快他就返回到那处兰草的边上,见那条浑身金色,细小的蛇还有吐着那吓人的舌头,他身形向上一窜,剑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死死的钉在崖壁上。
随后,他将这条金蛇随同兰草一同带着,快速跃上岩石。
雪莲一见程牧野带上来的兰草跟金蛇,满脸的欣喜,以她的经验,只要有蛇守护着的草必然是解毒之药。
雪莲很快就将兰草弄成药泥,将它敷在宛如的伤口处。
此时,强烈的阳光已照进深坑,如在外面,这阳光已是非常炽热,可现在照在身上的阳光却是非常的温和,如同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宛如公主睁开双眼,她见到程牧野正在用深遽如海洋的目光盯着她,这双眼神竟然让他莫名的害怕。
这时,她的脸色已经不再那么苍白,气色也好了许多,她抬起头来,一看到身上盖着程牧野的外套,她又是将眼睛转向他,见到的还是那张冷峻得不近人情,如刀削般的脸容。
缓缓立起身来,宛如公主将外套递给程牧野,此时她的眼神向着身边的了悟一瞄,见他没有一丝变化,淡然平静。
“谢谢!”宛如对程牧野轻声的道谢。
程牧野接过她递来的外套,只是望了她一眼,一声不吭。
可谓是一物降一物,有最毒的蛇,那自是有着解毒的药,正是程牧野的奋不顾身采到了毒蛇护着的兰草让宛如公主站在面前,紧张的了悟放下了悬着的心。
智玄上人临时前曾交代过,要让他保护好宛如,让她成为楼兰的女王。这是他的使命,知玄上人的遗言就是他的生命,了悟生性善良,对了凡更如亲兄弟,只是他不懂男女之情,不管宛如如何的表现,他都是置若罔闻,或是他天生不懂风情,唯独缺了这么一根筋。
“了悟,不要把师父的话太放心上,有些事不是我们想做就可以去完成的。”宛如公主还是有些虚弱,说的话中气不是很足。
宛如非常清楚这些日子以来,了悟不离她的左右,正是为了智玄上人的临终遗言。
“宛如公主,纵是刀山火海,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了悟说得可谓是铁骨铮铮,慷慨激昂。
慕容杰一听了悟这番话,如是平时,他不赞叹一番,再是调笑一顿不可,可现在他已然没了那份心情。
“师父最后跟你说了什么?”慕容杰转过身来,盯着了悟。
这种神情,是慕容杰从来没有过的,严肃,透着些犀利。了悟一见这眼神,第一感觉就是觉得慕容杰正在改变,却不知他哪点变了。
让一个人成长的不是年龄,而是经历,从遇上程牧野的那一刻起,鬼盗的出现,楼兰的陷落,不断发生着的生与死,分与离,此番跟了悟相聚,又获智玄上人的噩耗,想见却已天人永隔。
一番渲泄后,慕容杰静静的冷静了下来。
听了智玄上人要了悟不仅要保护宛如公主,还要他辅佐她成为楼兰女王时,慕容杰知道这是师父将自己的重担让了悟来承担。
“了悟,你放心,我们都会支持你,让宛如公主重回楼兰,让楼兰再次成为丝路上的明珠,丝路上的天堂。”
说着此番话时,慕容杰的眼睛一直看着程牧野。
虽然他从来没问过程牧野跟鬼盗间的事,可他清楚程牧野跟鬼盗一定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更希望程牧野能帮助他们,消灭鬼盗,让自己重返家园。
程牧野看着慕容杰坚毅的脸,什么话也不说,他不说,他更不会答应什么,他深知世事幻变无常,只能竭尽全力去做,结果谁也不可预料,正如他宁愿毫不保留的传授慕容杰武功,却不让他称自己为师父,曾经的往事,让他深知责任意味着什么。
他们的话,他们的神情让宛如深深的感动,对了悟她内心自是爱慕有加,日夜的相伴让她更是钦佩他的忠厚善良,可他对她情感的无知又让心烦意乱。宛如公主对慕容杰的蜕变更是深感惊奇,面前的慕容杰还是那个被她一招就打趴在地的了凡吗?
“了凡,谢谢!有你的这番话,宛如万分感激,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让父皇跟师父失望。”宛如眼含泪光,激动的对慕容杰说着。
“姐姐,不要再称了凡了,他叫慕容杰,不是和尚。”
这时,雪莲走上几步,站在慕容杰的身边,看着楚楚动人的宛如,对她说出这番话来,她不喜欢别人称慕容杰不了凡,她知道和尚是不能结婚的,更不能动情,了悟称慕容杰为了凡她没什么感觉,只是宛如刚才的称呼,她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竟然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就说了出来。
慕容杰一听,轻轻搂过雪莲的肩膀,柔声说道:“雪莲,她是楼兰王国的公主,我们在兰莲寺认识的,她只知道我叫了凡。”
看着慕容杰跟雪莲的举动,宛如竟然心中一酸,眼角悄然瞟向了悟。
可了悟一脸的漠然,对宛如的眼神视若无睹。
了悟是情盲,一个实足的情盲,他一点也不知道宛如公主对他的倾慕。
刚才宛如公主那一瞄,逃不过程牧野的眼神,更逃不过慕容杰细腻的洞察力。他在心中暗自想道,了悟你真是个大笨蛋,有这么一份美妙的感情放在眼前,你竟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