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当我没说
　　我看了一部电影叫做《我不是潘金莲》。其实，没看过这部电影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刘震云老师有过这样的作品。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改我这部小说的名字。本来我也没有抄袭，没有模仿，唯有原创，心才不慌。
　　这部小说写到一半的时候，我想如果我这么多年的偶像能够写个序言给我，那我这部简陋的小说，是不是可以蓬荜生辉了。一直在做着这样反反复复的梦，一做就是十多年。从《三重门》开始，凡是有韩寒新书的地方，就有阅读的痕迹。如果说，姚明影响了一代人对于篮球的热爱，对于NBA的热爱，那么韩寒影响了一代人对于人生的定义。
　　我也不例外。初中就开始写小说，从来不看什么作文选之类的书籍来提高自己的作文水平。我父亲为了提高我的写作水平，我记得我是在小学的时候开始看他给我买的四大名著的连环画，到了初中之后，我开始阅读更多中国名著、世界名著。也许是这些名著让我喜欢上看书的感觉。看韩寒的书是在新华书店，由于《三重门》页数很多，我记得我去了大概8次书店才看完。父亲是不希望我看当代这些小说，让我学习下传统文化。比如看名著，背《弟子规》，学习《国学》等等。可我姑姑对我逆爱，给我买了这本《三重门》，我在家又把《三重门》看了一遍。
　　可以这么说：读完《三重门》是我叛逆期彻底的开始。从那之后，我除了尊老爱幼、不偷不抢之外，我彻底叛逆。初中语文老师欣赏我的行文能力，鼓励我多读多写。但是我始终认为，语文里面的作文就是中国教育在束缚初中生的思想。写一篇作文就要去想怎么不跑题，怎么能拿高分，作文里面根本就没有学生自己的思想感情在里面。于是，这种想法一直根深蒂固在我心中，直到高考结束，我特别感慨，人生两次大考，我作文两回零分。
　　那么有人就会问我，都两回零分了，为什么还是赞同韩寒的价值观？
　　韩寒是一个时代的思想标志。
　　这个标志是一种彰显中国教育的劣性，摆脱中国教育的旧理念，增强青春期人群的主观能动性。或许韩寒早有预感，看看我们现在的社会，一五一十按照学校老师教的知识去考试，去上大学，去考公务员的这类人群里面，有5%出息了，其中这里面有3%的人都是官宦之后，1.5%的人花了许多钱去什么中公之类的学校学习公务员，另外0.5%可能真的靠实力。另外，有60%的人滥竽充数，有35%的人死的彻底。而纵观中国社会上这些名人，除了那些政府官员外，哪个是一五一十去走人云亦云的人生之路而发达起来的。
　　读完《三重门》这么多年，我一直感谢这个小说，它曾经告诉我，教育是成长，是自由，不是一种束缚。
　　韩寒同样带给我的也是一种对文学的态度。
　　其实，写作就像生孩子一样。需要种子，需要营养。等女人挺着大肚子来回走动的时候，只差产房那段时间。顺产证明我写文字全靠生活，剖腹产证明我需要高于生活的想象。最不希望难产的发生，文字如同生命，当一个健健康康的婴儿出来的时候，这部小说需要在世人的关照下，慢慢成长。于是，坐月子成了文字者坚持不懈的完美体现。再多的难熬也不会阻止我培育新生命，写出新文字的步伐。奶水如同灵感，给足了奶水，等同于健康。有人说，写作不得靠知识的储备啊，你怎么在这方面没有提呢？我想，敢在这里说这话的人，没有点知识文化，还扯什么文学创作。
　　我不知道怎么去定义自己。就像韩寒一样，不进中国作协。而我也曾想象，体制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最后，我宣布自己是体制外非著名作家。
　　本部小说取之题目，并不是一种追星，而是一种追忆。同时也想和我们那代人引起共鸣。如今，网络小说发达，那些玄武、科幻、穿越、滥情都市题材占领网络小说大壁江山。这些朴实平凡的小说除了那些大家写写之外，无人去写。
　　韩寒都去拍电影了，是不是这个时代真的过去了……
　　二〇一七年春
　　第一章：2012年我做了两件事
　　2012年我做了两件事。
　　一是，在博客上更新了一篇文章，赤裸裸地讽刺了一个IT和一个生物学植物人。博客大概是这么写的：当一个玩IT的人遇到了一个玩文学的人，玩IT的选择了一个非常不擅长的方式来搞一个玩文学的人。难道IT那厮拔了自家网线，苦逼自己研究WINDOWS系列问题未果，从而自残灵魂，怀疑人生，甚至怀疑他人的人生，实乃天大的笑话。怪不得某网站2010年自行倒闭，多半是CEO出现了严重的问题。难道是IT行业无饭可吃，来到文学圈里混饭。这未必存在问题，可混饭和要饭的含义却不同。那个玩生物学的厮，果不其然是一另类。先不说其他，就那长相，像极了***。看那头发，简直是一种高原加盆地的海洋性季风气候培养出来的，特别营养不良。可是呢，这人却像一个“斗士”。3?15不请你去都白瞎了这个节日。中国那么多假案，都等着你去搞定。每搞定一个，便成立一个冤假错案……
　　二是，我去新华书店花了1000块买了许多本某某某的《XXX时代》，邮递给远在农村的朋友，并且告知，此些书籍可用来村头厕所使用或当作烧炕的柴火。后来，那个农村朋友在一次进城的聚会时告诉我，书籍纸张太硬，不适合厕所使用。此类书籍点起火来，直冒黑烟，亦不适合当作柴火使用。我却过问，那你如何处理这1000块的书籍，他则说，当作废品去买，值20块钱罢了。时隔多日，我把这些过程的照片和其他内容上传博客，第二天，我的博客彻底封号了。
　　我这位农村朋友，我习惯叫他墩子。墩子的由来是他小时候，又胖又矮。之前，我们叫他胖墩。可是他在15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卧床不起，打针吃药，也不见得起到多少疗效。卧床期间，饭量较少，半个月过去，瘦了一大圈。后来，他家找了一个算命的，算命的说，怕没有多久活头儿了，不必上医院了，可以准备后事了。他妈妈听后，日日夜夜在哭泣。每次见到她的妈妈，眼睛都是红肿的。直到有那么一天，墩子从床上起来，喊了一句：“妈，我要喝可乐。”随后便兴奋地走出了家门。她妈妈还有邻居看得有些傻眼，边看边安慰她妈妈，“一定是回光返照，胖墩妈，想开了就好，让他去吧。”她妈妈趴在邻居的身上哭了。一句“回光返照”，照了10年，墩子25岁这年，把15岁这年的秘密公布于世。
　　15岁那年，他相中一个姑娘。这姑娘是别的村子的。姑娘对他说，你如果和我好，前提是你要瘦下去。墩子憨笑，他心里想，为了这姑娘，我死也要瘦下去。没曾想，他妈妈每次给他做饭，都少不了肉。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加上上学的苦恼，他决定苦情一把，来一次绝食。绝食前两天，他心事凝重。如果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便会穿帮。如果死死控制自己，便会相当难受。他心中还是挂念那个姑娘，于是，他强忍着挺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一星期，墩子最常见的现象是头昏目眩，只要起床，便摔倒在地。半个月后，他尽然瘦了20斤。“回光返照”的那天，墩子事先偷偷多吃了一碗米饭，然后以买可乐的名义去找那姑娘。结果那姑娘说，“你敢不敢等我10年？”墩子听后，一脸懵逼……他心想，老子为了你，都让人以为我回光返照了，还得等你10年？但墩子一看那姑娘的笑容，带有酒窝的脸蛋儿，细细的眉毛，像春色盎然之时的柳叶一样，尤其是那嘴唇，墩子当时真想亲上一口。于是，墩子又憨笑了，并且点了点头。讲到这里，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只不过是青春期一种懵懂的往事回忆。就当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10年后，墩子和这位姑娘结了婚。我听这段故事的时候，正在墩子婚礼的酒席上。墩子公布完这个秘密后，有两个人反应较大。一个是他妈妈，一个是姑娘的爸爸。
　　他妈妈哭着说：“我担心你十年，你却骗了我十年，算命的说你活不了多久了，你这突然起床去买可乐，都说我儿子是回光返照啊，儿啊，你吓死你妈妈了，这十年啊……”墩子妈妈的哭声荡气回肠。
　　姑娘的爸爸叹了口气，看了看全桌的男女老少，低下了头，眼眶湿润，试图用手来擦拭他的泪水。墩子安慰姑娘的爸爸，越安慰，姑娘的爸爸就越难过，最终他对着墩子和墩子妈说了一句，“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啊！”全桌的人听了这句话都愣神了，这到底什么情况，难道有什么隐情。只见姑娘爸爸停顿了下，他低声说道，“我他妈的就是当年那个算命的。”
　　现场一片尴尬……
　　墩子妈那眼神充满了敌意，如果用当今4K的摄像头完全可以看出墩子妈眼睛里充满敌意后的杀气。
　　墩子心想，我老丈人儿真他妈的傻逼。
　　姑娘心想，左右都领完证了，还能把我怎么样？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我站起来，端起一杯酒，大声喊道：没有墩子的装病，没有女方家长的误判，就没有这份胜利的长相厮守。为了伟大的爱情，为了往事，举起你们手中的酒，干杯！”
　　天空的颜色已经接近黄昏，参加完墩子的婚礼便开车回往城里。这段路程大概50公里左右。50公里的路程分为县道和国D县道的两旁种满了水稻，一片片稻田跟随着车的速度飞驰而过。黄昏的景色有些让我痴迷，加上映入眼前的稻田景色，让我沉醉。无心开车，打着双闪，停在了路边，抽了几口烟，想起了我和墩子这些年的事情。其实这条路我再熟悉不过了，上中学那段时间，我经常陪同墩子走在这条往返城里的道路。
　　我就读的那个学校，是省里的重点高中。重点在于，中考成绩很高的学生才能考入这个学校。也有一个重点在于，家庭条件优越，父母社会人际关系广的学生才能上这个高中。由于中考语文作文以一首“七言诗”告终，我顺理成章没有正常考入该学校。我的那首“七言诗”题目为《无题》，内容为：
　　教育老子真心难，难于蜀道上青天。
　　你问老子怎么办？赶紧退我上学钱。
　　这首诗给两个人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一个是我，影响不大，只是遭到我爸的一顿毒打。另一个是我的语文老师，影响很大，据说撤销了她语文组组长的职务。我爸和校长问我为何写此诗为作文，我说：“突发灵感。”校长告诉我爸：“你家孩子自认为语文成绩好，自从模拟考试的时候，就逐渐骄傲，作文根本不按照要求去写。自以为写了几篇文章拿了几个奖，便不知所措。”我爸回复校长：“自家孩子写作天赋极高，学校理应好好培养。如今造成这种结果，你们学校应负全责。”当时我觉得我爸特理解我，说出了我的部分心声。没想到，一回到家，我爸对我一顿暴打，边打边说：“你应该问问老子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上重点。”我爸因为此事愁了一个多月，最后，我还是上了这个重点高中。
　　墩子以全市中考前十名的成绩考上这个高中。刚刚开学那天，全班同学介绍自己的时候，我和墩子简直是一个对比。墩子根本没有做自我介绍，一直是那个四眼的赵老师向全班同学介绍墩子。原因是他的成绩是全班第一名，是全市第七名，是清华北大的苗子，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后来，我也没有自我介绍。同样是那个四眼的赵老师在介绍我自己。原因是我的成绩是全班的倒数第一名，是全市中考成绩的倒数第十五名。他告诫全班的学生，应该照本宣科去读书，应该踏踏实实去完成学业。随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又一次读起了我那个“七言诗”。那一副中国式班主任的嘴脸，不用形容，便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从那之后，想和墩子同桌的人，排成了队。班主任自然不傻，凡是想和墩子同桌的人必须经过他的同意，而不是学习成绩的同意。自此，以墩子为中心，前后左右的座位均明码标价。全班总共45名学生，除了墩子外，还有43名学生开始琢磨如何和这位好学生一桌共同实现人生理想。唯有我除外，我本是所谓的淤泥，但我仍有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我爸问我：“给老师拿多少钱可以和李一同桌？”我告诉我爸：“目前来看，前后位置值2000元，左右位置值5000元，斜45度角位置值1000元，不知道在9月10日之前，价格是否上涨？”我爸接着问我：“你有什么想法？”我说：“我不用花钱，也能和他同桌。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我爸“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向饭桌，对我吼道：“你他妈的告诉我，什么叫没有必要。别人都争先恐后想靠近好学生，你他妈的可好。还不用花钱，你从出生到现在，哪天没花过钱。滚，滚，滚，别他妈的吃了，没出息的玩意儿。你要是能耐，你证明给我看看，什么叫没必要。”
　　一种想法在我的心中即将绽放。
　　9月10日那天早上，我爸给了我2000块钱，然后对我说：“别争左右了，前后也可以，免得打扰人家学习。”家长在这个时候心里总是纠结的，他们心里都应该很清楚，谁家给的多，谁就能坐在好学生的旁边。如果不给呢，老师难免会认为这是有种“放弃学业”的打算，如果给了呢，估计钱八九不离十打了水漂。算了，谁家也不差这2000元，买个心里安慰罢了。
　　我走进自己卧室，把2000块钱放在抽屉里，拿起一信封，一包装盒放在书包里，径直走出房门，听我爸对我喊：“把钱拿好了，别他妈的给我花了，小兔崽子。”
　　不知道是什么传统，9月10日的早上，班主任老师都很早来到班级，笑容满面。自己班级的学生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束花，一信封，一包装盒等等物件相继递给班主任老师。我也不例外，把一信封，一包装盒递给赵老师，并低三下四地说了声：“老师，节日快乐。”这种场面看起来特别像一场追悼会。9月10日下午的班会上，老赵表情有点凝重，他宣布：“从今天起，谭林凯同学与李一同学同桌，时间为一学期，李一同学要帮助谭林凯同学，把学习成绩搞上去，谭林凯同学要虚心向李一同学学习。下课后，谭林凯，你到我办公室等我。”这种宣布结果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就好像中国足球进入世界杯一样，不可思议。从此，我在同学面前是个神话。从那以后，很多同学都问我：“你爸做什么的？是哪个局的局长？”
　　那天下课后，我去了赵老师的办公室。赵老师只对我说：“小凯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老师以前对你多少有点偏见是老师的不对，以后老师不会这样对你了。你看，是不是把照片的底片和录音带的底版给我？”
　　我嘲笑道：“哼，目前给不了你。”
　　赵老师问我：“什么时候能给我？”
　　我举起三个手指头，赵老师笑着说：“没问题，三天后，你给我，好不好。”我摇了摇头，他有点纳闷，又说：“三个星期也没问题。”
　　我摇了摇头，他有点发慌了，又问：“那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难道是三个月吗？”我坦然一笑，对他说：“对不起，老师，是三年后。”于是，走出了办公室。当时，我没有回头。估计老赵的表情百感交集。
　　回到家后，我把2000元钱给我爸，我爸十分不解：“怎么的，你们老师嫌少啊？”
　　我说：“我没给老师。老师把我安排到李一同桌了。不信，你给我们老师打个电话。”
　　打完电话，我爸就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指了指饭桌，说了一句：“吃饭……”
　　和墩子的相识就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回忆起来感觉很短，其实，过去的这个过程却走的很长。稻田的景色看够了，转身上车，天色暗淡，得加快回城市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