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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千手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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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乐镇是一个欢乐的小镇。
  镇上的百姓也都过着欢乐的日子,即便是在他们最沮丧的时候,他们也都要努力地让自己开心起来。这是从小镇建立起便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一种人生态度。
  人在开心的状态下,身体总是要好一些,活得年纪也总是要大一些。所以在这个小镇的大街上,你总是能够看到一些鹤发童颜、走起路来箭步如飞的长寿老人。
  这个镇子并不算太大,可是镇上的街道却有很多,横横竖竖、大大小小总共有十五条之多。如果不是逢年过节,街道上的人也不是很多。可有一个地方的人却是很多,那就是赌坊。
  赌坊里的人从早到晚都没有断过,赌坊里的灯也是从入夜点亮到黎明。人们并不觉得赌博有什么不好,相反,他们能够从赌博中寻找到乐趣。
  这间赌坊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像这样的赌坊,只在中原地区便可以找出几千几万家。可它在方圆百里之内都很出名。有人曾经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寻找其中的原因,可是一无所获,而他本人却因为心中的郁结而发了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做这样的傻事。
  这一晚,赌坊里又是灯火通明,点点灯火甚至比天上的星月都亮。
  有一个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进赌坊。此人一身的锦衣华袍,白衣白衫在众人面前显得与众不同。他的眉毛浓密,鼻子高挺,脸色红润,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在他的腰间挂着一块汉白玉的玉佩,懂行的人一眼便知这东西值五千两白银;在他的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翠绿的扳指,这东西的价值在场的人可就看不出了,因为大家伙都没有见过。他手里拿着一把纸扇,纸扇的正面是一幅山水画,背面写着四个大字“富贵人家”。
  当这名年轻人进入到赌坊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将头专向他。摇色子的也不摇了,下注的也不下了,看牌的也不看了。大家伙都在好奇,这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究竟是谁,他到这里来是为了赌博,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一个小二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位爷,您是要找谁啊,还是到这里来玩两把?”
  年轻人冷冷地道:“我到这里来当然是为了赌两把,如果我要找人的话,就不会来这里了,而是去了另一条街上迎春院了。”
  小二道:“得嘞,不知爷要玩点什么?”
  年轻人道:“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自己先瞧上几眼。”
  小二:“明白,那爷您先瞧着,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年轻人依旧冷冷地道:“你们大家也不用管我,刚才怎么玩的还接着玩。”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按照他说的做了,就好像这句话有一种魔力让人听从似的。摇色子的又摇起了色子,下注的接着把钱扔到场里,看牌的仍是看牌。所有的人竟似没有看到过他。
  这名年轻人就好像是赌坊的一名守卫一样,在人群中转来转去。而别人也不把它放在眼里。突然,他在一张赌色子的桌前停了下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说道:“我买小!”
  这时,这张桌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并不是因为他的风采有多么的过人,他身上的衣服有多么的华丽,而是因为他连眼睛眨都不眨地就将一百两银票扔在了桌上。
  摇色子的庄家说道:“来、、大家买定离手,莫要反悔!”
  色子盅在庄家的手中上下摇晃,色盅里晃动的色子也发出恍郎恍郎的声响。
  忽然,庄家将色盅放到桌上,将盖子一开,喊道:“二二四,八点小。”
  结果一出,有输有赢,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唉声叹气,有人喝着杯中的酒,有人擦着脸上的汗。可是这个赢了钱的年轻人,却没有一点的表情,就好像这场赌局他不曾参与,输赢也与他无关一样。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说道:“我要做庄家。”
  庄家说道:“这位爷,在我们这个场,要做庄家可是需要银两的。”
  这个年轻人二话没说,便将五千两的银票扔到了桌子上。
  他随即说道:“这些银票够吗?”
  庄家说道:“够了。”
  赌局还是原来的赌局,色子还是原来的色子,只不过庄家已经不是刚才的庄家了。这名年轻人的赌技真的很好。没过多久就将桌上人的钱全部赢了过来。输钱的人锤头丧气地走了,然后又有一波人来到这一桌,想要碰一碰运气,因为这桌的赔率是其他桌的十倍。这一批人也都输光了钱垂头丧气地走了。
  如此来来去去了几批人,再也没有人敢到这一桌上来冒险了。
  就在这个时候,顾吟风走了进来。
  顾吟风连其他人瞧都没有瞧上一眼,便径直的向这一桌走了过来。
  顾吟风从怀中掏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说道:“我买大!”
  那名年轻人说道:“这位公子的赌注是不是大了些?”
  顾吟风微笑道:“你是害怕我输不起,还是害怕你自己输不起?”
  那名年轻人哈哈一笑道:“我输不起?你可知道,我今天晚上赢了多少的钱?”
  顾吟风说道:“我不想知道你赢了多少的钱,也不想知道别人输了多少的钱。我只想知道,我这赌注你收还是不收?”
  “收,我当然要收。别人来送钱,我没有理由不要。”
  那名年轻人将色盅在手里上下晃动了几下。
  “我可要开了。”那名年轻人将盅盖一开,说道,“三三二,八点小。你输了。”
  顾吟风摇了摇头,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说道:“这次我还买大。”
  “好。”
  那名年轻人将色盅放在手里摇晃,然后又将色盅放到桌上,将色盅盖一开。
  他微笑着道:“二三四,九点小。你又输了。”
  顾吟风又掏出五张一万两的银票,说道:“这次我还是买小。”
  “一三四,八点小,还是你输了。”
  正当顾吟风打算再次从怀中掏钱的时候,那名年轻人说道:“这位兄弟,别掏了,这才玩了三把,你已经输了六万八千两了。”
  顾吟风笑道:“怎么?你在为我输的钱而感到心疼?”
  那名年轻人说道:“我实在是不忍心再赢你的钱了。”
  这句话刚一说完,顾吟风忽然转过身去对其他观看的人说道:“各位兄弟,大家也看到了,今晚我输了许多的钱,看来要想把这些钱给赢回来,得需要些时间了。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各位有谁愿意现在回去的话,我会给他一百两银子。”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全场的人沸腾了,人们高呼愿意。
  没有一盏茶的工夫,赌坊的赌客全都走光了,就连赌坊的人也都躲到了房间里去,现在屋里只剩下了顾吟风和那名年轻人。
  那名年轻人说道:“你是故意将钱输给我的?”
  顾吟风道:“不错。”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要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
  “千手毒王药不平。”
  “你怀疑他在这间赌坊中?”
  “不错。”
  “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顾吟风一字字道,“你就是千手毒王药不平。”
  那名年轻人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简直有趣极了。你看我像是一个会用毒的人吗?我喜欢赌,却不喜欢毒,就算是能够称个王,那也是‘赌王’,而不是‘毒王’。”
  顾吟风说道:“不错,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个会用毒的人。可是,看起来未必就是。我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那名年轻人说道:“你是谁?”
  “顾吟风。”
  那名年轻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从心底吃了一惊。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将手中的色子甩了出去,并且说道:“看毒镖!”
  顾吟风一个转身,便躲开了攻势,等到他再次站稳的时候,那名年轻人早已经从窗户中逃了出去。当顾吟风看到那颗打进木柱子的色子的时候,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天,已经亮了;太阳,也已经升起来了。酒馆茶楼早点铺的门,早早地便开了。
  这个时候,千手毒王药不平正坐在一间乡间茶铺里吃早点。
  忽然,顾吟风笑吟吟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药不平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顾吟风,我们两个以前是不是认识?”
  “互不相识。”
  药不平接着问道:“那我们两个是不是有仇?”
  “无冤无仇。”
  “那我欠你很多钱?”
  “一分钱都不欠。”
  药不平苦笑道:“那你为何追着我不放,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追了我一个晚上了。我虽是‘千手毒王’,可我是救人的,从未用毒杀害过一个人,你要惩恶的话,就更没有道理了。”
  顾吟风正色道:“我找你是因为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有一种毒可以迷失人的心智,使人变得疯癫,甚至可以控制死去的人杀人?”
  药不平一听到顾吟风的描述,他的脸色立刻变了,连忙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什么也别问我。”
  顾吟风说道:“你若是不回答的话,我会一辈子都缠着你的。”
  药不平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入一杯茶中,说道:“想知道吗,行,先把这杯茶给喝了。”
  顾吟风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用毒害人的。”
  “不错,你喝了这杯茶的确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它却会让你变得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倒立行走的。”
  顾吟风听完药不平说的这句话便犹豫了,也正是在顾吟风犹豫的这个片刻。突然有一只手将那杯茶夺了过去,一饮而尽。
  药不平突然喊道:“师父。”
  顾吟风喊道:“苦慧禅师!”
  原来顾吟风从铸剑山庄出来后,便去找苦慧禅师帮忙寻找千手毒王。而千手毒王药不平则是苦慧禅师从小养大的徒弟,只不过药不平无心习武,一门心思钻研世上的毒。后来虽是一人行走江湖,可在内心深处却对苦慧禅师的养育之恩感激不尽。药不平内心的善良与苦慧禅师的教导有很大的关系。
  苦慧禅师骂道:“兔崽子,几年不见,你变坏了啊,顾吟风这是在做一件救人的事,功德无量,你小子居然连忙都不肯。”
  药不平拿出一颗药丸给苦慧禅师,说道:“师父,你快点,把这颗解药给吃了把。等到一会儿,毒发作了就不好了。”
  苦慧禅师怒道:“我不吃,你要是不帮忙我就不吃。”
  药不平无奈地道:“好好好,这个忙我帮还不行吗。”
  苦慧禅师听到这句话才肯将药吃下。
  药不平说道:“不过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顾吟风说道:“请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千手毒王?你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顾吟风说道:“凭我自己的力量,我的确无法找到你的行踪,也无法知道你就是千手毒王。可我还有朋友。我的钱也是找朋友借的,我并不是一个很有钱的人。”
  药不平接着问道:“什么样的朋友有如此大的力量。”
  顾吟风带:“万通钱庄的万三千。”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药不平长长的吸了口气。
  万通钱庄,最大的钱庄,全国三分之二的钱财都要经过万通钱庄流通,甚至连国库的钱都要交给万通管理。而万三千则是最年轻的钱庄老板。他也是唯一一个被授予爵位的外姓人,甚至皇帝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只不过被他一口个回绝了。
  药不平说道:“你的这个朋友的确很有能力,天底下恐怕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吧。”
  顾吟风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是一种什么毒了吧。”
  药不平说道:“我也并不能够确定这是什么毒,只能够根据你的描述猜测一下。根据你说的情况,我猜测这是冰蚕金丝蛊毒。这是一种西域的蛊毒,可以通过血液、香气传播。中毒者会失去理智,极度疯狂。最重要的是,这种蛊毒还可以将死人复活,变成嗜血的杀手。”
  顾吟风道:“你知道哪里有这种蛊毒吗?”
  药不平只回答了四个字:“沙漠冰城!”
  顾吟风说道:“沙漠冰城是什么地方?名字这么怪。”
  苦慧禅师说道:“这是一个已经消失了的古老城市。我曾经在《龟兹那国书》里看到过。传说这座城市存在于沙漠的地下,整座城皆有冰川建造。不过这些都是传说。”
  药不平正色道:“这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不光有这座城市,而且城市中还有人存在。”
  顾吟风道:“你亲眼见到过?”
  “我亲眼见到过。”
  顾吟风笑了笑,道:“看来,我们得到这个沙漠冰城里走一走了。”
  药不平道:“我也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只能够说试一下。”
  苦慧禅师用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对你有信心。”
  这时,顾吟风将头扭向一边看着远处的沙漠,在想一些事情。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他们能够找到沙漠冰城吗?也许,只有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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