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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生命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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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兰昆德拉曾说:人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在生活中,人们感触最深的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在每一个人的生命历程中,往往会有不堪重负之时,而这样的不堪重负,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甚至会走向毁灭。
  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是指背叛传统,没有任何责任的轻,没有任何约束的自由,而在物质生活日新月异的时代,无疑有越来越多的人有了这样的轻,有了这样的自由,这样的轻,除了会让人飘离生活,无法脚踏实地外,还能让人沉迷于某一件事而不知返。
  可能我们会认为完全自由该多好,曾有诗为证:"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诗里的自由是指精神层面的,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自由,是完全不同的。
  不堪重负会激发人的斗志,会让人坚强,只要不趴下,总会有前进的步伐,而生命之轻,则会让人没有依托,让人虚无,长此以往,只会让人迷失方向。
  子见在家里是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儿子,因为妈妈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使得她对这儿子只有溺爱,没有严苛。
  二十八岁的子见,沒洗过一次衣服,沒做过一次饭,小时候有姐姐们帮忙,长大后家里有保姆,饭店里有小工,有了工作后,领了工资也不用交生活费,不用孝敬父母,结婚了,小家庭的负担爸妈也一手接过,在这样的生活方式下,使得他没有了做为儿子、丈夫的责任和担当。
  生活没有压力,工作也简单轻松,送信这一职业,没有太大责任,不需要太多文化,不需要努力学习、进取,不需要竞争,高中毕业的他应付这样的工作绰绰有余。
  无论生活还是工作,子见的身上没有任何压力,或者有压力,也会被父母和家庭背负,不落到他的身上,这样的曰子诚然是快活的,自由的。
  肖子见一直享受着这样的生活状态,这样的生活状态长期以往,使得他形成了率性而为,放荡不羁的个性,而这样完全没有责任的自由,使得他变得越来越轻,使精神趋于虚无,最终无法脚踏实地,无法回归正常生活。
  越来越空匮的心灵需要什么来填补呢?子见曾经选择的是酗酒,而现在又选择了赌搏,用这些刺激而又轻松放荡的方式,来填补着不实的心灵。
  ……
  两种生活状态下的两个人,同在一屋椽下,是会有些不和谐的,子见看着正在翻阅资料的未池,感觉很是无趣,才九点,无所事事的他已在沙发上熟睡了。
  "子见,子见,你最近怎么了?要么不回家,要么回到家倒头便睡,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被未池叫醒的子见,揉着眼睛,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躲闪着。
  "沒什么,只是感觉比较累。"
  "累?那你晚上整夜不回家是干嘛去了?"
  "和朋友喝酒呗。"
  "以前你喝酒不会整夜不归的,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事,会有什么事?喝高兴了就到天亮了。"子见底气不足的辩解着。
  "不对啊,哪家饭馆会让你们喝酒到天亮的。"
  "你就别管了。"
  未池的话正戳中他的谎言,他的心里有了恼怒,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他用一贯的不耐烦来敷衍着。
  "那下次喝酒你带我去吧。"
  在恋爱时,在新婚时,子见出去喝酒都是带着未池的,一来是为了让别人羡慕他,二来是未池特别乖巧,从不干涉,只是后来因未池不太喜欢猜拳喝酒的气氛,慢慢地也就不想跟随,而今迷上赌博的子见,哪敢再带未池。
  未池时不时的追问,让子见感觉到未池已经起了疑心,在最近的日子里,他强忍着被咬噬的心,没敢再出去,虽然有赌博之嗜的他,开始讨厌婚姻的束缚,想回归自由生活,可这样的咬噬,毕竟还未到让他放弃婚姻的程度,况且未池成为他的伴侣,是他费了好大的心思才促成的,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故而对未池是又爱又怕,对家庭还尚有几分眷恋。
  ……
  每月的12号,是子见发工资的日子,子见揣着钱,强忍着欲念,带着不甘的心回到了家,心神不定的躺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
  无事的子见想要和未池说说话,可看到未池批改着作业,查阅着资料,看着未池忙忙碌碌的样子,子见强忍着想说的话,顿时感觉到了孤独,而老虎机的响声在此刻更加充斥着整个人,让他无法按捺,电视里的情节已经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潜伏在心里的老虎机的快感,却越来越侵蚀着他,使得他整个人开始烦躁起来。
  "未池,我出去买包烟。"
  犹豫片刻,子见终于忍不住咬噬的心,找到了一个恰当的借口,快速的出了家门,带着急切的表情,带着兴奋,往游戏厅的方向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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