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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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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傅!”见到寺门前有个正在扫地的小和尚,宋寞快步赶了过去。
  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见宋寞满脸大汗,疲惫不堪,小和尚打断了他的话语,“施主莫非是从山下一路爬上来的?”
  “不然呢?难道我还是飞上来的不成?”宋寞长呼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走到不远处的古井边,小和尚打起些水倒入水瓢中,递给了宋寞,“喝些水吧,施主。”
  “多谢。”宋寞也不客气,接了过来,三两口便喝了个干净,管它什么有没有煮沸,这种环境下存在的东西,比起城市来说,不知道了干净了多少倍。
  “啊……舒服。”井水入喉,特有的清甜凉意洗涤着周身,身上的燥意也消失了许多,宋寞长出口气,这种情况下,一口水,可比金银财宝珍贵多了。
  让宋寞缓了缓,小和尚过了一会才笑着问道,“看施主的穿着,并不像这附近的村民百姓,为何不辞艰辛的来到此处?莫非是为见元空祖师?”
  “正是,小师傅真是慧眼如炬,敢问元空大师可在庙中?”擦了擦嘴,宋寞满脸期待,可这和尚却摇了摇头,答道,“每月初一,附近山下的村民都会上山参拜,而祖师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来到寺中开坛讲法,其余时间都是在后山的茅庐中念经诵佛,不曾迈出一步。”
  “这……”皱了皱眉头,宋寞有些后悔没有打听清楚就爬上山来,“那请问小师傅,后山如何去得?”
  “后山地势太过于险峻,道路蜿蜒起伏,各种小径犬牙交错,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涉足,施主还是放弃了吧,待得下月初一再来,有缘自会见到祖师的。”似乎担心宋寞去了那里会出什么事,小和尚劝诫着。
  “不妥,我并没有多少耐心可以等到下个月,更何况我已经爬到了这里,怎可轻易放弃,还请小师傅你发发慈悲,告诉我往何处去吧。”宋寞恳求道。
  似乎有些犹豫,小和尚沉吟许久,又抬头看了看宋寞,见其神情如此坚定,才叹了口气,无奈道,“施主执意前往,小僧也不再多言劝阻,也罢……你随我来。”
  闻言大喜,宋寞急忙跟着小和尚的步伐,来到了寺庙后方。
  “你瞧,从这一路向前,会遇有三条曲幽小径,需选左路下山,到了半山腰,有座悬空石桥,走过了那里,便是后山了,到了此处,要细心观看,那里藏着一条荆棘遍布,只可行进一人的小道,从那一路向上,直到尽头,便是后山最高处的龙泉岩,祖师所居的茅庐,便在其中,施主可记下了?”
  将小和尚的话语在脑海里过了几遍,确定无误后,宋寞赶忙行了个礼,“我记下了,多谢小师傅。”递还水瓢,再次道了声谢,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小和尚看着宋寞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高声喊道,“施主此去何为?”
  止住脚步,脸上带着坚毅,宋寞转过身子,“为了答案!”
  ……
  “你在做什么……”睁开眼睛,宋寞环顾四周,见白雨背对着他,在厨房鼓捣着什么,低声问道。
  “给你熬点药,补补身子,你别乱动。”白雨头也不回的说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端出一碗药汤,来到沙发边,将宋寞扶了起来,“来,把它喝了。”
  皱着眉头一口气灌了下去,这药汤的味道几乎让他反胃,并不苦,只是味道特别怪异,宋寞双手撑住身体,挣扎着坐了起来,现在他可不敢躺着,不然真的会吐出来,“我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只知道,你重复的说着我是谁,我是谁,然后就晕了过去,还以为你翘辫子了,可把我吓坏了,都说了你现在不宜思虑过度,你要是想死直接说,别白费我一番功夫!”白雨有些生气,毕竟自己为了宋寞付出了这么多,可是他却这般不珍惜和糟蹋着身体。
  “对不起……我…睡了多久,为何还是头痛欲裂。”眼睛几乎睁不开,宋寞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两天,你的情况恶化了,现在你命悬一线,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再来一次,可就真死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要的东西就到了,到时候你就能恢复原样了。”
  “嗯,我听你的。”宋寞像个乖宝宝一样的十分配合,轻声应允。白雨见状,也是略感欣慰,“继续睡吧,明天就没事了。”
  点了点头,在白雨的帮助下继续躺倒在沙发上,宋寞渐渐闭上了眼睛,思绪再次飞到了过往。
  ……
  “呕……呃……呼…呼。”眼泪直流,宋寞胃里已经没有东西给他吐了,擦了擦嘴巴,整个人几乎晕过去,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什么龙泉岩,真是要命,我走走停停的爬了快将近七个小时……为什么还是看不到尽头?”
  连续的高强度运动,导致了宋寞十分严重的大脑缺氧和低血糖症,折磨的他苦不堪言,又晕又恶心,这已经不是他吐的第一次了,真可谓是累吐了。
  按照小和尚的指示,路上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成功的找到了那条隐藏的小路,只不过路边的不知名植物也太吓人,宋寞走着的这一路,可谓是真正的荆棘遍布,几乎把他穿着的衣服给刮成条了,身上也被刺的伤痕累累,又疼又痒的,庆幸的是伤口并不深,否则他现在早已失血过多而亡了。
  看了看手机,五点二十三分,天就快黑了,而更糟糕的是,手机快没电了,宋寞可没带什么行李,几乎是光着膀子上的山。
  此时此刻意味着,如果自己再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没有能爬到山顶,那么自己便要摸黑在山上过夜,这里的温差可不是开玩笑的,很有可能会死人的,更何况,按照路程时间来算,就算现在宋寞返身下山,情况也只会更糟,这里可不是什么高楼大厦,随处可见的人影来回走动,这是荒野山林,随便喊一声都能给你回荡个数秒的野外,可谓是真正的绝境,虽然不至于必死无疑,可难免会受点苦头,危险也是必然的。
  “我就不信了,你这龙泉岩难道长在天上不成!?就算是在天上,我也要到那刻上老子的大名!”咬了咬牙,自认为已经休息够了,宋寞接着埋头赶路起来,几乎是一步一停,体内明显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供他使用了。
  已经不记得经过了多长的时间,宋寞只知道,四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到最后,几乎让他看不清路,只凭借着一口气,犹如机器一般,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着。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宋寞内心深处告诫着自己,停了下来,背靠着山石,缓缓坐下,他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原本只是靠着一口气撑着,此时此刻停下,他再也不能动弹半分了,汗水被冷风一吹,宋寞猛地打了个寒颤,他发现自己的体温下降到了警戒线,在这种海拔下,昼夜温差是十分巨大的,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突然的一阵心悸,宋寞低吼着咬牙站起身来,警惕的看向右侧那发出窸窸窣窣声的草丛,脸上带着惊惧。
  已经是夜晚,在这种荒郊野外,最倒霉的便是遇上不友好的食肉动物,哪怕是只山猫,以现在宋寞的身体条件来看,也是够呛,而从四周发出的声音来看,显然不只是一只。
  强打起精神,手上的指甲几乎都陷进去肉里了,宋寞紧握拳头,警惕的看着四周,“滚!都给我滚!”
  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想要靠着高分贝的声音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宋寞尽可能的发出巨大的动静来威慑周围的不明生物。
  草丛的动静渐渐的消失,宋寞原本想得意的大笑起来,可是心里的悸动反而愈加强烈,让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啊!!”耳边响起呼啸声,接着便是肩膀的剧痛感袭来,居然是被咬了!宋寞面容狰狞,右手朝肩膀猛地伸了过去,像是类似于猫狗的头颅被他抓住,指尖触碰到了光滑柔软的地方,那是眼睛!咧嘴狞笑,宋寞手指狠狠的用力一掐!穿过了那不明生物的眼睛!
  尖锐刺耳的叫声响起,宋寞只感觉肩膀一松,却又是一阵剧痛,估摸着是被咬出了一块肉,随后有什么东西跳了开去,低头一看,右手上沾满着不明液体和血迹,有自己从肩膀沿着手臂流下的,也有那不明生物的,见状,宋寞放声大笑,状若疯狂,“来啊!继续来啊!真痛快!”
  兴奋的胡乱挥舞着手臂,而周围的低沉吼叫也被宋寞逼得退了开去,似乎是同伴的伤亡让他们感到了真正的威胁。
  周围光线太暗,也看不清肩膀上的伤势究竟如何,手机也没电了,将那些生物逼退开来后,宋寞冷静了下来,从那疼痛程度上来看,实在是不妙,绝非只是区区皮外伤。
  止住声音,宋寞缓步后退着,却没想到,刚才的混战中,自己的身体早已不是刚才背靠山石的方位,再加上视线的关系,右脚突然踏空……
  失重感瞬间传来!双手扑腾着想要抓着什么,可是已经太迟了,宋寞沿着山势翻滚而下,一路磕磕碰碰,浑身支离破碎,有一瞬间,腰肋处的一处声响和剧痛,让他知道了,自己肋骨断了。
  剧烈的疼痛和身体的渐渐麻木,让宋寞的意识缓缓消失,他十分清楚……
  “这高度摔下去,不死才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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