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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临近,我和邹倩、赵力铁、林月柔再次前往精神病院,看望柳晓华。
我们进入病房时,柳晓华不在,只看见了一个女病人在墙上写着诗,我看了看,感觉她写的诗,还不错。如果拿到刊物上发表,肯定有不少的读者,当她发现我们在看她写的诗时,甚是高兴,手舞足蹈地说:“我很快就要成功了,我的诗有人看了,我是诗人……”不一会,我便听不明白她语无伦次的话语,她的声音也变成了呢喃。
这时,从病房外的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胖女人,远看,似曾相识,走到病房门口,我才看清楚,原来是柳晓华,也许是药物的副作用,她的体重最少增加了三十斤。
由于我们听医生说,她本来可以出院,但最近她的情绪不稳定,经常在深夜里哭泣,需要留院观察。
由于我己经知道了她的病情,她进门后,我只是看了她一下,没有说话。
也许是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空气便开始有些凝固。
这种尴尬的场面持续了十分钟。
柳晓华这才说:“我己经康复了,我想出院,你们帮我办出院手续,好吗?”
邹倩拉着她的手说:“屈文博知道吗?医生说你还需要观察。”
柳晓华的泪渐渐地从她的眼眶中渗出,滑过了她的脸,洒落在地上。
邹倩便递过去一只手绢,她接过后,没有擦眼泪,只是捏在手心里。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止住泪说:“屈文博己经很久没有给我写信了。”
“没事!也许他这段时间太忙,才没有给你及时回信。”邹倩说道。
“对!屈文博是有知识的人,思想比较进步,他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林月柔也劝说道。
“我不是担心他抛弃我,而是担心他会有危险?”柳晓华哽咽地说道。
“屈文博怎么啦?”赵力铁问道。
柳晓华答道:“他在半个月前的信中说,他这次要做一笔大生意,能挣几十万,但风险太大,他说思念我,做完这一笔便回来。”
“你这个蠢女人,为什么不劝说他,他迟早会死在你的手上。你……”赵力铁大声地吼道。
我连忙捂着赵力铁的嘴,拉着他走到病房外,小声地说:“赵力铁,你这是干什么?柳晓华还没完全康复呢?”
赵力铁叹口气说:“屈文博真是个傻瓜,挣钱不能悠着点,需要这么着急吗?”
我说:“你现在说这个有用吗?能解决问题吗?事情己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只有赶紧想办法?”
“他在南方,我们又人生地不熟,去了也等于没去?”赵力铁说道。
“事情都还没搞清楚,你就这么悲观,做人真失败!”我叹气道。
“这么说,你有好办法了。”赵力铁看着我说道。
“没有,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抬杠上,赶紧去找个公用电话亭,给屈文博打个电话,问清楚情况再说。”我建议道。
“对啊!”赵力铁一拍脑袋说道。
我们飞快地跑到了邮电所,赵力铁便拿起电话,拨通了屈文博的大哥大。
“怎么样,有人接吗?”我着急地问道。
“没有?”赵力铁答道。
“让我听听?”我说完便抢过赵力铁手中的电话。
等我把电话放在耳边,只听见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我便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屈文博的大哥大。
这次终于有人接了,只说了几句:“打什么打,他己经废了,在看守所里。”
“怎么样?”赵力铁看着我问道。
“他出事了?”我答道。
“什么事?”赵力铁问道。
“不知道,对方没说,便挂断了。”我答道。
“再打过去?”赵力铁说道。
“不用了,他们不会再接了。”我茫然地答道。
农历1995年的最后一天。
我和赵力铁乘上了开往W市的客轮,因为第二天便是春节,客轮上只有几位乘客,冷冷清清。
我们看着信封上的地址,不知道怎么办?这一夜,我们基本上在烟雾中渡过。虽然船上有可口的饭菜,但我们嚼起来没味,吞起来难咽。
大年初一的下午,我们到了W市,只见家家户户都帖上了对联,我们这才想起来,我们在船上过了春节。
街上的门店全都关门了,于是我们只好嚼着方便面,换乘着公交车。
深夜,我们终于坐上了开往G市的火车,火车上的乘客依旧稀少,没有了嘈杂声,越发的使人悲观,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们这次的奔波,不会对屈文博有什么帮助,但心底的深处被某根琴弦一遍又一遍地触动着,人生遇到的人会很多,但知己却很少,尤其是在困苦中生活过的朋友,越发地珍惜,多年以后,我想起这趟远行,还是痛苦万分,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人生,它不可能是平坦,永远是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