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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
——《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
却见那赤衣女子,踉踉跄跄的走向那堕了仙的紫熏仙子,眼中冰凉的光芒似乎也柔软了下来,沾满鲜血的双手,轻轻地抚摸上夏紫薰脸颊旁乌黑的发丝,温柔的好似和之前并非是一个人“夏紫薰,仙魔两路不再适合你了,快些回去吧!你的阿乔在家中等你喝她酿的梨花酿呢。
我非她,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情故,但是她有你们,真好……”
突如其来的尸横遍地,令那些曾经一路的人儿有些陌生,令那些不曾相识的人儿心生畏惧,便是有再多的言语,此刻却也如鱼梗在喉,半字也道不出声音。
被心魔迷了心智的夏紫薰,渐渐因赤衣女子的安抚平静了下来,可却也是真正的受不了弥漫而来的伤痛,倒落于地泣不成声。
回忆太过绝望,伤痛不敢触及,有些人的临界点就是那么脆弱,不要轻易触摸她的依靠,因为最后的浮木总是容易腐烂。
那一日,太过悲怆,无人再去提及。可总是记得,那一日的血染红了黄日,染红了满天的绯云。
那一日赤衣女子抱着恋人离开的背影,血红的身影太过冰冷,凉的让人无法呼吸……
之后那女子怎么样了,谁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一日就像是成为了一场久久不能醒来的噩梦,活下来的很多人在那之后浑浑噩噩了许久、许久……
后来才知道为什么那赤衣女子为什么着这一身红衣而来,不仅仅是因为掩盖了死亡的眼泪,更因为那是嫁衣如火的颜色,她一直欠了怀中似是睡着了的他一场艳绝天下的婚礼,那一场血的典礼妖艳至极……
那一场乱世之战也终究是以正道败北妖神等人告终,但是东方彧卿之死却也昭然若示着七杀被破的日子提早到来。
长留仙山偏安一隅之处,依旧是那多情却道无情处,天色愈加冷了,木屋内的月白色衣男子为躺在床上才睡下了半个时辰的女子轻轻掩上薄被子,男子看着塌上或许是因历经沧桑而有着不一样韵味的女子,如同瀑布般的三千青丝,转眼间竟在半个时辰内化为白发。
他知道,她或许要回来了……
被泪水浸润的睫毛忽然煽动了一下,像极了受惊的美丽蝴蝶,男子安静等待着那塌上的美丽女子缓缓醒来。
女子渐渐睁开了氲满水汽的清眸,被清眸含住的珍珠泪随着眼睛的张开不断地划落在耳边,突如其来的光亮却刺的让人睁不开双眼。
女子总是想要睁开双眼,或许是本就是失明,即便是修复过后也受不了突然而来的强光,男子突然不知从何处寻来个黑纱的斗笠,戴在了已经渐渐自己坐起来了的女子头上。
床上半坐的女子勉强的伸出右手,有歇不敢置信抚摸自己还在不断流下的珍珠泪,想要说话可说出来的言语沙哑异常,喉咙仿佛火烧了一样的疼痛“竹染,这是何处?我又为何在此?”
月白色衣的竹染只当如实回复“长留仙山,至于为何还是公子自己看吧。”说罢,竹染便从怀中掏出一把南海沉香木的山水折扇和一封药香浓郁的信纸,送到了初夏蓝忆的面前。
初夏蓝忆看着那南海沉香木的山水折扇蹙了蹙眉,颤抖着伸出手接了过来,初夏蓝忆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折扇,心中怀着侥幸总是希望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可折扇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却让心怀侥幸的初夏蓝忆凉透了心。
那明明是自己送于东方彧卿的山水折扇,由何会这般模样,眼眶上的温热提醒着自己去打开那药香的信纸。
竹染看着此刻整个人因悲伤颤抖地坐不稳的初夏蓝忆,难免有些心疼,可又有些庆幸,庆幸这个人终究还是没舍得这么快离开。
信上说:
再无瓜葛
东方氏湘雨
却是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却令初夏蓝忆几经悲伤过渡,沙哑的声线浮起在这并不封闭的空间中“竹染,他在哪儿?”
竹染并没有再去言语,反而走上前去,扶起了床上惨淡模样的初夏蓝忆,竹染背着似乎看不出情绪的初夏蓝忆走出了这看似温馨的木屋。
一片开满了梨花的树林下,静静躺着了一尊坟墓,这墓当真是异常熟悉,原是曾经那落崖之时忆起往事之时,那前世方云的空墓。
初夏蓝忆嘴角不及浮上一丝悲伤的苦笑,她跪在了那墓碑之前,靠在墓碑上,仔细抚摸着碑上的文字,似是老天都听到她的悲伤,满天的梨花打在了地上,落了满身。
“云昇,馨儿,对不起,我没能保住他,终是没能让他安好无忧……”这是初夏蓝忆所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嚎啕大哭,也是她第一次从心底觉得这般叫人承受不住的委屈。
那空了千年的墓,终于住进了属于它的主人。
墓碑上只刻了两行小字:
先夫东方彧卿之墓
夫人东方氏湘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