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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又如何?佛又如何?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我问心无愧,我无意于争斗,我只不过是想做一个平凡人,可是你们咄咄逼人,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落羽咆哮道,魔气汹涌,佛光万丈,一半为魔,一半为佛,身上血气弥漫,异常邪意。
落羽本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山野小子,却卷入道肖家与林家的斗争中,青玄门插入,肖家覆灭,自己爱的人与爱自己的人都在自己眼前死去,不得已杀上青玄,被青玄门追杀做出反抗,哪一件事情是出于落羽自愿?人们只看到落羽冷血杀戮的一面,却不曾看到落羽心中的苦痛,不曾懂得落羽所经历的一切。
风吹拂着街道,树叶哗哗,衣裳猎猎,却吹不散冲天的血气,吹不散人们的恐惧。街道上尸体横呈,杂七乱八,鲜血染红了街道,汇成一条血河,哗哗流淌,血腥之气冲天,在城市的上空变成朵朵血云,活脱脱的一个修罗场景。
落羽静静的站在街道中央,脚下踩着尸体,右手拿着泣血剑,剑尖指地,剑身上的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剑尖滴落在地面上,与身上,脸颊上一起滴落的鲜血构成死神的乐章,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落羽眼中嗜血的光芒幽幽闪现,仿佛地狱之眼,仿佛死神之光,眼神所到之处,没有一人敢与之相对,皆低下头去。
“落羽,你如此残忍,简直不是人,就是一个魔鬼。”一个修士忍不住落羽的眼神,开口说道,却避开落羽的眼神,不敢与之对视,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恐惧。
“呵呵”落羽发出森冷的笑声,仿佛地狱里中传出的笑声,阴森可怕,落羽开口说道:“就算我是魔鬼哪有何妨?一切都是你们逼的,你们不是要我项上人头吗?来啊,我给你们……”
落羽手中提着泣血剑,一步步的向着众人走去,仿佛死神的脚步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众人大惊失色,随着落羽的前进一步步向后退去,根本不敢让落羽近身。
一人一剑,一道不屈的身影,就这样逼迫着众人一步步的退去,没有一人敢停下来,争先恐后,害怕一人对上落羽,众人感觉对上的不是落羽一个人,而是千军万马向自己走来,不可阻挡,不可战胜。
落羽豪情万丈,发出无比张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庞天城,吸引着无数的修士往这里敢来,笑声震天,庞天城上空的血云摇摇欲坠,涣散又聚。
无数的修士赶到这里,看到场中的落羽,看到满地的尸体,无比震惊,不可思议的望着场中落羽,落羽没有一丝胆怯,坚定的一步步向前走去,即使千万修士又如何,即使千军万马又如何,我一人对之,我一剑在手,破除一切虚妄。欲杀我者,死,阻挡我者,死。
“求求你,别杀我,我错了,我不该被迷了心智,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如何都可以。”一个人元境中期的修士抵不住沉重的气氛,瘫软在地,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落羽,大小便失禁,哭喊着求饶道。
落羽看着求饶的修士,眼中不曾起一丝波动,没有一丝伶悯,手中泣血剑一闪,修士人头落地,被落羽斩杀,落羽抬起头来,扫视着前方,开口说道:“我不杀一个好人,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我不轨之人。”
淡淡的话语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有人庆幸,有人悲哀,每个修士的表情不一,一个修士飞快的向人群中掠去,欲躲到人群中去,落羽凝神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落羽的眼中,竟然是黑白双剑中的黑剑。
白剑已被落羽斩杀,而黑剑被落羽惊走,落羽一直再找黑剑的下落,欲为肖若水报仇,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黑剑。
落羽无法忘记当初在青玄镇的场景,黑白双剑不可一世,不把青玄门放在眼里,更不把肖家放在眼里,以莫须有的功法逼迫肖家,令肖家覆灭,肖若水更是为救肖雨柔肖雨凡兄妹,死在黑剑的剑下。
“落羽,你不要悲伤,谢谢上天让我遇见了你,虽然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雨柔,可是我真的好开心,我多想回到遇见你的那一刻,那一刻的你真的很俊,如同一个王子一般……谢谢你们陪我走过那么多的时光,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落羽,你不要难过,我要你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好好的对待雨柔,她真的很喜欢你……”
“咳咳……落羽……这辈子……我能遇见你……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我不后悔,如果……如果还有来世……我……我一定……一定……”
落羽的脑海中经常会想起肖若水死去的场景,她的那些话总是深深的回荡在落羽的心上,令落羽充满自责,充满愧疚,如今再次见到黑剑,落羽的心中的仇恨达到极致,身影一闪,飞速的对着黑剑掠去。
自从青玄镇被落羽惊走之后,黑剑四处躲藏,紧接着落羽的各种传闻接踵而至,让黑剑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如今逃到庞天城,却又听到落羽来到庞天城的消息,黑剑大惊,想逃走,却又听到众人讨伐落羽的消息,黑剑咬咬牙,随着人群来到这里,想联合众人之力,杀了落羽,抹除心中的恐惧,来到这里之后被落羽的样子镇住,回过神来,心觉不妙,刚欲悄悄逃走,却不想被落羽发现,见到落羽追来,黑剑大惊失色,急忙飞快的向外跑去。
可是以黑剑人元境后期的修为如何能快过落羽,落羽不管不顾,径直对着黑剑追去,所到之处,众人大惊,急忙让开道路,这让落羽的速度倍增,不用几息的时间就追上了黑剑,黑剑刚欲开口,就被落羽贯穿了胸膛,死在了落羽的剑下。
落羽看着黑剑缓缓倒下的尸体,竟然会无比的疼痛,肖家的覆灭或多或少都与黑白双剑有关,而肖若水却是实实在在的死在黑剑的剑下。
落羽仰天长啸,啸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泪水夺眶而出,提起手中的泣血剑,一剑一剑的对着黑剑的尸体劈去,发泄着心中的仇恨。
过了许久,落羽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早已破碎的尸体,心中感到无比的失落,肖若水的仇报了,可是肖若水却再也不会回来,一股萧瑟之意充斥在落羽的身上,落羽突然感到索然无味,再无一丝兴趣。
落羽淡淡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群,提步往外走去,留给众人一个萧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