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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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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如水洗,一片蔚蓝,这样风和日丽的秋日,不仅是行歌作赋,把酒相会的好日子,也是劳作的好日子。时近中秋,不但农田里的各种作物成熟待守,就连山林之中也有不少野果子,野味。不但猎人们早早地就背着弓箭刀戟入山,这时候的野兽都是长秋膘的时节,不但多会出来寻找过冬的食物,而且他们也开始长秋膘了,自然也是猎人的好猎物。
  当然,水中的鱼也会肥上一圈,这时候打渔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很多普通人家就喜欢吃的“秋刀鱼”,就是这样的季节出产的。
  要说以捕鱼为业的人,除了临近东胜府州,就数沧州和江州这两处军州的人最多,毕竟这两州都被沧江环绕,几乎是四面临水,所谓靠山吃出山,靠水吃水,平头百姓也就靠着一艘木船,两张网过活,自然不能错过这样的大好的捕鱼时光。
  此刻的沧江之上,天还微微暗,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零星的几艘船在江面上放网捕鱼。刘老头就是其中一个,他家里有两个小孩还需要养活,所以平时一般都早早地出来了。虽然年纪算是捕鱼人中最大的,但是他那一手捕鱼的技术没得说,每次都满载而归,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果然,只见他在洒下第一网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后,就试探性的拉了上来,这一网本来是用来找鱼群点的,所以他并未期待能有多少收获,可刚一拉网,他就感觉到网到大家伙,于是挽起胳膊就奋力收网。
  “嘿~~~哟!!”
  一张结实的网慢慢被拉回穿上,果然,里面鱼不少,不过,被鱼团的中心居然是一个少年,这倒让刘老头一时不知道如何,他慌张地试探了一下少年的鼻息,发现居然没有任何呼吸,于是以为自己打捞上来了一个死人。本来他还想将这“尸体”重新推回江里去,可转念又一想,这样少年一看也是苦命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娃子,看这满身都是伤痕,如果被鱼吃得尸骨无存,下辈子就更苦命了,连转世投胎都没奢望了,于是便摆着木橹,将船往岸边驶去……
  刘老头刚把船驶回岸的时候,村子里的阿朱正好来这边洗漱衣服,只见她一身白素的粗衣,在晨光中显得皮肤娇嫩水白,好像蒹葭上的白露,头上一支木簪子挽着黑发,另有一番朴素美。见到刘老头回船,不禁她便招呼道:“刘大爷,怎么回船了,这就满仓了?”
  “你这女娃就是嘴巧。”刘老头笑着说道:“满仓是满仓了,可惜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个可怜的娃子。”
  阿朱一听,连忙过去探看。先是用手试了试那少年的呼吸,却发现并没有气息,可是当她那双因为常年劳作而显得粗糙的手放到少年的胸口时,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
  “他还活着!没呼吸,有心跳!”
  阿朱一声惊呼,让刘老头也一时吃惊,他刚才就试过对方的鼻息,发现没有呼吸的迹象,却是没有发现这少年还有心跳。
  一个死人还好,刘老头也就花费半天的时间挖个坟埋了,可一个活着的人却让他犯难了,毕竟他家里还有两个小子要养活,如今勉勉强强能活得下去,可要再添个人就难了,但人是他救上来的,总不能扔下不管吧。
  刘老头的犯难,阿朱自然一眼就瞧出来了,于是默想了一下,便决定了。
  “大爷,这少年就让我来照顾吧。”
  她这么一说,刘老头自然喜欢,于是便用抱着少年跟着阿朱往她家的方向走回去……
  阿朱已经二十四岁,算是大龄难嫁的女子,她长得不算丑,虽然家里穷点,嫁个好人家的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由于一直和弟弟朱谌相依为命,所以自己的事也就一直耽搁着。大概,等到朱谌金榜题名之后,她可以找个老实的人嫁了,木讷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很聪明。
  一所土墙茅草盖的房子,屋檐下挂着些许鱼干和其它干食,一阵阵清朗的读书声传出……这正是阿朱的家,在屋背后读书的也只会是她的弟弟朱谌。
  昏死的少年被刘老头放在房子的木板床上,盖着一层草席。
  “闺女,那我就先走了,等今天打完渔,我拿两条新鲜的肥鱼过来给这少年补补。”
  平常时候,刘老头要是打渔丰收了,就会每个月拿两次鱼过来接济这对拮据的姐弟。对此,阿朱一直心怀感恩,她并未拒绝,只是笑着送刘老头出去,然后便对着屋后诵读的弟弟喊道:“阿谌!快点过来。”
  ……
  朱家姐弟俩相依为命,家里没有什么积蓄,所以平时乡里的人多有接济,但是有些事并不是靠别人接济就能渡过的,比如生病,哪怕是一个可以保证每日温饱的小家庭,也害怕家中有人生病,因为一旦生病就好花费很多银钱,请郎中看病、抓药都是花费不菲的,可能一场大病就要把他们几年的积蓄耗个精光。
  一般的铃医都不会来西口村这中破落的村子,应该肯定赚不来钱,说不定还要被纠缠着看病。不过还好这村里有个读书人,那就是朱谌。他既然会读书,自然也就看的懂医书,事实上他还在沧州城的药堂里打过一年的工,为的就是学点医术,如今这西口村一般乡里乡亲有了病,都是由他来看的,而且平时除了读书外,他还上山采些药材晒干用,这屋檐下就摆着不少的,一般乡邻都会那些食物当报仇。
  所以这也是阿朱将这少年带回来的缘故,因为也只有她这里才能给这少年看病。
  朱谌出来后,阿朱便将这少年来历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便让朱谌给这少年看看,是否有性命之忧。一身所穿有点像书生和庄稼汉的结合体的朱谌,蹲下身来给朱谌把了把脉,又试了试鼻息……一番检查后却是摇了摇头:“甚是奇怪,这少年的情况我竟全然未听过。”
  见自己说这话让阿姐露出担心之色,他又加上一句:“不过估计是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能先休养一段时间看看,不过这全身这么多伤口却是要看用些药。”
  于是阿朱也不打算去洗衣服,先动手煮上一点小粥,然后再去江水边……
  两日之后,朱谌照样看完少年的情况,便在屋后诵读,这时候躺在屋内的少年却是醒了过来,这少年自然便是熊。自从被那把凝聚落日峡谷方圆十里的剑气化作的巨剑击中之后,他并没有就此死去,而是当时只觉全身骨骼奇烫无比,丹田之中的气旋更是极速地旋转,弄出了一个冲天的暗红色气团,再然后他便失去只觉了。
  没想到却是被水流漂浮到了这沧江之中,也不知道在其中呆了多久,还好《归命还神诀》在神异功能还在,他没有被溺死。此刻他刚一醒来,就像动身起来,却是牵动全身的伤口,一时疼痛的叫喊了一声。
  “啊~~嘶……!”
  他这一声喊叫,让屋后的朱谌听到了,很快对方便赶了过来。
  “小兄弟,你终于醒了。”朱谌有些欣慰地笑道。
  “是你救了我?”熊看着对方的打扮,知道不是江湖中人,便不禁松了口气,却突然想到了和自己一起的岚不在自己身边,于是急忙问道:“跟我一起的女孩呢?”
  “打捞你上来的刘大爷却是不曾说还有个女孩。”朱谌解释了一句,然后便问道:“和你一起沉入沧江的还有一名女孩子?”
  “沧江?”熊听到自己被打捞起来的地方名字,却是心中一阵默然,知道自己被水流冲了不知道多远,估计早就和岚分散了。于是回答道:“嗯,是的。”,至于真实情况却是没有说。
  “那估计是被江水冲散了。”朱谌随即又安慰一句:“说不定她也被人所救,你还是先休养好身体吧。”
  “谢谢你。对了,该怎么称呼大哥你?”
  “叫我朱大哥就行。对了,还是家姐把你从江边带回来的。”
  “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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