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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出现的笑声就像一只公鸭被卡住了嗓子,发不出声,却还要硬挤点声音出来,所以这挤出来的声音自然难听至极,偏偏还很嚣张,很响亮。
“春风吹,战鼓擂!本座战鼓擂到此,还不跪接!”
那声音嚣张至极的说道,听起来倒有几分滑稽,像是戏子们的唱念做打,只是那音质实在太差了些。
“哼!无缘无故就敢出现在人间界,是想让战川提前换新主人吗?”天琼沉声质问,似乎是认识这声音的主人,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天琼口中的战川乃是人境九界中的其中一界,不同的是其余八界使徒均有传承,只有这战川最是热血好战,与众不同。
修道之人生命极其悠长,这战川却每五十年举行一次战川盟主大会,各山头的主事人和一些散修共同角逐盟主之位,无论手段,只看输赢,甚至战川之外的强者都可以参与。
故战川之主虽也是使徒之一,但因这所谓的盟主之位更替太快,其他八界只当这是个笑话,向来不愿承认这战川的使徒之名。
不过战川之人不知是不服气,或是当真如此自信,总说其余八界都是些不懂战斗乐趣的文人娘们,对自己好战尚武、频频换主的情形乐在其中。这战鼓擂显然也如此认为。
“呵呵呵,别价!一上来就搞威胁这一套,有意思没?本座跟你之间终有一战,但绝不是现在。这会儿你倒是先跟这个妖族的家伙打啊。”此人并未现身,只是拿话继续刺激着场中诸人的神经,声音忽左忽右,像是不断在变换着位置。
“本座就是来看一热闹,结果你们演得这出戏,词太多肉太少,无聊得本座都快睡着了。”来人并未继续隐藏身形,说话间一个形容猥琐的干瘦男子大刺刺出现在秋水湖上空。
这人生得尖嘴猴腮,身高比普通人矮小许多,偏偏手臂又极长,右脸上一个硕大显眼的黑色痦子,端得是奇丑无比,倒是与此人的公鸭嗓子相得益彰。
此刻战鼓擂对场中诸人的阴沉脸色似乎十分受用的样子,继续嘶哑着嗓子出言讽刺,言语之间一直自称“本座”,众人闻之皆觉怪异别扭之极。
“古语有云,要打就打,不打散伙。你们这一出是文戏吗,打架打得这么不靠谱,本座这做观众的都要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还能讨赏吗?本座都为你们着急!”
战鼓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表情,脸上黑痦抖了抖,让人看着有些反胃,说话内容却是令人膛目结舌不知所谓,仿佛所有打斗在其眼中皆是娱乐他人一般。
“先是琼姐儿在那破亭子里假装喝茶,这妖族家伙一来,就娘娘唧唧废话半天,不痛不痒的打了一个回合,跟挠痒似的,煞是没劲。最后好不容易气氛起来了,本座以为要开打了,结果这灵族的婆娘连个宠物土狗都牵不好。哈哈哈哈!”战鼓擂说着竟忍不住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道行高深的妖王和使徒,竟然生生被一只土狗抢了戏!真是天大的笑话!”战鼓擂一直在大谈彧辰等人话太多,自己一开口却是滔滔不绝,极尽讥讽之能事。
此人说话时,戾天被小息用自身幻化出的两条萤火光带托住,悬停在低空中。仿佛感受到父母对此人的敌意,戾天昂首冲那汉子虎啸一声,凶相毕露的呲着牙就要前扑,光带震荡起来,小息在空中一个踉跄,几乎掉下地来,其唧唧大叫着用力扇动翅膀才算稳住身形,避免了和戾天一道摔个嘴啃泥。
天琼对那战川主人显然也是嫌恶之极,其撇了撇嘴别过脸去,正好看到小息和戾天这狼狈一幕,不觉捂嘴笑出了声,眼角笑意明艳,一时间让人只觉如云开雾散,潮尽峰出,连妖体戾天见此都不觉安静了下来。那战鼓擂刚巧转头看到这碧海潮生般的笑眼,也不禁呆了一呆。
彧辰在这所谓战川之主嘲讽不停之时,已是面沉如水,其手掌一翻,一簇浓郁至极的紫火就要打出,身后尺素却伸手拉住了他,只见尺素早已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吟诵着什么。
那边厢一直喋喋不休的战鼓擂似有所感,突然迅捷异常的向后一跳,一边嘴里还说个不停,“哎哟,这是谁竟敢偷袭本座啊?”
只见其之前站立的地方一个青色雁鸟组成的光阵极速转动着,光丝涌动,却都击在了空处。尺素见一击未成,并不焦躁,只是从彧辰身后转出,吟诵声渐渐快了起来。
战鼓擂见此狞色一闪,历声喝道:“哎你这灵族的婆娘,说了你几句就痛下杀手,看来本座不出手,你还真不知道本座的厉害!”
说着就要有所动作,却突然怪叫一声低头看去,只见其脚下一个更大更凝实的青雁光阵再次浮现而出,光丝缠绕而上,其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再看尺素不知何时已拿出一把青色长弓,只见其拉开弓弦素指轻拨,一阵雁鸣渐次声起,眨眼间便是数百枝青色羽箭幻化而出,化作青雁如倦鸟归巢般向那青色光阵破空而去。
雁帛箭牢!
战鼓擂见那箭雨声势浩大,不禁涨红了脸拼命想挣开光牢束缚,但那光阵显然并非凡物,急切间竟是挣脱不得。
眼看青色法箭袭来,战鼓擂不禁怪吼一声,双眼乍然变得血红,口中也长出尖利獠牙,两只手上指甲长至寸许,周身黑光一闪,裸露皮肤上呈现出乌黑的金属光泽,看起来竟如同人族传说中僵尸一般。
青雁箭如雨而至,但战鼓擂这乌黑皮肤似乎坚硬异常,箭枝在其身上枝枝爆裂开来,竟没对其造成丁点伤害,只是化作一层青烟将要散去的样子。
“灵族婆娘,果然不出所料,跟着男人混江湖的小娘子,不过如此啊。怪不得你们这些人也就只能打打嘴仗,哈哈哈……”战鼓擂见这箭雨威力实在一般,又开始出言不逊起来,只是缭绕青烟配上其红瞳獠牙的形象,看上去顿觉阴森可怖。
战鼓擂得意之极的准备再说点什么,却突然凄厉惨叫起来,只见青烟如有灵性般纷纷没入其皮肤中,不一会儿就见其通身乌黑的皮肤之下似乎有什么要钻出来,周身隆起一个个小鼓包。
鼓包很快长大爆裂开来,众人才看清那钻出来的竟是一颗颗绿色枝叶,枝叶迅速长大,变成一棵丈许高小树,而战鼓擂则已被这树吸收做了养料。
如此容易如此迅速?一个王级高手这么容易就死了?尺素和彧辰有些错愕,湖心亭上的天琼却一脸惊讶的看着二人背后。
“小心!”天琼喝道。
彧辰霍然转身,只见一个幽黑漩涡正环在戾天身下,向下吸扯着茫然间忘了挣扎的戾天,小息扇动翅膀想要将其捞上来,但萤火光带一触及那漩涡黑雾,竟是自己也被拉入其中。
“空间波动!”彧辰尺素一看清这漩涡,立即出手想要击碎,却也不敢太过用力以免伤到戾天,故那漩涡虽然剧烈晃动着,却并没有立即消散,反而生出更大的吸扯之力,硬生生将戾天拉入其中。
尺素见已无法阻止,急忙一道法诀打出,在戾天身上种下印记。随着戾天和小息在漩涡中消失,那漩涡本身也迅速消散开去。
彧辰目眦尽裂,猛然转头看向天琼冷冷问道:“你们把我儿送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