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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男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身份卡片,介绍道:
“我是HACS,斯莱卡学院的专职招生人员;你已被斯莱卡学院录取,请来领取你的学员身份卡,并于两天后到学院报道。”他的动作仍然没有停,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卡片贴到了何辙的家门上,何辙面前的画面旁边也随之浮现出了一个极具科技感的信息栏。
{身份认证通过}
{HACS斯莱卡招生公务人员}
见状,何辙的大脑直接宕机了,只是抱着随便考上个普通大学的他何曾想过会被斯莱卡学院录取,虽然斯莱卡的招生标准很不着条,总是会录取一些天赋隐藏的很深,或者天赋奇葩的人,不过何辙却是从来没考虑过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
“什么?!”
“斯莱卡学院?我被录取了?!”何辙先是惊诧,随后又是一阵手舞足蹈,他一拍桌子,总算是止住了自己怪异的举动,连忙招呼对方。
“好,好好!你等一下啊!”看上去何辙的四肢功能似乎有些紊乱,他几乎是连滚带爬一般地来到了玄关口。
“进来座!”何辙想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只是那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怪异;对方有些好笑地强忍住笑意,摆摆手婉言:
“我还有几个需要去通知的人,就不了,要是通知的慢了可就要被扣工资了。”说罢,递过那张斯莱卡的身份卡,便仓促离开了。
何辙见对方离去,关上房门正欲转身,身后突兀传来了一个夸张的声音。
“我擦!不是吧,老哥,你被斯莱卡学院录取了?!”这声音中带着羡慕、嫉妒、惊讶以及更多的崇拜;何辙一惊,浑身皆是触电般的一抖,才转过身去,一边还有些懵比地应答着:
“恩……啊?啊,对啊。”他实在是不习惯这种受人追捧的感觉,那人弓着腰,双臂打开,表情也同样夸张。
“可以啊!也难怪你能获得这栋房子的体验权,原来藏得这么深;大哥,你以后就是我大哥,毕业之后可要记得我啊,小弟以后就跟你混了。”
“额……啊,好。”何辙挠挠头,很是谦逊的样子,似乎是不想让气氛太过尴尬,他终于主动向着这个年纪看上去与自己相当的人出口询问。
“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我龙海的。”
“名校啊,你也很厉害嘛,用的了我罩?”
“没没没,比大哥你差远了。”两人互相客套了起来……
“别老是大哥大哥的叫,我听着别扭,跟混黑社会似的。”
“行,你牛逼你说了算。”
“何兄?”
“好,何兄,我叫刘全。”对方笑了笑,向着何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两人很快便打成了一片,彼此称兄道弟,刘全多次请何辙吃饭,何辙虽然推脱,却拗不过对方,也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否真挚,又是否能够长久下去……
“刘全兄,你用手在自己的额头上画个Q呗,我从网上看能测试性格的,让我看看准不准……”
{Q}刘全画了一个在何辙的方向看来正确的Q。
“诶?这完全就不对嘛,看来网上的果然是在瞎扯。”
“哈哈……也不一定嘛,到你了,说不定到你就准了。”
“诶?!你画的Q怎么是反的啊。”
“是吗?!”
{两天后}
何辙对着镜子整理好了衣衫上的褶皱,头发也梳理的很是精神。
“何兄,该走了?”
“恩。”
“东西都不拿的?!”
“我们那里包吃包住,宿舍自带家具,比我这些破烂强多了,而且每个人都是一件独立的宿舍。”
“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哇——你们斯莱卡院生贼恐怖。”刘全露出了一副吃醋的表情,两眼有些可怜巴巴的直勾勾盯着何辙,语气也很是不悦,当然何辙知道他是装的。
何辙瞅了瞅他,暗自一笑,大声地委屈喊冤:
“我不是……我没有!”
见状,刘全仿佛被他恶心到了,不耐烦地推搡着何辙出了房门,一边道:
“去去去!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你了,你的房子以后就归我了啊!”
他pia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房门,生怕对方再多赖一秒钟似的。
何辙对着已经关闭的房门,苦笑着摇摇头,下楼招来了一辆出租车。一句斯莱卡学院出口,对方愣是不愿意收他一分钱车费。然而,下车后,何辙望着远方的那片一望无际的森林,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MMP!司机你给我回来一下,我给你加个BUFF。”
说好的斯莱卡学院呢,把自己送到荒山野林里来,还不收自己一分钱;合着这是要组团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节奏啊。
吐槽归吐槽,何辙自然是知道斯莱卡学院的特殊性的,这附近的居民显然早对那片巨大的森林见怪不怪;接下来,何辙只需要通过身份卡上的地图指引,来到斯莱卡学院的入口,做完安检工作就……等等,我的身份卡呢?
何辙对着自己上下其手了老半天,愣是没有发现身份卡的所在,很是沮丧。自己明明带了的,难道是跟刘全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还是掉在了车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何辙摸出了口袋中的手机,通话记录中并没有刘全打来的未接电话,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他晃晃脑袋,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挥散。
完了完了,难道真的落车上之类的地方了……老实说,何辙并不是很在意斯莱卡的资格,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出人头地,坐拥一座HACS建材的房子,再加上不久后即将发布的虚实,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活下去了,但毕竟那可是斯莱卡,敢问谁又没有一颗探索世界奥秘的心。
他踌躇了许久,抹着下巴在原地走来走去,最终终于按捺着不安拨打了刘全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何辙的心中炸开。
(……不是吧……难道刘全他真的是为了……)
(不不,他平常都不怎么碰手机的,应该只是正巧关机而已。)
(怎么不会啊,毕竟你也只是跟人家认识了两天而已,人心隔肚皮啊;人家本来就是冲着你的斯莱卡学员身份才搭理你的,人家可是龙海学院的啊;你再仔细想想,他是不是听闻了你被斯莱卡录取了之后立马就出现了啊?所以说,像你这种人,你以为人家凭什么看得起你,要跟你做朋友啊,还请你吃饭那么多次,这一看就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吧。)
(我这种人……我这种人?等等,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明明很优秀啊,从小到大……被斯莱卡学院录取了也理所当然啊,为什么会觉得惊诧;我这种人?我怎么了?我做过什么?我怎么想不起来?)
“啊!”何辙发疯似的大吼了一声,这才将那些念头驱除了出去,浑身火烧般的灼热,被虚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哎,可怜的小伙啊,女朋友跟自己分手了吧。”
“这人有病吧,没事发什么疯。”
“靠,搞毛呢,没看见老子打电话吗,TMD看你这么可怜,这次先不跟你计较,靠TNND真晦气!”
何辙没有理会路人百态,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明明脑海之中一百空白,却总隐隐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我到底怎么了?这个世界是假的吗?)
(不想否定自己又开始否定这个世界了吗?)
(奇怪,我明明不应该是这样怨气滔天的愤青啊……)
不知道这样晃悠了多久,身后传来了车辆引擎的运转声,何辙仿佛没有察觉,继续缓步走着,身后则是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两个制服壮汉。
“你就是何辙吧。”
何辙转过身,木愕地应答:
“恩……啊?!”
“有人冒名顶替你,企图混进斯莱卡学院,我们是专程来接你入院的。”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脑海中炸开,一时之间让何辙丧失了高等思维,双耳中传来淹没了一切世间真实声音的白噪音,那两个壮汉在此期间的一切言语都没能被他接收。
“上车吧。”司机拉开了后座车门,这辆车上面印着HACS的标识,设计同样极富有科技感。
“噢,额……”
车子大约发动了一分钟,何辙才终于吐出了自见到两人以来的第一句具有复杂表达性的话。
“那个人……是不是叫刘全……他为什么这么做,明知道下场……”
“抓到就行了,管他叫什么;而且,我们这群大头兵也根本没必要知道的那么多。”
透过驾驶座的后视镜,何辙能够看到司机脸上那满是嘲弄和讥讽的神情,目光中带着些许锐利,司机也同样能够看到何辙那一脸天真的挫样,这副摸样就仿佛是在说——你们这些天之骄子又怎懂得民间疾苦。
不过对于刘全,他也是没有半点同情,而只有鄙夷。
“这就到了?!这儿可伪装的真好啊……话说我都完全不知道出去该怎么走了。”
当何辙下车时,刘全正被两个守卫人员压在不远处,泪水与鼻涕交织在一起,糊化了原本长着点点雀斑还稍显帅气的脸庞;眼睛中只亮着绝望的颜色,此前所有愧疚、矜傲、不甘、贪婪的原罪都溶于这片无尽深邃的浩瀚伟力海洋之中,喑哑撕心的声音表露出他此刻内心最深刻的执念。
“何兄……对不起……”哭泣的颤音,痉挛的肌肉,恐惧与绝望,那是人世间最美丽的景色,多少人都期待着自己所仇视的对象,总有一天,像这么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忏悔着过去对于自己的不敬。他的下颚不停的在肌肉的痉挛中开开合合,许久才艰难地挤出了这一句话。
凶神恶煞的壮汉架着他向不知名的地狱深渊走去……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等等,你们带他去哪?!”
“根据法律规定,冒名顶替斯莱卡院生者,死刑。”
{过分吗?也许不,HACS向来很缺乏人体实验的素材。}
“不能私了吗?他又没有造成什么社会危害不是,除了我们,有谁还知道这事,况且我本人也没有什么损失。”
无人应答,远处的刘全仍然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渊,那坚定的步伐不带着一丝一毫的犹豫。
“我放弃入院,我不是斯莱卡的学生,他无罪,放了他。”
……
“我知道你们这些HACS的卫兵都是当年的恐怖分子,当真没有一点同情心。”何辙的声音已经低沉了下来。
“小子,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意气用事。放弃入院?你若真想救他,却连最起码的话语权都放弃了,你拿什么来救他,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敢跟HACS叫板?!你想救他,好啊,冲上去啊,杀人放火,没人拦着你!”
说话的人简直怒发冲冠怒不可遏,恨不得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到何辙的脸上。
“老魏,冷静点,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就行,这话可不是我们能乱说的,别多管闲事。”一名守卫连忙上来拉住了他,看起来平日里关系应该颇为亲密,其余人则是一副看戏的作态,日常巡逻可碰不上这等趣事。
对方的胸口起伏了几下,轻拍掉了战友那只粗糙的手,转身若无其事一般地走了回去。
何辙的神情逐渐呆滞,他环顾周围的人,他们或多或少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着几块形状、颜色各异的伤疤,那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并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羞愧……
“哎,我说……这货是不是也要作为人体实验的素材啊,怎能去观摩观摩不。”
“应该是吧,不过后半句你想都别想。”远处传来看守着刘全的两人的谈话声,那声音不大不小,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了何辙的两耳,如同故意为了嘲讽而说给他听的一般。
……
何辙看了看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的刘全,暗自摇头。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简直中二……)
说到底,刘全只不过是一个才认识了两天多的陌生人罢了,不过是自己人生之中的一个过客。
(那么,你是怂了吗?)
(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找的借口罢了;什么中二,什么现实,说到底只不过是自己的实力不容许张杨这样的个性,做那样的事,才同样不愿意让别人做成,从而拿来攻击其他拥有这样幻想的人罢了,最典型的弱者表现,不恶心吗?)
(我去……我怎么又中二起来了,还是赶紧把入学手续给办完了吧。)
何辙就这样状若无神地跑完了大大小小的各种身体检查以及心理评测,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在某个时刻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至少……听听他这么做的理由吧,这也算是作为获胜者,我的特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