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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蜕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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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已是初夏,炎炎烈日高挂天空。
  时辰已经逼近午时三刻了,这乃是一天中阳气最为鼎盛之时。
  烈日当空,地面的黄土开始干涸发裂,黄犬也皆伏与阴凉之下,吐舌歇息。浮梁县城外,护城河开始往外冒着热气,好似要开的汤水一般。
  “又是个难熬的夏天。”村妇集结与树荫下,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关于这个特别热的夏天。
  而在浮梁县城郊更往外去的荒山脚下,李沐白盘坐在自己闲时搭建的草棚里,赤着胳膊捧着那本《阵道十二策·上篇》仔细翻阅。时而蹙眉,时而冥想。渴了便饮一口苦茶水,提神且解乏。
  在经过了三个月的搬砖修路后,李沐白明显有了巨大的变化。暴露在在外面的胳膊虽然白净依旧,可是棱角分明的肌肉以及肌肉里面所蕴含的爆发力,无不在昭示着这个少年已经成长了许多。换在三个月前以今天的李沐白,哪怕不动用那张符纸,就光这肌肉的力量便足以应付那群小子了。
  当然除了日渐健壮的身体之外,李沐白更大的变化却是他给人的感觉。那是气质上的变化,此时的他外表虽然还是和三个月前无二般变化,可是坐在那透出的稳重与睿智却是三个月前所没有的,哪怕他现在只披着一件布马褂还敞着胸口。
  “万法有道,皆需有引。阵法亦然,符纸阵盘皆是引子。所以布阵便需要阵旗等材料,材料的好坏便影响着阵的威力。”这段话同时出现在张道陵的手札和那本《阵道十二策·上篇》之上,李沐白已经反复看了不下百遍。
  “万法皆需有引道的介质,有介质的帮助才能施展阵法,没有东西是凭空变出来的,哪怕是万物之气。阵法也不例外,而且越是高阶阵法要求越便高,对阵基阵盘的选择便越苛刻。”这是李沐白请教张道陵之后得到的回答。
  可是当李沐白听到这话后,随之而来又有一个问题:“师父,我曾经见你凭空画出了一道聚灵阵,整个过程中并未取出任何符纸和阵旗之类的东西,这又是为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应李沐白的是张道陵得意的微笑,以及他嘚瑟的解释:“为师并非没有使用阵基,只是你小子没有发现罢了。我说了万法皆有引,阵道中便是叫阵基,而那天我画出的聚灵阵所使用的阵基用的是体内的真元。”
  “真元?师父,真元怎么做阵基?”李沐白一脸迷茫。
  “这些要看你自己的领悟了,阵法之道不可名状。而且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哪怕是那些所谓的阵法大师也不一定可以做到。不过为师也曾见过初入阵道的稚童可以凌空聚阵,一切因人而异。而且虽然临空聚阵很方便,却还是没有实物阵基聚阵来的强。”张道陵故作高深的回答后便没再做过多的解释了。
  此时李沐白还在不断的回忆思考关于阵基和阵道的事。而他紧蹙的眉头上,一滴汗水沁出了他的额头顺着他的眉心往下划去。
  “哒”直到看到滴在书简上的汗水,李沐白才反应过来这天气确实太热了。而恰好此时前几日看到的那风动阵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下意识的,李沐白伸出右手食指临空虚画。
  原本只当是练习画阵,可是出乎李沐白意料的是,居然真的一阵清风徐徐吹来。
  “成、、、成功了?”李沐白有些不敢相信,先前无论自己如何尝试都会以失败告终。哪怕是将全身的气都聚在手指上都无法成功的临空聚阵,居然在这一次不经意的尝试下成功了。
  这是他才想起当时张道陵曾说过的那句“万法有度”的真正意义,像风动阵这等阵法其实本就不需要太多的真元去催动,可是自己却怕阵法不成不断的加大真元的输送量,结果就是反而适得其反了。
  一想通这一层,李沐白瞬间便豁然开朗了起来。只要合理的控制好真元输出的多少,便可汇聚出不同的阵法。
  而通过这三个月的搬砖,对于如何控制真元的输送,李沐白太熟悉不过了。他身体里的真元就那么点,想要最省力的将石砖搬到位,那么哪块砖有多重搬到哪需要多少真元,都是需要他提前算好的,而后便不会再多浪费一分在无用功上。
  而临空聚阵其实也同理,哪个阵符需要大约什么样的阵基能量做支撑算好之后在匀速放出便好。
  此时李沐白看着身下坐着的石板,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尝试。只见他伸出食指画出了一道道线条,线条或长或短或曲或直。
  最终所有线条都有了交汇形成了一个阵基,而李沐白的食指则是死死的压在石板之上。此阵名为“炎爆阵”,顾名思义成阵之时便会引发爆裂,乃是李沐白现在所掌握的最具攻击性的阵法了。
  只见李沐白缓缓收回右手食指,而后一道细微的真元从他的指尖流向了“炎爆阵”。
  “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李沐白身下的石板传了出来,而李沐白本人则是被巨大的冲击给炸到一丈之高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以前,由于缺少阵基的关系,李沐白从未成功画出这“炎爆阵”,却没想到今日第一次画出来便将自己给炸飞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草棚,李沐白心情却是十分愉悦。这次“炎爆阵”的成功便预示着他可以画出更多不同的阵法,而且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李沐白死死的盯着自己伸出的胳膊,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既然石板上能布阵,那是否表示也可以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布阵?
  想到这,李沐白便要开始尝试。此时他脑海中不断的闪过各种不同的阵法,“天灵阵”“裂空阵”“五行阵”各个阵法不断在他脑海闪过,却不知该选哪个好。
  “你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这时张道陵却突然过来了。
  见到张道陵,李沐白急忙上前不无得意的画出了一道“风动阵”。
  “哟,你小子居然会了?不过整整花费了三个月才能使出这么一个下品阵符,诶还是太弱。”看来张道陵还是并不怎么满意李沐白。
  李沐白也不理他,直接抛出正题:“诶,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万物皆可为阵基。那么,我以我的四肢百骸做阵基刻下阵符后,那岂不是抬手惊风雷,跺脚撼九州?”
  听了李沐白的话,张道陵难得的没有打击他,反而是思考了好一会才又说道:“我只能你的想法很好,可是只能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想要实现太难了。”
  李沐白有些不解反问道:“怎么会难?”
  张道陵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且不说想在你四肢百骸内聚阵有多难,光是维持阵法运转所需要的真元便是你提供不了的。”
  李沐白听后,思索了一会,才又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可以在体内先种下聚灵阵。”
  张道陵听了李沐白这话,讥笑道:“你想爆体么?那么多灵力,一旦你掌握不好就是个死。”
  被张道陵这么一说,李沐白陷入了沉思。
  “放弃吧,还是好好修行正道,阵法旨在控制天地的气,而不是收取天地的气。以往试图这样做的人,基本都成死人了。”张道陵没好气的说道。
  李沐白却没有理会张道陵这话,思考一会后突然一指自己的脑门正中,喊道:“那些多余的灵力就往这里放,让他去和那该死的剑气去斗。对,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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