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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朱恒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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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七弯巷献王府内。献王朱厚悟坐在小王爷朱恒房间外庭院内的石凳上,大管事赵进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旁,而献王妃李氏则是焦急的在朱恒房间门口踱步。
  “你是说宫里下了旨意,直接让西市口衙门放了这李沐白?”朱厚悟邹着眉头对赵进问道。
  赵进听了朱厚悟的问话后,略微向前挪了半步,低下头小意的说道:“陛下的旨意中也并未直接提及这事的对错,只是称李先生和江南谢家的公子都是难得的人才,是该分个对错,只是对错不该由朝廷来分,让二人趁着钦天监开考,好好比一比。”
  “钦天监开考?”朱厚悟听了赵进的话嘴里嘟囔了两句,接着又对赵进问道:“宫里来的那位袁公公来是为何事?”
  赵进看了眼朱恒的房间后,回答道:“袁公公称陛下有旨,今日李先生给少爷看完病后,要带李先生进宫面圣。”
  待到赵进话音落地后,朱厚悟看向了门窗紧紧闭着的朱恒房间,轻轻的说了声:“希望,他能成功吧。”
  朱恒的房间是李沐白要求关上的,且除李沐白之外所有人等皆不许留在房内。
  此时朱恒房内,除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朱恒外,只剩下坐在床头木凳上的李沐白了。李沐白进来已经有一会了,在劝退众人后,他便开始查看起面前的小王爷了。
  只见朱恒面色略微有些发黄,两边脸颊也有些下陷,应该是这几日未进食所造成的。可除此之外,李沐白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朱恒脉搏呼吸皆和常人一般,并不像是有病之人。
  李沐白遍读苏樱的医经,可也从未见过与此症状对应的疾病。接着他轻轻翻开朱恒紧闭的上眼睑,瞳孔已经有些扩散了。再捏开朱恒的口腔,舌苔也已经有些发黄。
  “瞳孔扩散,舌尖泛白?”李沐白看着昏迷不醒的朱恒,邹着眉头低声说道。
  此时李沐白又想起医经上所言:“肝气不通者,不辨五颜,不识混沌,对应者瞳孔扩散。心气不通者,不知五味,不辨酸甜,对应者舌苔发黄。”
  想到这,李沐白又看向了朱恒的的口唇。刚刚李沐白为了观察朱恒的舌头捏开了他的嘴,而经过挤压的嘴唇到现在还是有明显的白手印落在上边。
  “脾失健运,气血亏虚。”李沐白断定这乃是脾脏出了问题,而后他接着探查了朱恒耳鼻二处,发现此二处皆或多或少有些异样之处。
  这时,李沐白再对朱恒望去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诊断了:“七窍失衡,五脏不通。”
  只是还有一点李沐白没有想通,为何朱恒会七窍失衡。如若这失衡是急性的变化,应当会有外表的损伤。而如若这失衡是慢性的病变,应该会有征兆,而且如果是慢性的话,应该会有内脏的损伤,朱恒身体就不会如常人一般。
  而就在此时,李沐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当献王找到苏樱时,她曾经提起过朱恒的病自己可以治。原本李沐白认为,这只是苏樱为了帮助他来京都的手段罢了,可是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远不是这样的。
  李沐白对于人体七窍与五脏的钻研,苏樱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这问题应该是处在七窍与五脏之中,而朱恒的七窍无损,所以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不通气的五脏之中。
  五脏者,五藏也,深藏人体之内。除了剖腹之外,李沐白要想知道朱恒的五脏情况只有用探查的办法。
  只见李沐白将手搭在朱恒手腕之上,食指与中指紧扣朱恒脉口。随后李沐白看了眼依旧昏迷的朱恒,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随着李沐白闭上的双眼,一道细微的真元缓缓从李沐白手中渡到了朱恒的脉口顺着朱恒的气道慢慢游动。
  李沐白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的感应着朱恒体内那道真元。起初,那真元游转的还算畅通。可是就在那真元顺着气道继续前进之时,渐渐有一股莫名的引力在吸引着真元往另一个地方游去。
  慢慢的,原本跟着气道运转的真元,脱离了该有的轨迹,往另一条方向汇去。待到李沐白发现有些不对劲时,那真元已经无法控制了,“咻——”的一下摆脱的李沐白的感知。
  虽然未真正探查到那吸引力的本源,可是一股熟悉的感觉已经袭上了李沐白心头。
  只见李沐白手下动作未停,而是将体内的真元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股气一股脑的往朱恒体内渡去。
  按理说,五脏各有所属,五气该往五种不同的方向游去。可是在朱恒体内,这五气却都往一个地方汇去了。
  李沐白缓缓睁开了眼,将搭在朱恒手腕上的右手收了回来,表情有些凝重。随即便看见李沐白将盖在朱恒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在朱恒的身上翻找着什么。
  待摸到朱恒后腰处时,李沐白发现此处已经有些发硬。放眼看去朱恒后腰处的肌肉纹理也发生了变化,一个漩涡样的图案浅浅的印在朱恒骨肉之下。
  在找到这个漩涡图案后,李沐白终于是长舒了口气,而后便将朱恒的衣裳整理好,从新将被子盖好。
  “嘎吱——”李沐白缓缓将房门打开,走出了房间。
  “李先生,恒儿他怎么样了?”献王妃李氏一见李沐白打开了房门,便急忙上前询问。
  见此状,李沐白赶忙将右手手掌贴在左手手背上举到面前,而后底下头将视线躲过王妃面庞,说道:“王爷不远万里,命人从江州将我带来,我自当尽心竭力。小王爷的病,我大致知道是何原因引起了。”
  得知李沐白已经知道病因了,献王妃李氏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对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神,说道:“如此甚好。李先生,这天气炎热,喝杯甜羹吧。”
  随着李氏的话语落地,她身旁的侍女便端来了一碗甜羹。李沐白见状,连连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小生只是尽了一个医者该尽的责任。”
  也就在此时,坐在院子里的朱厚悟也走了过来,对王妃李氏说道:“你先进去陪陪恒儿。”
  “是。”朱厚悟发话了,李氏自然不会有何抗意。
  接着朱厚悟走到了李沐白面前,问道:“李先生,小儿的病?”
  可是还未等朱厚悟说话,李沐白便连连摇头,说道:“王爷爱子心切,沐白自然会将小王爷的病治好,只是要想治好小王爷还需让我准备一二。如若王爷想问别的,待沐白先进宫面圣,之后再来为王爷解惑。”
  朱厚悟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却被从院子外传来的袁书白的声音打断:“李沐白既然已经给小王爷看过了,那就跟我去一趟宫里吧,陛下他老人家可还等着呢。”
  “诶。”听了袁书白的话,李沐白连忙走上前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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