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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宗复位
元文宗回到大都后,让燕帖木儿另派人接手中都,元文宗觉得江陵是他之前的封地,一时人心难测,就委派冰儿到江陵做巡抚,并让菲儿、萧然、崔玉等人去江陵各郡做总兵。草原双鹰与草原人无异,留在中都做宿卫军卫士。
草原双鹰说要陪同冰儿南下,宿卫军都统看在冰儿面上,不敢不放。
告别了文宗和燕帖木儿的信使,冰儿按父亲意愿,先见母亲,菲儿觉得要帮助冰儿与剑客团圆,怕剑客与域外四绝相斗,就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冰儿,冰儿很是感激,就和她作别,和草原双鹰一路南下。
冰儿跟随草原双鹰来到姑苏,岳夫人见到离别十八年的儿子,不禁眼泪纵横。
母子俩说起各自的事,没完没了。
草原双鹰要告辞了,岳夫人道:“你们兄妹辛苦了,何不在此住下,别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飞鹰道:“冷兄留下即可,我们还有事。”
岳夫人道:“我也想让他留下,你问他肯不肯?”
冰儿道:“我也想留下来,可是,南宫爷爷说,你和父亲要我长大后,学岳武穆,推翻元朝,还我汉人江山,如今,文宗在位,百姓好不容易安稳,我不想让百姓受苦,所以,不知怎么办好。”
岳夫人道:“不错,你不姓岳,但我是岳家的人,你父亲是南宋丞相陆秀夫的后人,元将崖山海战灭南宋后,你年少的父亲找我家学剑法,要伺机行刺金国降将张弘范,后来与我投缘成婚。”
冰儿道:“那我是姓陆?”
岳夫人道:“你姓陆,只因当初元朝鹰犬追杀陆家后人,反而称赞岳武穆抗金才是真英雄,所以,你父取一片冰心在玉壶之意,没给你冠上姓,只叫你冰儿。”
冰儿道:“我已见过父亲,他就是传说中的剑客!如今,朝廷已取消追杀他的命令,母亲怎不去和他团聚?”
岳夫人道:“你先祖陆秀夫跳海前,已让人带着玉玺要留给南宋皇族后人,你父后来知道后,就发誓完成祖上遗愿,把玉玺送给漠西的赵王。”
“我因不放心,一路跟随,到了祁连山,本以为没事了,我那是怀着你,你快要出生了,就在祁连山下住下。
“没多久,传来域外四绝与你父决斗的消息,你父亲受伤了,他让上官野护送我们离开,倘若,他不幸而亡,十八年后,让你找中州大侠,我一想就知道,他这是托孤,就是想让你十八年后替他再把玉玺送给南宋皇族后人。
冰儿大吃一惊,原来,父亲是如此想的。
岳夫人继续道:“我不想你伤重的父亲孤零零地留在大漠,就让上官野带你走,十八年后,让你找中州大侠,我先去找你父亲,你父亲不愿我再参与其事,让老鹰护送我走,之后,我和老鹰一直没见到你父亲,再后来,我在草原不服水土,病加重,就回了南方,让老鹰继续在草原找你父亲。
冰儿道:“老鹰死了,杀害老鹰的是云燕二十八,草原双鹰现在是宿卫军的卫士,他们想利用官家身份报仇。”
岳夫人道:“老鹰是为了我们家,才在漠北一呆十八年,他的仇就是我们的仇,你把岳家剑练好,帮他们报仇吧!”
兀鹰道:“当年老主人因遇上中原大侠,才和域外四绝重伤后罢斗,中原大侠与少主同住海岛,教了少主内功心法,域外四绝一直残害百姓,少主跟他们斗了多时,云燕二十八的事就不扰烦他了。”
岳夫人道:“我和老鹰早就不是主仆,你们和冰儿也应该是兄弟,冰儿原来还另有与中州大侠的缘分,如此说来,报仇一事不急一时,应该先成亲,为陆家留后再说。”
冰儿头脑中,菲儿、珊儿、絮儿、俏姐儿,走马灯地闪过,岔开话道:“如今文宗即位,他在汉人中生活过,或许会对汉人好,我们还反他么?”
岳夫人道:“自从忽必烈建都大都,种族间的不平等,汉人百姓受欺压,从来就没有少过,元朝比前朝更甚的是,对外扩张征战不息,内部皇位更迭频繁,前代英宗得到皇位就是不正常,之后换成泰定帝不是正宗,如今本应该武宗长子周王当皇帝,文宗却弑兄争位,你说天下岂能不乱?”
冰儿道:“文宗酷爱汉学,书画习俗都热衷于汉人的,他杀兄之事出于域外四绝离间他们兄弟。”
岳夫人道:“自古皇位之争就是最残酷的,文宗怎么就想不到父亲的皇位给叔叔后,叔叔不还给侄儿。”
冰儿心中茫然,本想见过母亲后,再去见文宗,为文宗治理国家出一份力,此时,听母亲如是说,不觉心灰意懒。
岳夫人问了冰儿自小的生活,也问及冰儿闯荡江湖后的种种机遇,不由感慨道:“苦了你,孩子!本想让你过得好些,谁知道你比谁都过的坎坷,年轻轻的,就多次九死一生。许多事不用我再讲了,只是做人要把握好方向,文宗皇帝虽然算是你朋友,燕帖木儿也有同生共死之谊,但是,他们都是蒙古人,你别对他们抱着幻想。不如好好在家练武读书,如果元庭对百姓好,就算了,否则,你要像先人一样,把元庭推翻、把鞑子驱逐出中原。”
冰儿道:“虽然文宗让我做江陵巡抚,我不去上任就是。”
岳夫人道:“我并非要你拘泥形式,你不必像父亲那一辈人一样生活,南宋有岳飞、文天祥、陆秀夫等忠臣勇将,朝廷却用奸臣惧战求和,这才亡国。”
冰儿听母亲说的激动,急忙去倒水她喝。
岳夫人似乎很难仰止自己的心情,悲天泣泪道:“崖山一战,四十万大好汉子死去,南宋精英尽失,那时,汉人中还有成年男子么?”
冰儿被感染,不禁也流下泪水。
岳夫人道:“你父亲要刺杀仇人,元庭皇帝换了八个,要争做的还大有人在,杀谁?杀了元庭皇帝、将军,那些死去的汉人能生还?”
冰儿道:“母亲之意,要劝父亲回家。”
岳夫人道:“他做他的事,我不拦住,只是这些年我在反思,南宋贪腐,没有能打仗的军队,皇上怕死,不用可用之良将,奸臣当道,把国家败亡了,难道还要孤儿寡母也死绝么?”
冰儿不解道:“母亲的意思如何?”
岳夫人道:“一将无能,枉死千军,等汉人恢复元气,若有贤能如唐太宗、汉武帝这样的人物出现,你不去征战,我都要赶你走,跟着贤能雄主将鞑子驱逐,夺回汉人河山。”
冰儿道:“母亲之意有理,这次大都的两都之战,文宗就是胜在名正言顺,士气高昂!沙场征战,不能单凭血气。”
岳夫人点点头道:“江山要夺回,人不能再枉死,这就是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想法。”
冰儿道:“母亲的话深奥,孩儿听从就是。”
岳夫人道:“我也是妇人之见,但是,做大事,一定要跟对人。”
冰儿道:“说的是,我累了,只想在你身边休息一段时间,之后,想法救出杨絮儿,把菲儿送回枫叶山庄,珊儿有林大侠照顾,倒是无须我多虑了。”
岳夫人言之凿凿道:“不错,为人要守信,要做大事,先把本领练好,岳家剑的精髓,这世上,恐怕只有我和你父亲真正领悟,我会好好指点你,你父亲要你代林伯伯一战,与域外四绝一战,就要有战胜的本钱,之后,若无英主,就退隐江湖,无论娶菲儿、絮儿还是珊儿,她们都是好姑娘,娘都喜欢,若有英主,你就像先祖岳飞一样,为还我河山而战!”
冰儿心情激荡,默默点头,在家读书习武,想陪母亲呆一段时间,然后去救杨絮儿,找域外四绝一战。
冰儿没有回大都,文宗皇帝却想他了。
元文宗重祚以后,大兴文治。天历二年(1329年)二月,札牙笃汗设立了奎章阁学士院,掌进讲经史之书,考察历代治乱。又令所有勋贵大臣的子孙都要到奎章阁学习。奎章阁下设艺文监,专门负责将儒家典籍译成蒙古文字,以及校勘。同年下令编纂《元经世大典》,两年后修成,为元代一部重要的记述典章制度的巨著。但元文宗在位期间,丞相燕帖木儿自恃有功,玩弄朝廷,导致大元朝政更加腐败。
文宗皇帝听冰儿说珊儿是乌拉特部落公主后,已知会乌拉特暗中看顾,这时,正在与燕帖木儿商议迎娶珊儿,待她生有小皇子后,再改立珊儿为皇后。
文宗再即位之后,天下对他弑兄夺位不瞒,云南诸王秃坚等于至顺元年正月公开称兵。战火弥漫整个滇东北,元廷先后调四川、江浙、河南、江西、陕西、朵甘思、朵思麻等处军队,历时年余,方始平乱。
自忽必烈朝以来,蒙古高层内部的躁动不稳,以文宗朝为甚。
文宗的汉文化修养超过在他之前的所有元朝皇帝。他的书法,“落笔过人,得唐太宗晋祠碑风,遂益超诣”。他还会作画,所绘“万岁山画”草图,“意匠、经营、格法,虽积学专工,所莫能及”。
天历年间连续两次重大的变故,致使蒙古色目上层人心离散。两都战后遭籍没财产的官员贵族在百人以上;对隔绝在围城中的上都官员,后来虽然停止追究,但很多仍被削去官职不复任用。明宗被弑,蒙古朝官中即有人“移疾不出”,有诸王、高级官员甚至西域名僧参与的“谋不轨”案接连发生,有的迳以“明宗太子”为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