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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连忙将包裹放到瘟神像身后,扯出单刀躲在门旁,头上汗珠不住往下落,心道:“爷爷今日恐怕命丧这里了。”当下在门后偷偷将眼望四周望去,只见正前方一人引数十人拼命跑来,张原睁大眼睛,看清楚跑在前面的一人正是孤煞!张原心中大怒,懊悔不已,暗道:“老子信错了人,这小子看着老实,心忒歹毒,我竟还中了他的道。”叹了一口气,将刀攥紧,只等孤煞跑进来时一刀挥做两段,放解心头之恨。张原伸头又看,只见孤煞玩命似的跑着,衣服兜着满满的瓜果,他每跑几步便掉一个,孤煞见满满的水果掉了一半,心中甚急,又不敢捡,只得玩命的跑。张原定睛一看,原来后面的人却是几名百姓,有的拿着担子,有的拿着石头。张原心中轻松一笑,便知孤煞是偷庙中贡果被百姓抓住。连忙将刀回鞘,拿起供桌包裹纵身跃入瘟神像身后。只听得脚步已到门口竟突然止步。
突然听到一个百姓声音沙哑的喝道:“财神庙里的贡果连日丢失,原来都是你偷的!我们藏了一天一夜,可让我们抓到你这个贼了。”
孤煞听了甚是委屈,庙中贡果根本都是丐帮弟子偷吃,往日偷吃之时被丐帮弟子就会暴打一顿,今日张原身受重伤,情急之下才冒险去偷,谁知丐帮弟子皆不在庙内,却被百姓拿住,不成想百姓却将贼认作自己,心中又是苦又是委屈道:“喂,我可只拿了这一次,你们别冤枉我。我的庙内可有一位高手,你们敢欺负我,我就教你们有来无回。”他知张原在庙内,因此胆大了起来。
只听那百姓喝道:“少废话,拿他见官!就算是瘟神爷出来了,也饶你不得!”抡起扁担就朝孤煞打来,孤煞一惊侧身一闪,那个百姓身强力壮,一只大手一把便抓住孤煞衣衫,孤煞身轻体瘦,被那百姓直接提了起来。孤煞双脚离地不住乱打乱踢,水果一个个全都掉在了地上,那个大汉不住得意洋洋,孤煞眼泪即将流出,双腿拼命在大汉身上越发乱踢,张原给的几锭金子也从怀中掉落,那百姓一见金子将孤煞望地下用力一摔,只听得扑通一声,直摔得他全身疼痛难当,鼻孔流出鲜血。
大汉见了那些个金子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将金子一把抓到手里,望身后百姓一瞧,只见那些百姓眼中都有贪欲之色。脑袋一转连忙向孤煞喝道:“看看!看看!我辛辛苦苦赚出来的金子都被这小子偷去了!”
孤煞忍痛道:“我只拿了贡果,这金子不是你的。。”
大汉道:“还狡辩!”孤煞见他眼色通红,脸部肌肉跳动,当即害怕了,擦了擦鼻血不敢做声。
只听得身后一个妇人道:“吕家大哥,村子里谁不知你是磨面出身,哪来的这些个银两?”一磨面出身的人,就算磨一辈子也赚不出这些个金子,那大汉只想将金子吞为己有,听那妇人如此说,脸红了起来,回身怒视一眼,道:“怎么不是?难道是你的?”又指了指金子对那妇人道:“你叫它,它会答应吗?”金子在他大手中抓的何其的紧,看似就算用凿锤也难打开。
妇人立时语塞,脸上露出鄙视之色。
大汉将金子收入怀中,脸露贪婪之色对孤煞道:“臭小子,你身上绝对还偷了别的东西,且让我搜一搜。”
一把将孤煞提起,两只大手在孤煞身躯上下摸索,孤煞哪敢反抗,只由得他摆弄。那大汉忽觉他腰部似是有物甚,忙用手去拿,孤煞连忙将手捂住,不住后退。大汉大怒:“什么东西!拿来!”
孤煞着急道:“这东西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我没有胡乱拿。”
大汉道:“我说我的就是我的。”上前一步将孤煞硬生生拽了过来,将腰中物甚掏了出来,原来是一块金牌,那牌金光闪闪,似是纯金打造,牌上雕刻龙凤麒麟,甚是华贵。那大汉将金牌在手中掂量掂量,暗道:“这小子身上怎地有这么多的好东西,这绝对是达官贵人之宝物,我若是拿去当铺,倒也换的许多银两,这辈子倒也不愁吃喝了。”心中大喜,嘴角不住上扬,假装脸色一变,手指孤煞骂道:“这个小贼,还偷了这么个东西!待我找到失主,再来揍你!”又道:“我的东西都找回来了,你滚吧!”
说完转身就走,忽听身后一声大喝:“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大汉回头一看,只见孤煞手里拿着匕首,正怒视自己,大汉耻笑道:“就你这身板,还敢杀人吗?来吧,杀我啊。”这句话大有挑衅之意,他见孤煞是个孩子,毫不放在心上。孤煞虽然恼怒非常,但要他杀人,那是万万不敢,因此就僵住了。大汉道:“量你也不敢!”哈哈狂笑,手里掂量着金牌和金子,昂首挺胸大踏步走着。孤煞恼怒,大叫一声,手拿匕首向大汉刺去,大汉早就发觉,回身一躲,随后一脚正中孤煞肚子,孤煞只觉难以喘息,极为疼痛,不住惨叫。大汉大骂道:“臭小子!还敢杀人!我要拉你见官!”说完,便要拉起孤煞去报官。
孤煞连忙一步上前紧紧抱住大汉大腿,大汉用力向前行走,孤煞死命抱住怎肯放松半分。孤煞哭道:“那不是你的!那不是你的!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你还给我。我求求你。。”
大汉怒极,举拳便打孤煞,骂道:“臭叫花子!若你这等有钱,这天下岂不成了叫花子的天下?”他虽说着话,拳头却丝毫不停,一拳一拳都往孤煞背上打下,孤煞张嘴大哭,珍珠般的泪珠不住从脸上滑落。大汉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再不松手!我这就拉你见官!”
孤煞哽咽哀求道:“叔叔,求求你还给我,还给我好吗?”
大汉见孤煞如此倔强,意会到这件东西对孤煞尤为重要,但人视财如命,如何肯将到手钱财再反还别人?低头拾起一块石头,举手便向孤煞头上拍去,孤煞只是低头哀求,心中只知就算被打死也绝不松手。大汉石头即将拍落,忽听得庙内一声喝喊:“住手!”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只震的四周声音回荡。那大汉听了一顿,石头举在了半空不敢落下来。
又听庙内道:“老爷我在庙内安稳睡觉,你们这些个百姓不给老爷上贡果,还扰老爷清梦,我一旦发怒,让你全家遭瘟!”
那大汉听了,恨道:“庙内什么人装神弄鬼?给老子出来!”说完将砖头用力望庙内扔去,只见砖头刚入庙内,立时竟飞了出来,直往大汉脸上拍去,大汉见来的甚急,失声大叫道:“我的亲娘!”连忙弯腰低头,那砖头自大汉顶上贴皮而过,啪的一声,撞到了大汉身后树上。大汉还没起身,只听得众百姓一阵唏嘘声,又觉头上似乎有什东西不住往下流到脸上,用手去抹,手掌尽是鲜血。原来那砖头贴头而过,硬生生的擦去一块肉皮,心中登时怕了。回头一看,那砖头不偏不巧正插入一颗树内,如同镶嵌在树上一般。这一下只大汉吓得心脏乱跳,不住暗道:“妖法。。妖法。。”那大汉此时真以为庙内是瘟神显灵,心中立时怂了,再不敢叫嚣。
孤煞深知庙内正是张原作怪,见大汉被教训,心中不住暗暗好笑。脸上虽有泪水,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只听得庙内那人喝道:“你们不给本尊上供,却还来打扰本尊清梦。冒犯神灵该当何罪!”
众百姓听了大叫一声,纷纷逃窜了。那大汉也欲拔步要走,只听张原喝道:“若是想尝尝石头穿心的滋味,你就跑吧!”
那大汉听了脸色斗变,惶恐不已,连忙倒头便拜,大叫道:“瘟爷爷,瘟爷爷,饶了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地下不住磕头。不出三下,额头上便磕出了鲜血。
张原道:“小子,这夯货扰了我,又打了你,你说怎么办。”这句话显然是对孤煞说的。大汉听庙内说出这话,心中自知自己的生死存亡全都在这少年身上了,他适才如此对待孤煞,自觉孤煞定然不会救他,但若不求他,自己必死无疑了,心道:“怎么着也得尽力试试。”连忙一步步爬到孤煞面前,一边哀嚎,假装抽泣道:“少侠!我家穷得要紧,才做出这样的丧尽天良之事啊。饶了我吧。”
孤煞漠视一眼,并不回答。
大汉连忙见孤煞不作声,心中甚急,一个劲的磕头道:“爷爷!爷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家里只有一个女儿,乳牙未齐,全靠我这个磨面养活,若是没了我,我那女儿都要饿死了!”
孤煞低头瞧了一眼大汉,只见大汉额头上又青又紫,血一点点的滑落。孤煞心中大有自豪之味,平日皆是被人歧视,如何感受到今日这般滋味?但又转念一想心道:“往日被人欺辱,欺负我的人心中自然也是我此时的滋味。将心比心,他也却是个可怜人。”孤煞本来恼怒大汉,恨不得让张原将他碎尸万段。但此时见大汉苦苦哀求,心头自然软了,呆站在那里不作声。心道:“他为了生计才做出这么嚣张跋扈的事,如今磕头哀求也是心中为家人着想。我若是让着汉子死了,他的女儿长大了岂不是像我一样流落四方?我从小到大没有家人,走到哪里,就被欺负到哪里,这种苦日子是何等的难受。”想到这里,鼻子一酸,泪水又流了出来。
那大汉见孤煞哭,心中疑惑不解,道:“爷爷啊,饶了我吧。”
孤煞向庙内张原道:“大汉子也不容易,银子就给他了,把我的金牌还给我就好了。行不行?”那些个银子是张原给孤煞的,孤煞本不想要,等偷来贡果就想还给张原的,如今见大汉可怜,就想将银子送与大汉了,因此需要张原的同意。
张原听了,点了点头,心中道:“这孩子心眼不错,只是懦弱,我若是将我这一身武学传授给他,将来必成大器!”心下有了收孤煞为徒之意。当下喝道:“既然这孩子给你求情,我便饶了你,以后不许再踏入瘟神庙方圆一步!咳咳!咳咳!”张原说完连打这两声咳嗽,因为身受重伤,适才休息片刻,体力恢复了半成,便立即用内功来吓唬乡里,这下身体虚弱无比,此时就算孤煞让他杀大汉,那也杀不了。只怕再耽搁片刻被大汉瞧出破绽,当下使出最后的一丝内力,大喝一声道:“滚!”
那大汉死里逃生,心中如释重负,赶忙使劲磕头,把金牌给了孤煞,拔腿就跑。
孤煞看着那大汉疯狂逃窜的身影,不禁暗想:“这世上强者才能有立足之地,若是软弱,便成鱼肉了。若是不被他人欺辱,必须自身变强!”心中一时有了自强之决心。
张原长叹一声,扶着墙壁缓慢的走了出来,只见孤煞一动不动蹲在门外,张原道:“孤煞~”
孤煞听了并不搭理,张原慢慢走到跟前,只见孤煞拿着金牌不住的落泪。
张原只道他还适才的事委屈,柔声道:“好啦,等我伤好,我帮你去教训那个夯货,好不好?”
孤煞摇了摇头,张原道:“小子,大男人流血不流泪,你还是不是男人?”
孤煞又摇了摇头,张原见孤煞对那牌子看的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自己对那牌子也有了兴趣,道:“孩子,把金牌拿来我看看。”
孤煞点了点头,将牌子递给了他。
张原拿在手里,见那牌子华丽无比,若非达官显贵,必不会有如此之物。心中起疑:“怎么这叫花子有这么个东西?啊,是了,他会偷,想必定是偷得。”又转念一想,心道:“若是偷得,又怎会以死相护这金牌?莫非他父母真是达官显贵不成?”
又将牌子一翻,只见牌子反面写着八个字,只见上面写着“长相厮守,与子白头。”张原心中笑道:“你父母倒也是个情种。”
又见八个字下面又有四个小字,张原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相守凌清。”
张原身体一颤,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一把抓住孤煞急道:“这金牌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