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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斌暗暗叹息了一下,在县里干部中,他是最赏识黑娃的一个,而且换届时还向县里推荐黑娃当干部,没想到仅仅半年就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事。
想了想,周文斌说:“回去吧,马上就到秋收了,要安排各村工作,不能影响了秋收。”
赵作海和朱小梅都点了一下头,心里明白,周文斌这样说,已经是表明县里决定放弃黑娃,选择贾立山了。
老式吉普轰轰响着,慢吞吞地向县城开去。司机小黄心里有气,他是大东村人,和兰香是老乡。看到县里干部打算放弃黑娃,心里不满。
吉普车有意沿着村外新修的几千亩梯田,慢慢走着。
临近秋收,今年庄稼收成好,梯田里成熟的麦穗金黄一片,十分诱人,庄户人看着都亲。
“周干事,你们看,这些梯田都是贺队长年前领着村民修的,这不都快要丰收了。”
小黄指指车窗外金黄诱人的麦浪,高兴地说。是想让县里干部记起黑娃的功劳。
赵作海和朱小梅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而周文斌却似乎没有听见。
吉普车出了村,前面就是赤水河,司机小黄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看着前面,脸上的表情恐惧惊骇到了极点。
周文斌干事诧异地顺着小黄的目光看去,只见前面的赤水河边,一女人正慢慢地向河中走去。
“是兰香……。”
小黄惊恐地叫了一声,车里的几个人后背一冷瞬间毛骨悚然,全都惊恐地张大了嘴巴。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前面走的那个女人正是死去的兰香。
赤水河对岸,一个矮矮的红衣女婴诡异地看着河对岸,一股阴冷沉闷的气息向周围弥漫而去。
天空突然阴云沉沉,沉重得能拧出水来,一切都停滞了。
“有鬼啊……。”
小黄惊恐地喊着,慌乱中下意识地踩刹车,吉普停住了。
车里的几个人全都像灵魂出窍,张大了嘴巴,看着前面,连意识都不存在了。
“砰。”
一声枪响,片刻后率先回过神的武装部长赵作海开枪了。
枪声过后,刚才诡异的一幕消失了,吉普车正停在河边,在差半米就冲下河了。
周文斌干事和赵作海,朱小梅面面相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而小黄赶紧倒车加大油门向县城开去。
这天中午,村西头贾家,贾立山关上院门,在自家院子里摆了几桌酒,村里贾家的几个族人都来了,自然是庆祝贾立山正式成为王庄一把手。
让贾立山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上位。
女儿从县里捎回来几瓶好酒,平时舍不得喝,今天打开了,还让妻子麦秀炒了几个菜。
解放后,贾家族人灰头土脸了十多年,盼着出头,好不容易贾立山有望成为王庄一把手,族人心里自然乐开花。
不过,在这种时候村里刚发生了事情,庆祝有点不合时宜,所以贾立山吩咐妻子关上院门,并且尽量小声。
“立山,你说兰香好好的人咋就中邪了呢,这事真邪门。”
酒过三巡,族中一个长辈端起酒杯,带着醉意疑惑地问贾立山。
贾立山看到妻子麦秀脸色一下子变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九叔,你见识多,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叫九叔的长辈,小口呷了一口酒,大概酒劲上来了,看着众人说:“立山,你们不知道,这事民国十三年也闹过,说是狐仙作祟,后来是黑娃他二叔领人盖了庙才镇住,估摸着这次也是,哎……。”
新社会破除迷信,不让盖庙,说到这里,九叔也只有长叹一声。
狐仙?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想起了之前闹得很厉害得红狐狸。
九叔叹息:“狐狸记仇,黑娃这是得罪了它,才落得如今家破人亡,凄苦下场。”
黑娃被免职,兰香跳河,一连串沉重的打击都落在那家人身上。
贾立山带着胜利者的包容,若有所思地看着村子东头黑娃家方向。
但随即就皱眉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民兵也死了四个了,这样吧,建武,下午你就去一趟碾庄,朱保民死了,但他孙女还在,上次也是她来看的,我相信朱家人。”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叠粮票递给一个黑黝黝的青年。
工作组回去了,贾立山这个一把手算是稳了,接下来肯定得干出点成绩,让县里看看。
而目下,王庄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不断发生的诡异事情。
提到朱保民的名字,几个族人全都脸上露出敬畏,连那个九叔也下意识地坐端正了。
贾建武是本家的一个年轻人,腿脚勤快,嘴皮子利索,深得贾立山看重。
贾立山原本器重的是田有民,田有民根红苗正有文化,军人出身,谁知田有民竟然疯了。他这才把目光放到了身边,这贾建武算是族人里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贾建武不敢怠慢,草草吃完饭,就揣着那些粮票去碾庄。
他脚程快,路上也不歇,半天功夫就到了碾庄,还没等问就听见村子东头敲锣打鼓,热热闹闹。
他这人也爱热闹,听见热闹竟然忘了贾立山交代的事向村东头走去。
村子东头,大操场上正在排戏,今年各村收CD好,碾庄更是成为县里农业典型,村委会组织群众排戏准备上县里表演。
贾建武走过去,一阵奇怪,刚才明明听到一阵阵锣鼓声。可是到了跟前却看见空荡荡地操场上,简陋的戏台上竟然只有一个红衣女人在唱戏。
戏台上的红衣女人穿着红红的戏服背对着戏台,轻声唱着。
周围看不到一个人,空旷的操场上咋一看到这幅情景,胆小的人能吓出汗。
贾建武心里奇怪,但他终究是年轻人,心想是不是村里人都在田地干活,还没有放工,没人来看戏。自己在这里等等可能人就都来了。
这样想着,他索性在台下坐下,一边听戏,一边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他目光无意间向戏台下看去,忽然吓了一跳,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
农村搭建的简陋戏台,都是草草打个台子,底下用石头垒着,但他一眼看去,却发现眼前的戏台底下竟然是空的,就像漂浮在空中。
见鬼了?
贾建武愣了一下,揉揉眼睛细看越看越吓了一跳。
一座漂浮的戏台。
忽然台上的红衣女子转过头,看向他,一张惨白的脸,如同白纸,而在那张脸上,女人的眼耳口鼻全都透着一丝阴魅,嘴角噙着冷笑。诡异的是整个人仿佛没有一丝生气,像是从古墓钻出来的。
啊!
贾建武发出惊叫,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一气跑出很远,看看后面没有动静,才捡了一条命。
擦擦冷汗,此时也没心情管别的了,赶紧按贾立山交代去找朱保民家。
朱保民家在村东,贾建武跌跌撞撞地走到朱家院外,推门进去。
院子里大槐树下,一个戴着孝,眉眼很普通的少女木然地跪在地上烧纸钱。
一阵风过,纸钱纷纷扬扬地卷上空中,向院外飞去。
“请问,是小艾姑娘吗?”
贾建武静了下神,忐忑地问,他知道朱保民死了,所以没提。
小艾没有抬头说:”说吧,什么事?”
贾建武赶紧把粮票拿出来,说:“这是王庄贾家让我带给你的,贾家想请你帮个忙。”
小艾说:“我知道了,你把粮票放下,回去告诉贾家,朱家欠过贾家的情,一定会去。”
贾建武还想把王庄发生的事情说一遍,但却看到小艾已经平静地站起来,回屋去了。
他愣了一下,只好回去交差了。
回到王庄,胆战心惊地跟贾立山说了过程,贾立山听到那个诡异红衣戏子时也吓了一跳,心里一阵发慌,赶紧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