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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窗边突然发出极轻微的啪嗒声,虞还以为是秋雨,就爬了起来,窗边却出现一把紫色的蔷薇。接着把那张俊脸探进来的廉忌就把蔷薇交给她,一边欢喜的朝她瞧着。她眨了眨眼睛,总算把半睁不开的睡眼睁得极大了,脸上却还是未完全反应过来的呆,一边着上外衫,一边从窗台翻过去。
廉忌轻声的道:“刚路过那边墙角,见开了好些蔷薇,就取来送给你,你觉得好看吗?”
虞当即从怀中拿出一支,撕成碎瓣放到嘴里嚼了起来,还用舌头舔了舔嘴边,说到:“挺好吃的。”
廉忌咦了一声道:“可以吃吗?”目光又从前方移到她淡淡那道眉和灵长的双目上,最后落到了她嘴唇上。
他即刻有一种很温柔的情愫涌上来,他一边看着那张脸,一边心中被各种绮念占满。现下只觉得其他心思全部不见了,有一种非常之快乐的感觉。
一种很微妙的气氛也击中了虞,虞就转过头,却撞上了他的目光,每次夜间出行,他便穿一身幽色的劲装,隐蔽性很好又便于施展,但也同样将他的傅美和潇洒表现得非常之好。虞暗暗想:“此君要是在红尘中打了滚,定有无数好女一倾芳心。”
她止了止自己乱七八糟的思考,问到:“我们要去哪?”
“山苍荒野,哪都可去!”他笑着答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虞想了想问到。
“大概是丑时。”廉忌告诉了她。
虞的眉毛皱了起来,低声道:“半夜已过了,再一会儿鸡就要鸣了吧。”
廉忌见她皱眉,忙道:“子时刚过去。还有好一段时间。”
虞听完也把眉一松,转头又问:“怎么这么晚?”
廉忌一呆,说到:“你忘记了,我们昨天在风啸园这么约定的。”
虞听完一惊,又讷讷答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觉得大半夜的有点偷偷摸摸对不对?”廉忌脸一平静问到。
虞愣愣的道:“好像有点!”
廉忌停下来,转过身道:“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偷偷摸摸,我廉忌何曾在意他人的看法。”说完他的目光又去多加注意虞的神情并补充到:“但是都会在意你的感受,你对谣言似乎甚为紧张,我也只好更晚再来,但真是高兴与你说话。我子时刚到就来了,看见你睡得正甜,这才没有立刻叫醒你。”
虞听着惊讶到:“你怎么说这么多的话!廉忌你有点不太正常哩。”
“不正常个屁,我还有好多话要说!”他忽然说道,刚说完虞就怔怔看着他,惊声到:“廉忌你以前从未说过这般粗俗的话。”
“奥!是吗?”他眼角微颤了颤,又立即恢复平静的道:“都是你,总是在我要说话的时候,就告辞。我憋了一肚子的话都没说。”
“可是我真是去睡觉!”虞想了想说到:“我和你不一样,我要睡很多觉身体方可很好。”
廉忌笑了笑,竟不想反驳了,心里却在想明明是懒散贪睡,还偏要跟身体扯上关系。
“说你真不够朋友呢!我对你的思想,远远多过你。”他出口到。
“不可遑论谁更不够朋友好吗?”她眼中突然闪出一道认真,说到:“我白天也是对你很思想的,还不停的祈祷你贵体安康,多福多寿,长命百岁,子孙满堂,褔……”
“停!”他插话到:“我现已经看透你在胡说了!你这胡说的功夫越来越狠了,白天时连夫子都被你诓到你那边!”
“不是这样的好吗?”虞白了廉忌一眼,没好气的到:“错便不对,我没错,真便是真,我是说真话的。”
廉忌一把扯住她,笑着说:“我只看到你逞强斗狠,下次要讲点策略才成,不然你要是一人在江湖上走,定会遭人暗算的。”
虞听完,知道廉忌说的是对的,她在接下那三人的挑战前完全是一鼓作气,根本没有对策,而最后有好的结果全是凭运气还有夫子给自己打的掩护。
“我见夫子们都很喜欢你。你这小子,是不是平时总装成虔诚向上的乖好学生?嘻。”他又边说边笑,无论是语气词还是粗俗的话,他全都洋洋洒洒的说出,可每对她多说一句,那种知己的好感便多强上一分。
虞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事,也动容道:“夫子们对我真好,三日前笔试完,他们还把我叫去改卷室,然后说看到我便很放心,虽然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我明白,应该是他们心下都确定榜首是你了,接着两场只要依步骤走,最后便把你提成榜首就是了。”他露出深谙其道的一笑。
“是这样的吗?”她显然很吃惊。
“嗯!”廉忌又是大乐到:“那些老家伙们,最为看重笔试,只认为后两场是给贵族造乐子才办的,已经提请过好几遍说以笔试成绩为唯一标准,虽然暗压着没通过,但他们历来都把笔试第一的人物看得很重要。不过他们也是很周全的,会很仔细的观察,如果笔试之人是歹辈,或经过他们观察是徒有空才,他们便会把名次调改,一切以他们的脑袋为准。”
“是这样的啊?”她的语气已经显得很惊奇了。
“你应高兴哩!因为经过好几场洗练,他们对你的好感还是这么的多。”廉忌说着又蹙着深眉道:“不仅是他们对你好感很甚,这几天不断有人来廉家走络,他们都希望你能过继成义子,有好几个是很大的家族,还有官胤中人。”
“什么!”她忽的大声到:“小人不想离开廉家!”
廉忌见她紧张得都不再自称是“我”了。下一刻便到:“我有那么好与的吗,全都回绝了。你无须担心。”
她的紧张才消减了些,抬起天真的头,又伸出手摸了一把脸,就好像出了许多汗,廉忌才想起她全因为紧张自己是女子并非男子,万一做了义子,岂不是不可饶恕的欺瞒。当下做下人做足了四年便可自去,做别人的儿子可没那么容易,目前是身体发育受限,声音还未变开,再过个数载,必出端倪。
廉忌一直也不说破自己得知了她是女孩,全因为不想她改变与自己相处的方式,他清楚自己是爱上了虞,却又有几分担心,自己既不是自由之身而是一个命身极重的异子,很难以这种身份缀其裙尾,他固然想追随她,但又极力不想她受到伤害,包括自己对她的伤害。
一种妄念便诞生了,就让自己先与她以最好朋友的方式相处,然后自己再把所有的事慢慢的告诉她,令她不至于一下子恐惧到无法接受,只要她接受并允许,就再吐露自己的爱慕,若她愿意一直做自己的心上人,那便去哪都快活得很了。
虞一边点头并兼有感激的说:“多谢你。”
廉忌轻声一笑,又伸手轻轻的掠了一下她的鬓角。眼中婉转流出如白玉般温润的目光。
虞犹犹豫豫的道:“定是我野心太大了,早知道便不出声,把风头都让给那几人。明天就要武选了,有什么妙计呢?”
廉忌听她说到担心,就安慰到:“谁都想出一番风头,这有何错,我不会把你让出的,武选的事,我已经寻到适合你的兵器了。”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件物品给虞。
在黑夜当中,虞看见一道隐隐透出的深碧色,长度也很熟悉,他交到虞手上,刚刚好盈盈一握,虞才想起这手感,跟她用来捉鱼的小树棍工具是一样的。
虞再拿到眼前一看。
竟然是一根笛子。
这笛子十分好看,材质不像竹,比竹颜色更深更沉,碧色浑然一体,接近玉但不是玉,手感倒是跟玉一样凉中带温,她惊奇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廉忌在同时说到:“送给你!”
“送我的?”她一边惊呼一边再多看几遍,初时看这笛子似乎只能看出贵重,然后材质似乎更珍于玉,但再看几眼,滕的又生变化,在那深碧色之中又泛起一道朦朦的黄芒,虞看得很入神,最后问到:“它是什么制成的啊?”
廉忌摇头笑着到:“这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出自与其他笛子全然不同的地方,你定是也看到那道奇怪的黄芒,固有此一问的吧。”
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再问:“它出自哪里?”
廉忌说到:“据传是出自海罔尽头,这道黄芒便是海底的黄沙洗练后留下的烁光。它的奇怪一来是碧中隐隐有黄光,二来便是……”廉忌执起笛口放在她耳边,一阵凛凛风声传了过来。
“它有风声!”廉忌一边说,虞一边呆瞪着眼,听着那风声。
廉忌又道:“它也有名字,它叫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