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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弥梧指泛赤光,在胸前凭空画符,随后手指一抬,应帝剑应召而出,虹光四照。
“侄儿得罪了!”
弥梧话罢,便口念道诀。应帝剑接受感应,直插地面。随后,一张红色结界自应帝剑剑身扩散扩散到四面八方。
结界蔓延到南宫希脚下一刻,男子只觉头晕目眩,身体酥软。
“吾跟鹿蝶子交流剑法时,可不曾听闻过有此等道术,难道弥梧的修为已经胜过了她的师父?”南宫希心里想道。
“但从外围围将上来的卫雉,鬼羊,毕乌他们三人为何不见由此症状。”
“老头,吃惊了吧。这可是弥梧师父的虹霓阵法。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四肢乏力,怕是连你手上的剑都提不起来了吧。”卫雉扬眉说道。
南宫希听了他的话,再去提剑,果真费劲,似有无数红色的小手从地上钻出抓住了倦梅剑一般。
无奈之下,南宫希只得深提内元,硬是将倦梅剑提了起来。此时的他已是满头大汗,心里想道
“刚刚与子重师兄一战后,内力耗损甚巨,虽是用‘剑合九冥’承住了‘蝶梦浮生’的攻势,却也因此在短时间内无法使用强招。再次面对弥梧这等高手......当下寻取阵眼破阵才是关键。”
南宫希心思笃定,手中倦梅紧握,双眼环顾,欲寻阵眼破阵。眼见弥梧自启阵以来就一直护持在应帝剑身侧。
“难道......”
料得阵眼就是应帝剑,南宫希持剑抢攻弥梧。卫雉等三人见势挺身而当。
“三材之阵!”南宫希看到眼前三人的站位,心里大惊。
在这“三材阵”中,毕乌持舍脂守在上上天位,其剑迅快无踪,似天之无迹;鬼羊手持尸积守在下下地位,其剑阴森沉猛,犹如地之深幽;而卫雉手持叱剑,守在中人之位,其剑章法难觅,顺天地之势而变,是三材之首。
为了尽快突破虹霓阵,南宫希首攻人之位。天地见状,从两侧夹攻而出。
天迹难寻,地势难撼,又身在诡谲阵法之内,纵使南宫希一身绝学,终也显了颓势,身形不住后退。
卫雉见此情形,借天地之利,挺剑抢攻而出。
眼见人之位脱离天地保护,南宫希抓住破阵良机,再提极元,清气深纳,一剑刺出,剑气破空,击中卫雉右肩,叱剑也随手脱落。
中人之位失守,天地攻势一时难以相继,一一被南宫希攻破。随后,剑者一个瞬步至正在护持应帝剑的弥梧身前,倦梅剑疾扫而出,惊得美妇花枝飘摇,从应帝剑旁连连后撤。但南宫希毕竟身在阵法之内,倦梅剑威力再盛,也不到寻常威力的三分之一。
弥梧身形虽是后退,手上活计却是凭弄不断,一把纤指,对攻来之剑左拨右弹,南宫希一时难以近身。
就在二人缠斗之时,身后三人同时也攻了上来。南宫希腹背受敌。
死关将至,南宫希豁命一搏,只见他右膝顺势而跪,躲过身后横砍,同时尽提元力,倦梅剑对大地直刺而去。
“一剑荡山河!”
顿时方圆百里的大地惊骇,摇晃不止。不知者以为天灾将至。弥梧等人脚下的土地也被南宫希的深厚内力所波及,脚底被地气冲得酸痛不已。但看应帝剑也不承极力,从地上崩出,回到弥梧手上。
虹霓阵,破!
一招得利,南宫希为救村民,欲再开云烟剑阵。奈何残躯难继元力,剑诀起手一瞬,南宫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溅湿了剑者的白色领口。
“到此为止了吗?”南宫希心里想到。原来,在虹霓阵中,他每用一招都要用上十倍于平时的内力,内力耗费并不亚于前战。纵使南宫希根基雄厚,但接连同端木由,弥梧两大高手恶战,身心皆已到了极限。
看着口吐鲜血,立身扶剑的南宫希,卫雉说道
“你这老头,确实顽强,怎么样?现在还想逞能吗?你打本大爷的那两巴掌,本大爷现在就还给你。”说着,收起了剑,向南宫希走了过去。
“雉,休得无礼!”弥梧眼神睥睨,语气悠长地说道。又看向此时已经狼狈不堪的南宫希,眼神中多了一分怜悯。
“子梅师叔,你当真不说?”弥梧神情肃穆地问道。
“与你们这些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恶贼有甚么好说的。”南宫希愤怒地说道。
“若是子梅师叔真要如此,那些个小童弥梧就没有理由保下了。师叔,他们都可是你的学生呀。”弥梧语带威胁的说道。
听到“学生”二字,南宫希起了恻隐之心,当年,四大高手围杀黎阳君之事不知是说还是不说。
见南宫希欲言又止,弥梧说道
“既然师叔想说,那侄儿自然该附耳聆听。”说着,弥梧步态妖娆的走到了南宫希的身前,口吐香兰,脸庞贴到南宫希的嘴边说道
“师叔,请说。”
南宫希长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好侄儿呀!”
语甫落,惊见南宫希左手似鹰爪一把抓住弥梧右手,随手自爆内元,牵引八方风动。
“自毁根基!”
弥梧心中惊诧之际,只觉剑气源源不断从手腕渗入体内,冲击五脏六腑。
“呃!”
弥梧心如刀割,轻声叫了出来。她修为早已举世顶尖,若是寻常内力灌注,本可轻易消化。但南宫希是堪称剑中之圣的剑者,在剑境上早已人剑不分,内元自是修成了剑元,内力也呈剑气之实,所以能够对弥梧造成如此伤害。
“师叔,你可是弄疼人家了啊!...啊!”弥梧头上滚起了汗珠,同时暗运真元以御。
卫雉等三人见状,即刻运起剑指抵在弥梧后背,也将内力源源不断注入其体内。
五人内力互冲之时,只见南宫希摧动最后一丝意念,倏见一只巨型皓光白凤与赤光朱凤横空出世,在天空中各自争鸣,相斗,点亮夜空。正是南宫希与弥梧两人根基之搏以入元神之境的化象。
那只白凤虽然在刚出世时势不可挡,一连向那只朱凤攻了三次。三次之后,则疲态尽显。反观朱凤,见白凤气力不支,一上来,就咬住对手的翅膀,使劲儿将之撕了下来。随后,那白凤又被朱凤叼住了头顶的雪白的凤翎,也是拽了下来。就这样,白凤逐渐被朱凤咬去了翅膀,羽毛,双足也被啄食见骨,最终白凤破散作了一阵梅花,从天空慢慢飘落。飘到南宫希身上时,又如雪花一般,融进了剑者的身体里。
“啊............”伴随一声长吼,南宫希元神俱毁,身体轰然一爆,随后向前缓缓倒了下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心中所想,不是最后悔,最高兴,最伤心之事,而是对远方的佳人深深的愧疚之情。忽然,南宫希只觉眼前场景一变,自己所处的不再是那个满目疮痍的剑斗场,而是儒门圣贤庄庄严雄伟的正殿,正殿门一开,乃是一对惹得万千儒生羡慕的璧人在众人拥簇之中,向南宫希走来。他们二人,一个年纪轻轻就赢得名满天下,一个二八岁月却生得绝代芳华。
南宫希定眼看去,那名男子正是年轻时的自己,眼神不屑,身负狂气。而那名女子,则是自己的未婚妻。
“三师兄,你今天还是那么帅啊!”人群中有人喊道。
“子争,你别跑啊。等我拜完堂,咱们众师兄弟可要好好喝上几杯,你不醉都不许走。”年轻的南宫希对着人群喊道。
“大小姐,你听到没有,嫁了三师兄这样的人,晚上,他怕是要跟师兄弟洞房了。”又有一个好事的人喊道,引得众人大笑了起来。子重师兄是他们的主婚人与司礼,脸上虽有不爽,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也放开了眉角,随着众人“哈哈”了起来。
这一句话,可是让新娘雪白的脸蛋顿时羞得通红,好似一株带雨梨花。
“他们在说什么呀!”新娘眼睑低垂,娇羞的说道。
“灵霜,你别管他们。我今天晚上肯定好好陪你。”南宫希轻声说道。
“谁要你陪呀!”新娘低声嘟哝道。
“谁要你陪呀。”此时已是披头散发功力尽毁的南宫希学着女子的口气说道,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渐渐地,东方泛起了鱼白。在清晨的第一丝曙光消融了如梦般轻盈飞舞的梅花时,剑者的美梦也即刻被刺破,而他也选择了不在留恋,终于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一生漂泊,最终在南姜小村回归了平凡。曾经胜剑无数,却在这里甘与村野劣童一起嬉笑;曾经弑龙护世,在这里却因务农琐事而苦恼;曾经的天才剑客,却在生命将尽之刻,收了一个资质驽钝的弟子。当年四处游荡的自己是一只孤鸿,也曾拣尽寒枝不肯栖,只因寂寞沙洲冷.....
而此时在东朝的圣贤庄里,旭日将升,一名迟暮的美人谴开了贴身的侍女,独上高楼。
每年的春秋时分,她都会在这阁楼中带上一天,看大雁飞去又飞回。
蹙眉常敛,任是春风吹不展;
独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