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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跳起来了?”
圣儒宫一干白衣卿相的大贤执教先是高深莫测的揶揄一声,而后都不约而同的吹胡子瞪眼,直勾勾的看着胖少年:“你说什么?”
本来小胖墩就胆战心惊,面对这样一群儒风高骨的老爷爷,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含着哭腔道:“我哪敢骗你们啊!这……这是我亲眼所见。”
“奇哉怪也,我太学宫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怪事。往常出现奇才之作,熹平石经也最多是震动共鸣,怎么会跳起来?”
一个长老抚着斑白的胡须,白眉微皱。
这时,小胖墩才弱弱的补上一句:“是……是一块写着“司马颖”名字的石碑跳起来了。”
闻言,一众长老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只有一块你为何不早说啊?害得我等以为有什么大妖降世。
这下小胖墩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暗想这长老执教们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整个熹平石经都跳起来,恐怕道士都会吓个半死吧!
“不管怎么说,那石经都是我太学院至宝,首座,要不我等还是去看一下……哎……首座去哪里了?!”
一个执教跳出来说了一句,却发现首座不见了。
“石经既有如此反应,定有惊世文章出现,你等速去观瞻,不必管我……”
干涩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而那众人所言的首座大人早就在空中飞出一里远了。
太学院长老执教们因为司马颖未眠,可国子学院的人全部因为司马颖未眠。进贤钟的声音传遍了国子学院的每一个角落,悠长洪亮。
无数睡梦中的人猛然睁开眼,挑灯夜读的学子仰望西面天穹,就连那些搂着女人的权贵子弟都被这洪钟大吕的声音吸引。
司马颖的声音再次在此处重现:“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天品楼阁遇,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司马颖。”
紧接着,进贤钟传出的声音陡然一变,再次变得悠长。在最后那三字说完时,进贤钟被敲响了五次。
而此时,国子学院的士人们早已炸开了锅,纷纷吟诵司马颖的诗句。
一夜之间,司马颖之名不仅传遍太学院,更在国子学院引起轰动。但凡腹中有些墨水的人都是看出了此诗的不凡,进而对其奉若至宝。无数人口耳相传,司马颖的才名在士人之中,有了更重的分量。
对于那首诗,更是为众人竞相抄录,更有甚者花重金去请笔法名家将此诗写下,刻录碑文,想日夜观赏。
“好诗,此乃当世顶尖文采,又采用新体,简短明快,依我看比那太学院左思的《三都赋》还要好!”
一个世族子弟赞不绝口。
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却摆摆手:“这诗虽好,可词藻过于华丽,是一首艳诗,我所不喜。”
“听,是五响!这是天地认可的五境诗文,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那么这个司马颖又是谁?如此奇才,经纶文章,真是不可多得啊!”
一个矮个儿士子站出来,踮着脚眉飞色舞的对着众人讲道:“这司马颖嘛,自然是皇室子弟,乃是当今蜀王。一年前我修画技之时,司马颖的画道笔力就在丹青客中传开了。”
“只是此人之画,我从未见过。没想到今天反倒听到了他的诗,此人真可谓是诗画双绝啊!”
这时,此人又神秘的一问:“之前那第四境之画是谁作的,你们知道么?”
“就是不久前飘在醉仙喽上空的那座山?”一人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
“是极,是极!”矮个子点头道。
“那这幅画与司马颖有什么关系?莫非……”
矮个子生怕别人抢了他的风头,抢白道:“那画本就是出自蜀王之手!”
“厉害,当真是天资卓著啊!”
“我能写出二境诗文,都算是祖坟冒青烟!”
不少人赞叹道,同时也因那人消息灵通而对其刮目相看。
“如此大才能入我国子学就好了!这些年左思那小子可是没少在我们中间逞威风,有了司马颖,我国子学的弟子们定能与他分庭抗礼!”
那矮个子揶揄道:“这……就要看首座大人和长老院君们如何操作了。”
此话正好映衬了上师宫中那一众老者的不安,他们皆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慌什么?让老夫去会会他。”
一位头带小冠,鹤发童颜的鹰眼老者站出,将宫中乱音一言喝尽。
若是曹魏旧臣看见这高大的身形和其独特的相貌,定会心悦诚服的大叫一声“华公”。不错,此君正是劝曹丕代汉登基的华歆。
咚!
一根拐杖刚刚触地,一阵狂风便猛烈的袭来。
邙山之巅,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凌空对峙,山风吹过,衣袍猎猎作响。
两股强横的文息犹如江河一般倾泻四方,压得山顶的一片松柏低着头瑟瑟发抖。
剧烈的轰鸣声之后,一切波涛收去,四周的一切似乎又复原了。
“师弟,别来无恙啊!”
首先说话的,是一个枯瘦欣长的红服老者,是那太学院首座。
“无恙?你还希望我这一把老骨头有恙啊?”
华歆语气并不和善。
红服老者的双眼更加浑浊,默然不语。
神色冷漠,华歆脸上的讽刺表露无遗:“你是要拦我?”
“师弟,那人对我太学院,于我儒门至关重要,你可曾记得太上长老当年的遗梦?”
“于我儒门至关重要,那拜入我国子学院又有何不可?难道你太学院是儒门,我国子学就不是了么?”
华歆厉声喝问,仿佛是把多年积压在心头的怒火发泄出来了。
红服老者本想说,当年我是有苦衷的,可是这话到了嘴边,他又收回去了,反而态度坚决道:“不行!”
“哈哈——你终于露出了这张嘴脸!”华歆还能不知道对方那点欲语还休的意图?当即狂笑不止。
此时,华歆脸上有癫狂、有愤懑、有倨傲、有伤意,更有痛恨。随后他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管宁,你我早已割席断义,还言什么师兄?我生平最恨,就是你们这群惺惺作态的‘高洁之士’!想要跟我抢人,那你我之间就只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