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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萧道衍的嘴里满是馋涎,笑道:“小友既有意售卖,老朽愿以皇器之价买下此刀。”
辛辛苦苦几个时辰,这老倌终于上钩了!
司马颖心里高兴得紧,面上却是极为不情愿:“萧阁老,我本意是来此拍卖,此物之价值远不止皇器吧……只要拍卖之时,那些富商巨贾争相抬价,最后所获怕是要比你的价位高得多。”
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察觉到司马颖别有意图之后,他也不慌不忙,抛出句圆滑的话:“小友有何条件?但说无妨,老朽尽力而为就是。”
闻言,司马颖又不怀好意的打量了一下前者,暗骂这老头果然奸滑,只说是尽力而为,而不是一股脑全部答应。要是自己的条件有些难为,这老头又可借此周旋。
“萧阁老直言快语,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只有四个条件。这第一个条件,便是我要从你神机阁,带走一位名为何央的卫士。”
司马颖竖起一根手指。
“这个条件老朽可以答应。”萧道衍很快就答应下来,别说是一个卫士,就算是让其带走十个卫士也无伤大雅。
接下来便是第二个条件,萧道衍不得不警惕起来,害怕司马颖突然蹦出来个不好应付的条件。于是,他探了探口风:“那小友且说说这第二个条件。”
“这第二个条件说来也简单,便是要萧阁老对此物之秘守口如瓶,我知你是想窥探此中的铭文之妙,并不是想在人前显弄。所以这一条件对萧阁老来说,不为过吧?”
司马颖见对方谨慎的模样,觉得这老狐狸不好忽悠啊,虚晃一枪就过去了。
“不为过,不为过。”老脸上绽起笑容,萧道衍连忙应下来。
孙靳却在此时竖起耳朵,嘴角带起一丝弧度。早在先前他就对司马颖的布局有所察觉,眼下见其缓缓图之,这其中的大头应当是在最后两条。
“这第三条,我要神机阁五日之内凑足四百套凡阶四级的刀剑甲胄,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我府上去。”
听着司马颖说了一连串,萧道衍还没开始思量,只在口中吟道:“哦……”
下一刻,萧道衍却差点跳起来,震惊不已。
要说这神机阁能工巧匠无数,炼器师数不胜数,要打造四百套凡阶四级之甲,不用五日,只需十八位炼器师齐上,半日就可完工。
可现在关键问题不在时间的多少,而是这上百数的刀剑甲胄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至蜀王府。自大晋立国以来,武风极盛,朝廷对兵器的管辖就宽松了许多。可这并不代表朝廷不管,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备甲囤剑,这可是威胁到朝廷的隐患啊。
因此非军需,但凡采订数量一次超过百数,都需向官府报备。文武百官家中刀兵皆不可过五百,过之即为罪,按谋逆论处。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太傅杨骏手下又兼领督察百官的御史台。洛阳城中哪位有大动作都逃不过御史台的监察。神机阁自立阁以来,无论哪方招揽,都是保持着宗派的立场,从不参与庙堂之争,这也是神机阁立身的祖训。
若要因为他萧道衍一己之私,弃神机阁立场于不顾,他是做不到的。
可想到铭文刀于大兴炼器一道有着巨大的价值,萧道衍沉默了,这实在是难以取舍。
“怎么?萧阁老手眼通天,做不到此等小事么?我原以为肥水不流外人田,哪想萧阁老专教肥水遁入他人田。”
司马颖见其犹豫不决,摆出一副作罢的样子。
萧道衍一时慌了阵脚,为难道:“小友,可否将这一条件换一换?”
他是炼器大师,兴复炼器一门责无旁贷,对此有着很深的执念,要他放弃一个大兴炼器道的机会,绝对是会终生遗恨,因此与神机阁立场相比,铭文刀更难割舍。
“不行!若你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到,我不如去和求青城山那帮剑修打交道!”
司马颖皱了皱眉,立刻将之否定。
萧道衍一听“青城山”,面色马上黑如锅底,一脸皱纹如同枯木皮,嘴里苦涩无比。
青城山那帮剑修,为了追求剑道之极,恨不得人人配上一把绝世宝剑。因此在炼器传承之上,并不输神机阁多少。神机阁炼器师人数虽远胜于青城山。可要是让那帮剑修率先掌握了铭文之道,还不得把他们的青锋斋开到洛阳城里来。
如此一来不仅涉及到臭铜之争,更是炼器一门的香火之争。
孙靳在一旁都快笑出声了,司马奸这小子原来是想借用神机阁的力量,当前势态,完全可以坐地起价。
不愧是司马奸啊!
与此同时,萧道衍也在脑中思量,寻找两全的办法。
看见萧道衍这老头还在犹豫,司马颖又加了一把火,狭长的凤眼给人一种诡谲阴柔之感:“我想道门对此也会有兴趣的……”
萧道衍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联想出此术被道门掌控的后果。
道门一向与神机阁这等大宗不和,傲视百家,若是让其获此绝术。只怕宗派之间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届时道门刀锋所指,首当其冲的就是神机阁这等极具威胁的大势力。
而朝廷自然乐见其成,无论哪方势力受到削弱,都是极大的好处,甚至可以渔翁得利。
这一刻,萧道衍想到过诛杀司马颖等人,不过这个观念很快就被他摒弃,杀人灭口实属不智之举。
“此时还是先斩后奏,等日后阁主回来了再与他细说。再说我神机阁屹立百年不倒,单是一家外戚,看他能奈我何!”
“我神机阁可还肩负着重任,绝不能因此出现差错!”一狠心,萧道衍神色中浮现一抹果决,咬牙道,“这第三条,我也答应。”
“好,萧阁老果然是爽快人。”
司马颖讪讪一笑,方才狠狠地敲了这老头一竹竿,他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
一想这本就是一场交易,他与萧道衍都是利益所致,司马颖也就没什么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