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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冼怀山早已看破他的心思,道:“郑捕头,今日无须劳烦您出手,这等小事就交由珠儿吧!”
他转过身来,对冼滢珠说道:“珠儿,你深谙水性,今夜便要靠你了!”
冼滢珠应诺一声,便去解外衣,骆小丁见她如此豪放,不禁心中狂颤,暗道:冼姐姐真是女中英杰,全无那些庸脂俗粉的忸怩之态!
待她褪去衣衫,骆小丁方才看清,她里面穿着一套乌黑油亮的奇形服饰。骆小丁猜想,这服饰兴许是鲸皮所制,专门用于破浪潜水的。
冼滢珠打点整齐后,将一把短刃擎在手中,回头向众人拱手道:“诸位,稍等片刻,小女子去去就来!”说罢,她一个鹞子翻身,窜入水中,转瞬不见!
众人皆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紧盯着海面。
骆小丁静待多时,见水面之上毫无异状,不禁心烦气燥起来,他转身对冼怀山说道:“岛主伯伯,冼姐姐下去多时,并无声息,不会有意外吧?”
冼怀山闻言,笑而不语。一旁的郑九五接了话茬:“怂娃,你真是有心啊,若惦记冼姐姐,何不跳下去看看!”
骆小丁知道郑九五在拿话激他,本不愿理会,怎奈郑九五得理不饶人,总用一些刻薄言语嘲弄于他,惹得骆小丁心头火起,大声骂道:“二粑粑,你就会耍嘴,有种也使出真章来!”
郑九五笑道:“怂娃子,还起了血性,你莫不是要与俺对赌一番?”
骆小丁气呼呼道:“赌就赌,只要你敢跳入水中,我便随你一同下去,如何?”
郑九五道:“笑话,是你要找冼家妹子,为何要拉上俺?”
骆小丁也不示弱,道:“如何?我就知道,一遇阵仗,你便要拉稀……”
“你个二球!又在胡言乱语!”这叔师二人一唱一和又争执起来,惹得大伙一阵哄笑。
正在此时,忽见海面之上泛起几朵浪花,紧接着,响起“哗啦啦”几声脆响。众人定睛看去,却见冼滢珠的身影已浮出水面,她口中含着短刃,双手各托一枚彩卵。
“冼姐姐上来了!”骆小丁欢声雀跃道。
不消多时,冼滢珠登上船来,将二枚彩卵捧至郑九五面前。
郑九五细细看去,却见这彩卵如同鹅蛋般大小,通体透射出七色炫光,仿若夜空中的星辰,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妙啊,千辛万苦,为的就是这两个小玩意儿,真是有劳冼家妹子了!”
冼滢珠擦干身上水渍,将外衣披上,淡淡说道:“郑大侠过奖了,举手之劳而已。”
大伙儿也觉得稀奇,围扰过来,一边传看彩卵,一面向冼滢珠问长问短。
突然,郑九五一拍大腿道:“几乎误了大事,这鱼卵不可久放,须火速交给天罡真人,制成秘药!”
骆小丁闻言,也是一惊,忙道:“对啊,二爸,我记得天罡真人在临别时,曾传你一套遁身潜行的咒语,你快快念来!”
郑九五瞪了他一眼道:“怂娃,何需你多嘴!”说罢,他盘腿坐下,默默念诵起天罡真人所授的咒语来。
但是,他一连念了数回,却毫无异状,不禁皱起了眉头。骆小丁见状,亦是心焦不已,道:“二爸,你该不会将咒语念错了吧?”
郑九五忿忿道:“怂娃胡说啥,这咒语我早已烂熟于心,怎会有错,难道天罡真人出远门了?”他也不死心,又翻来覆去念了十来遍,却毫无效用。
此时,郑九五丧气不已,一屁股歪坐在地上,大声嚷道:“牛鼻子啊,你可把俺老郑坑苦啦,你教的是什么破咒啊,咋就不灵了,这让俺咋整啊?牛鼻子……”
他正在信口谩骂之时,忽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厉喝:“郑九五,休得无礼!”
郑九五闻言,吓得混身一激灵,忙站起身来,抬头观看。就见夜空之中,骤现一道光圈,光圈之中现身一个身着白衫的年轻道士,他长得丰神如玉,举手投足间,尽现飘逸潇洒之风。
大伙儿只一愣神的功夫,光圈中的年轻道士已纵身跃下,稳稳地站在船头之上。
“贫道凌云子,奉家师天罡真人之命,前来拜会各位!”
郑九五听他报出名讳,不觉一惊,他知道天罡真人门下徒众甚多,有一得意弟子就叫作凌云子,据传此人修为极高,是天罡真人门下极少数习得“天罡三十六般秘术”的弟子,没想到竟在此地与他相逢。
郑九五忙上前迎道:“原来是天罡真人的高徒,失敬失敬!”
凌云子淡然道:“郑九五,你好大胆,竟敢在此诋毁我师父的名声!”
郑九五忙换作一张谄媚嘴脸:“郑某适才口无遮拦,冲撞了仙师,您可千万不要怪罪啊,其实,俺在心中,一直将天罡真人如同祖师爷般地供着哩!”
凌云子知道他巧舌如簧,也不与之计较,转而道:“几日前,家师夜观星象,见西北方向有一股混浊之气侵蚀而来,断言有妖邪前来作恶,不久便会祸乱中原子民。家师悲天悯人,欲亲自探访一番,临行时,便让贫道前来接应两位。”
郑九五道:“原来如此,方才,俺还以为记错了咒语,翻来覆去念了十来遍呢!”
凌云子道:“你方念咒语,我便有所感悟,忙用潜行飞遁之法赶来,只因我技艺不精,虽是一路急行,却还是慢了一刻光景。”说到此处,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紫金葫芦。
“师父临行前,已将秘药制成,只缺一味药引。”
郑九五闻言,忙前两枚彩卵恭恭敬敬地奉上。
凌云子一手托着彩卵,另一只手高举葫芦,高声念起咒语来。念罢多时,他道了一声:“合!”就见那两枚彩卵凭空飞起,眨眼间,化作七彩光带,被尽数吸入紫金葫芦中。
凌云子将葫声凑到耳旁,轻轻地摇了摇,即刻面露喜色道:“郑九五,这仙丹已然炼成,你火速带给於乘风服用吧!”随后,他便将服用之法,传授于郑九五。
郑九五喜笑颜开,双手捧过紫金葫芦,对凌云子说道:“多谢仙长,只是此地离禹王谷何止千里之遥,俺老郑就是肋生双翅,也需三五日的行程,恳请仙长赐个急行飞渡的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