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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断秋 / 第四章 试探

第四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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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弟”金山岳大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银山岳。
  苏屹的表情变了变,他似乎不习惯看见血腥的场面。
  “希望二位能够让我们走,放我们一马。”银山岳咬牙说道。
  苏屹此时说道:“但你们的手中有着一百多条人命,这不是一只手可以赎罪的。”
  又是“嗤啦”一声,金山岳也将他的手砍了下来,丢在面前:“这下可否两位可否满意?”
  就在金山岳将自己的断手丢在地上时,但就在此时,突然飞来一根木棍,将金山岳的那只断手打飞。
  金银二人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可是在想我为什么看出来这‘阴阳雷火弹’的?”秋笑道。
  金银二人阴沉着脸不说话。
  苏屹倒是很好奇,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秋笑道:“恐惧!因为恐惧。每个人都有恐惧这种心理,一个人可能不怕死,但你若是要他将自己的四肢砍下来,他就算再怎么不怕死,也会犹豫的,因为恐惧。但你们在砍自己的手时,却是像在砍猪肉一般,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犹豫。这看似你们为求活命不惜一切代价,但也是你们最大的破绽!”
  银山岳道:“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人不畏恐惧么!”
  “有,但你们绝对不是这种人,。”秋笑说着,眼中露出痛苦之色,“如果我要砍掉自己的手,我也会怕,也会感到恐惧。”
  秋笑眼中痛苦之色更甚:“一个人若是连恐惧都不惧怕了,那他还有什么呢?”他的这句话说的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苏屹突然觉得他旁边这人与他的距离像是隔了几座山,看不到,摸不透。
  秋笑,人如其名。他总是在微笑着,而且笑的很好看,仿佛每天都是快乐的。喝酒的时候,他在笑;风月时,他也在笑;杀人时,他还在笑。后来有人问他:“你为什么总是在笑?”
  他的回答是:“笑总比哭好!。”
  金银二人对望交换了一下眼神,突然冲向秋笑与苏屹,本来已经断了的手,突然又伸了出来。因为他们知道秋笑失神的时候是一个破绽。
  这俩人手上都拿了一柄刀,“江湖上皆以为我们兄弟最厉害的是拳法,却不知我们最擅长的是刀法。”
  刀光霍霍,瞬间将秋笑与苏屹笼罩在其内,皎洁的月光映射在刀面上,于是更像一团银色的光华。二人将自己的玄气附在刀上,使之威力更上一层楼。
  这两柄刀使得密不透风,处处不离要害。
  人未动,剑已出。
  在这月华刀光中,夹杂着淡若星光的剑影。“啶”的一声,金山岳与银山岳的刀皆从刀柄处齐齐短落。
  他们第一次看到秋笑的剑出鞘,雪白的剑鞘,乌墨的剑柄,但这剑身却是如梅花般的淡红,他们在空中闻到了一股梅香。
  剑出鞘,梅香来。
  金银二人心中最后一座堡垒但倒塌了,这下他们真的是害怕了,金山岳的声音有些颤抖:“血梅?”
  秋笑的剑已经归鞘,他没有回答,有时候沉默就是肯定,有时候也是否定。但金银二人想到的肯定是最坏的一种。
  苏屹的瞳孔缩如针孔,他当然听说“血梅”称号。如今江湖上恐怕最盛的话题就是“血梅”。
  秋笑突然对苏屹说到:“将他们二人交给我,我有话问他们!”
  苏屹对他望了一会,才道:“你是血梅?”
  秋笑道:“我要是说我不是,你信么?”
  苏屹道:“信,我们是朋友!”
  秋笑道:“有时候朋友欺骗你的!”
  苏屹道:“但我相信我的眼睛。”
  秋笑虽没笑,但他的眼中却已露出了笑意。
  秋笑向庙内走去,金银二人像是着了魔一般,也跟着他走了进去。而苏屹则是现在外面,眼神缥缈,喃喃道:“是你么?究竟是不是你呢?”
  秋笑站在残破的神像前面,金银二人则站在他后面。
  秋笑道:“你们为什么跟我进来?”
  金山岳道:“你是血梅?”
  秋笑道:“不是。”
  银山岳道:“不管你是不是,我们也逃不掉,不如看你耍什么花样。”
  秋笑从怀中掏出一物,道:“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件事情……”
  金山岳和银山岳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了秋笑手中的东西,于是,他们的脸色也变得像月光一般
  …………
  秋笑从庙里出来的时候,看见苏屹那些金山岳和银山岳丢下的断手,既然金山岳和银山岳的手没断,那么这手肯定是假的了,只不过做的太逼真。
  苏屹见秋笑出来,问到:“问好了?”
  秋笑道:“差不多吧。”
  他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说下去:“那金山岳与银山岳呢?”
  秋笑道:“死了。自尽”
  苏屹有些吃惊:“自杀?他们怎么会自杀?”
  秋笑道:“那我怎么知道,也许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吧!”
  忽然,苏屹将两只断手合在一起,瞬间丢向秋笑。
  秋笑却是没想到苏屹会突然出手,身体摆动,轻轻一跃,便已经跃上了屋顶。
  那两只手的力道消失,便落在了地上。
  “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没有爆炸?”苏屹看着秋笑,一手一个拿着圆形物体。
  “你在试探我!”秋笑道
  苏屹没有说话,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扔向远处,只见那两个东西在空中吸但一起,然后只听得“嘣”的一声,那一块地上已出现了一个坑。
  苏屹道:“阴阳雷火弹,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这恐怕是世上最后一对了!”秋笑的声音无比惋惜。“你却把它就这么用了。”
  “东西总是要来用的。我倒觉得它的用处正好。”苏屹道
  “哦?”秋笑笑着。
  “因为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苏屹认真的说道,接着他抛给秋笑一物。便转身走去。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你之前说我还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我根本就没见过你,你怎么会说还。但要说到管闲事,我到现在就管了一件闲事,而且还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秋笑摸了摸鼻子嘿嘿了两声,没有说话。
  苏屹转身走去。
  “哎!明月楼在这边,你走错了!”秋笑喊了一声。
  苏屹头也不回,道:“既然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还去明月楼干嘛!”
  秋笑接着道:“明月楼里还有美酒与姑娘。”
  苏屹走着的脚步听了下来,但他没有回头:“以后你凭着手中的东西可以到有金蟾标志的地方,只要提出你的要求,他们便会帮你达成,但只有一次的机会。另外!我不会喝酒!”
  “我叫秋笑。”秋笑又喊了一声。
  苏屹道了一声:“记住了。”
  接着再次走去,秋笑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走进房子的影中,脸上还是挂着那一丝微笑。
  秋笑看着手中的锦囊,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有一个寒光闪闪的飞镖,还有一个由白玉雕刻的一个金蟾令牌,握在手中,竟然有丝丝暖意从令牌上传开,竟然是暖玉。
  接着秋笑跃下屋顶,对着街上一处阴影说道:“阁下藏了这么久,难道身子不酸么?”
  “啪,啪,啪。”只听得阴影处传开一阵鼓掌的声音。接着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恐怕江湖上又不会平静了!”
  从阴影处走出一个人,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
  更让人注意的是他的一双腿,他的腿很长,秋笑还是第一次看见腿这么长的人。
  那人的脸上已走了皱纹,估计也有五、六十岁。只见他说道:“原来你就是公子说的那个救了他一命的人!如此年纪,便有了绝世的剑法,看来你不简单啊!”
  接着他直接出手,袭向秋笑。老人双腿在地上一点,只见黑影一闪,已经来到了秋笑的上方。
  秋笑身子向右方侧去,同时剑鞘刺出,直刺老人左脚脚底。但那老人却是向鸟一般,竟能在空中借力,身子一扭,他的脚也转了转,踢在秋笑的剑身。借着这一蹬之力,一个燕子回身重新落在了地上。
  “好轻功!”秋笑道。
  老人的语气也重了些许,“你为何不出剑?”
  “我的剑,不是给人看的!”
  “哼,口气倒是不小,我今天偏偏要看看你的剑锋不锋利。”
  只见老人接近秋笑的身去,使出江湖上练武之人都会的铁背拳,铁背拳因为简单易练,所以流传很广,因为他本就是一个铁匠创出用来练臂力的。
  铁背拳因为是铁匠创来用来练臂力的。所以拳势大开大合,虎虎生风。
  虽然铁背拳招式简单,但从这老人手中使出来却是精妙无比。
  老人的气势随着拳法越来越越盛,有时候气势这东西过于缥缈,但它却实实在在的影响着人。
  秋笑不与老人对招,只是一味地躲闪。他在等一个机会。等老人的拳势稍弱,就是他出剑的时候。
  月光如练,剑光如雪,空中散发着淡淡的梅香,秋笑的剑出手,像闪电般。
  因为他看到了老人的拳法出现了一丝滞泄,他从来不放过一丝破绽。
  他的剑瞬间来到了老人的身前,老人甚至能看到那如雪般洁白的剑鞘,剑如寒星,瞬间化为数十点。刺向老人身上数十处穴位。
  却只见老人嘴角一笑,秋笑等的是他的破绽,而他又何尝不是故意露出这丝破绽。
  老人的身子一蹲,只手撑地,一式扫堂腿,秋笑都能听到划破空气的声音,如果这一腿踢在秋笑的下盘,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秋笑一个凌空后翻身,剑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借着这一点之力,便已跃到了空中。
  老人的轻功很好,但他此刻心里也承认秋笑的轻功已在他之上,难道他真的已经老了?
  秋笑的身子从空中落下,他的身子却在明月的轮廓之内,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映在他的剑上。
  这一剑,自天上来,这一剑,自月中来。
  秋笑的这一剑,刺向的仿佛不是刺向人,而是直接刺向人的心中!
  梅花的香气仿佛更加浓郁了,老人已被剑光笼罩,但他的脸上却没有慌张的表情,更多的是兴奋。
  “来的好!哈哈!”老人大笑,身子一旋,双腿直接连连踢出。
  黑色的腿影,雪白的剑光。这一黑一虹之色,此时却自然的融合在一起。
  突然间,银色与黑色分开,秋笑的剑归鞘。老人也站在他的对面。
  秋笑道:“凤前辈的‘追风十三腿’果然名不虚传,晚辈佩服,佩服!”
  老人道:“你认得我?”
  秋笑道:“昔日追风狼的名号,可谓是如雷贯耳,如若不知。岂非显得我孤陋寡闻!”
  “哈哈哈哈,没想到如今江湖上还有人记得‘追风狼’这个称号。没错,我就是‘追风狼’凤九。”老人像是很开心。
  “我也没想到能与凤前辈交手。”秋笑微微倾身。“不过晚辈还有事在身,若前辈想要喝酒的话,可来明月楼,在下定让前辈不醉不归。告辞了!”
  秋笑说罢转身向明月楼走去,青色的衣衫轻轻摆动,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映在地上。
  凤九看着秋笑从他的视野里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口中喃喃道:“梅落九天净无邪!没想到,我还有机会看到它。”
  接着他的眼中有出现了疑惑:“不过它应该在那场血雨中消失了才对,你是谁?它又怎会出现在你的手中呢?”
  凤九抬起头,空中不知何时飞来一朵云彩,将月儿遮盖,大地陷入黑暗,他仿佛看见了动荡的江湖。
  凤九向苏屹离去的方向走去,但他刚走了两步,便停住了脚步。
  “嗤啦。”凤九的衣服出现了四道开口,分别在双脚脚裸及双手胳膊根处,胳膊和脚裸的开口位置相互对称,分毫不差,像是被裁缝精心设计的一般。
  凤九的瞳孔此刻缩如针尖,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脚裸和胳膊冰凉,像是秋笑的剑架在他那里一般。
  风吹过,不冷。但凤九却咳嗽了一声,接着只见他摇了摇头,从腰间抽出一根烟杆,上好烟丝,点上火,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黑色的衣衫,逐渐消失在黑夜中。
  剑,始终未出鞘,但它却已经刺在了别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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