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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许了愿望么?”
“没有!”
“为什么你不许愿?”
“你不是说只能完成一个愿望么?我许了,那你怎么办!”
“现在不想杀我了!”
“不想。”
“为什么?”
“在它的面前,任何人都起不了杀心!”
星语流苏氤氲,花瓣上点点星斑一闪一闪,一丝丝光如流水般环绕在星语的四周,映入人心。
“好美!”秋娘说道。
“确实!”秋笑说道。
“你为何不摘了它?这可是天地的异宝!”秋娘道。
“正因为是天地所造,如果就这么将它摘取,岂不是会折了自己的寿。”秋笑道。
花继续散发着光芒,映照着两人。
秋娘继续说道:“这次它开了,下次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盛开!就像那天上的星星,今夜你见到了美丽的一颗,但明天,你可能就见不到昨晚见到的那颗了!”
时间缓缓流逝,月,出来了,从东方。
当夜晚的第一缕月华轻吻在星语之时。星语动了,环绕在它四周的光芒渐渐地收缩,四周又渐渐地暗了下来。最后,星语的光芒都附在了它的花瓣,花茎,叶子上。整朵花如同透明的蓝水晶。
接着,星语像是被分解了,从根部开始变成光尘,继而茎部,叶,瓣。蓝色的光尘在空中飞舞,像是一个精灵!
蓝色的光尘翩飞,旋空而上,秋笑与秋娘的目光顺着光尘看着那夜空。光尘越升越高,直至夜空深处。
“它走了!”秋娘道。
秋笑也沉醉在星语的魅力中,点了点头。“你为什么不将它摘下?”
“你既然不肯摘,那我也同样不肯摘它!”秋娘回答道。
秋笑一时语塞,他没办法接住秋娘的话。但他转而问道:“现在花也赏完了,你该说说你的意图了吧!”
秋娘轻轻一笑,眼神瞬间变得冷漠:“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哦?杀人?我不会轻易杀人!”秋笑道。
“但是如果那个人想要杀你呢?”秋娘道。
“杀人,人杀。”秋笑回答道。
“只要你杀了他,我会给你一千两黄金。”秋娘道。
“但是你还没说要我杀谁!”这已经是答应了秋娘。
黄金千两,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江湖上杀手到现在还没有人干过这么大的一桩买卖。
秋笑也是人,是人就会有需要,需要吃饭,需要喝水。但是这些不会凭空得来的,就算你武功再高,你不吃饭还是会饿死。但江湖人都将时间花在了练武上,根本不会其他的生活技能。而且,江湖是个是非场所,有是非,就会有争端,那么自然就会有阴暗的一面了,于是,杀手这一行,便诞生了!
秋笑是“七杀”,星宿中的顶级杀手。但他却从来滥杀无辜,杀手也是人,人又是很复杂的。有的有原则,有的则没原则,秋笑庆幸自己属于有原则的那一种。
“我要你杀的,是雪封牧!”秋娘说道。
“雪封牧?”秋笑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人的信息,“北原雪刀门的少主。雪封牧!”
“就是他!我要你杀了他!”秋娘的语气已经冷到极点。
“为什么你要杀他!”秋笑问道。
“他想杀你,这还不够么?而且,一千两的黄金,你难道不心动么?”秋娘问道。
“他要杀我,我便杀他。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何想他死?”秋笑问道。
“为何?想一个人死还要问为什么么?”秋娘冷哼一声。
“我不可能为了这一千两黄金得罪雪刀门,这其中的风险,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黄金的价值。”秋笑拒绝道。
“你真的拒绝?他可是要杀你的人!”秋娘再一次说道。
“他要是来杀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但我也不可能听你的话去杀他。再说了,我也不缺你这一千两黄金!”秋笑道。
以退为进,秋笑自然不肯一开始就答应秋娘,一千两黄金,确实很诱人。
“你……”秋娘一时语塞,自己的话确实没法让秋笑信服。“但你可知道雪邺遇到了麻烦!”
“雪邺?雪邺是谁?”秋笑疑惑道。
“呵呵,他就是那晚的九华佛门弟子!”秋娘道。
秋笑的眉头拧了起来,他很不高兴,秋娘告诉他这个消息,无非是想让他杀掉雪封牧。这个方法很奏效!
秋娘觉得对面的秋笑身形突然高大了起来,直至天之尽头。气势的压迫,让秋娘喘不过气来!
“照你这么说,你和那雪封牧又是什么关系呢?恐怕,你也搀和其中了吧!”秋笑冷冷道。
“没错,我是参与了围剿雪邺的一战。但是他只是受了伤,并没有死掉。”秋娘觉得自己背后的冷汗冒了出来。
“哈哈哈哈。”秋笑大笑,转而道,“如果你们能杀得了他,那才是让我吃惊的。”
“哦?你就这么肯定?”秋娘倒是对秋笑这个回答感到意外。
“如果单打独斗,我不见得能胜过他,更何况你们!”秋笑简单的一句话,更是透露着一股傲气。
“看来你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秋娘道。“这样我就更放心了!”
“然而我并没有答应你。”秋笑道。
“你会答应的。”秋娘道。
月华流苏,宛若冰清美人。月光下的密林,显得比白天更加神秘,月光从那树与树,枝与枝之间穿插进来,像一把把玉色的剑,像一柄柄冷冽的刀。
秋笑动了,他朝着秋娘走过去,一步一步逼近。
“你为何会扮成云音的样子?”秋笑边走边问。很快便来到了秋娘的身边。
“你到五溪镇这里来难道不是为了她么?”秋娘道。
“照你这么说,那么是你们动的手脚了?”秋笑冷笑道。
秋娘这时察觉不对,一道剑光闪过,她的脖子上便架了一柄冰冷的剑刃。“我们也没有见过云音,只是收到了消息,说云音失踪,你一路追到了这里!”秋娘急忙道。
“你认为你说的话我会信几分?”秋笑道。
“不论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或许这一切雪封牧都知晓清楚,他便是让我来杀你的人!”秋娘道。
秋娘在赌,她在赌自己的这一番话能否说服秋笑。但显然,她赌对了。秋笑的剑缓缓放下,但那剑的凉意却仿佛还留在她的脖子上。
“你根本没有想过杀我,但你为何杀意却是那么真实!”秋娘问秋笑。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杀意都无法控制,那么他又怎么去杀别人呢?”秋笑道。
一个人在起杀心的时候,杀意便会诞生。这导致他的周围气场发生变化。一个合格的杀手,如果连自己的杀意都无法控制的话,则会很容易让别人发现,从而导致失败。但是如果连杀意都能控制自如,那又是怎样无情,无心的人呢?
“你真是个很奇怪的人!”秋娘道。
“为什么?”
“你会为了一个从来不认识的花灯小姑娘去得罪北燕坞的公子,但你的手上却又是沾满了鲜血。”秋娘看着秋笑,眼神复杂。
“那你又何尝不是,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有时是理性的,而有时却又是感性的,那你为何要杀雪封牧,照你所言,他是你的主人,你更应该听从他的话,将我除掉。但是你却没有。这难道不也正是人矛盾的体现么?”秋笑道,他的年纪不大,但说出的话却不像他这个年龄能说出的话。
秋笑转过身,朝着密林外走去,剑扛在肩上,这是最省力的方式。
“你去做什么?”秋娘大声问道。
“去吃饭。”秋笑回答道,他却是饿了,只在早上吃了一顿。他有点想吃客栈的白切鸡。
客栈,生意红火,秋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点了一壶粮食浊酒,一盘白切鸡,一盘青菜,一小碟花生米。很丰盛。而在他的旁边便坐着秋娘。
秋笑道:“你跟过来不怕你家主人知道?”
“这时他在忙着疗伤,哪有时间管我。”秋娘道。
“那你为何不趁这个机会将他杀掉。”秋笑夹了一块白切鸡,蘸了蘸酱料,放进嘴巴里。
“没把握,就算他受伤,我也没把握能杀得了他,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十分神秘。恐怕……”秋娘不知该不该说。
“恐怕什么?”秋笑问道。
“恐怕雪封牧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个神秘人在幕后指示。”秋娘说出自己的猜测。
秋笑的筷子停了下来,“那你对那个神秘人了解多少呢?”
秋娘摇了摇头,一无所知。
秋笑的眼睛眯了眯,脑中飞快的思索。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雪邺肯定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秋娘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云音的失踪,问题很大。其中线索模糊不清。而且秋娘此时的到来,更是让事情复杂化,是谁给他们的消息?而秋娘有牵扯出雪封牧,雪刀门少主。他为何要杀自己而后快。而且他又为何要杀雪邺?
“雪封牧,雪邺。雪邺,雪封牧……”秋笑的眼睛仿佛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