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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弈刚刚就注意到皇帝的古怪,他直觉跟隔壁关押的犯人有关,便中途偷偷折返了回来。
顾长欢看到他,走过去开了狱门。
“你不是说他是你父皇的老师季敬安吗?你没见过他?”顾长欢抓住了他的重点。
他明显在怀疑老者的身份。
慕容弈并未回答,只是皱眉直直走到老者身前。
“你……”他似乎受到极大震恸:“你是……你是……”
“弈儿……”老者艰难开了口。
随着老者的开口,慕容弈满脸震惊。
“不可能……”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谁,慕容弈又大叫了一声。
顾长欢皱眉看着他们,她刚刚已经有所猜测,现在看来,居然果真是……
“弈儿,没想到有生之年,为父还能再次见到你。”老者的脸埋在苍苍白发之中,老泪纵横。
慕容弈快步走了过去,双手拂开挡在他额前的白发。
对方已经满脸皱纹,衰老地不成样子,甚至有几条连贯的大疤痕横亘过鼻梁,将容貌毁的丑陋至极。
但他依旧能感受到一丝极为熟悉的气息,有些东西总是刻入骨髓无法抹去的。
慕容弈猛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老者。
“弈儿……”
“闭嘴!竟敢直呼本王名讳!”慕容弈呵斥了一声,站起来就转身要走。
顾长欢一愣,上前拦住他:“你要去找那个逆贼?”
“你说谁?”
“当然是现在龙椅上坐的那个!逆臣贼子!”
慕容弈眉头一跳:“顾长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种话可是死罪!”
“呵,我顾长欢死罪活罪不知道犯了多少,还差这一宗?尽管记在我头上。”
慕容弈看着顾长欢一脸冷傲,终于驻足:“你相信这个疯子的话?”
“太子殿下恐怕比我还深信不疑吧。”
慕容弈眉头紧紧锁着:“让开!”
“慕容弈你要认贼作父?!你爹为了保全你,数次求死,你居然贪图荣华?”顾长欢眉头一凝,却是半步也不肯退让。
慕容弈忽而叹息一声,用只有顾长欢听到的声音道:“顾长欢,若是让……那个人知道我与父皇相认,你觉得会留我们活口吗?”
他罢还等顾长欢反应,直接走出去,长剑祭出,漂亮的剑招又快又狠,转瞬即逝。
旋即,外面的狱官已经倒下一片,而他的剑上却半分血污都没有。
灭口……
顾长欢诧异,平时觉得慕容弈虽不算心地好,但也不至于残暴,如今看来,他居然还有这样危险的一面。
以及他的剑法,竟然这么好,让她有一丝熟悉。
还不等她想完,慕容弈便又踏步进来。
刚到老者身前,忽而扑通一声跪倒:“儿臣救驾来迟,认贼作父多年,求父皇降罪!”
顾长欢愕然,看来刚才误会他了,他故意摆出不信的架子,是为了给外面的人看,好叫他们掉以轻心。
“好孩子……”老者伸手摸向他的脸:“能再见到你,是天不亡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