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这天清晨,太州城刚刚迎来一抹朝阳的霞光,街头巷尾已经有不少经商之人开始忙碌起来,各自整理自己的典当,俨然是一幕花团锦簇的景象。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让开让开,闲杂人等立行回避。”
一队身披银甲的武士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街道之上,眼中神色警惕地四下观望,迅速地将道路中间的行人赶往一旁。而在这些人身后,又是一队人马缓缓地往这边走来,围拢在一辆缀以金边的马车两旁。车前的帘帐绣着一幅丹凤朝阳的图案,贵族气势彰显得淋漓尽致。
“这轿子里的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大阵仗?”
人群之中,不时有一些百姓好奇地窃窃私语着。其中一名衣着雍容的老者连忙冲着周围的人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说道:“嘘,小声点儿,尔等言辞要是被听了去,可免不了吃苦头”。听他这么一说,人群之中顿时面面相觑,心想难道这是朝中的某位大人物?
见到众人这样的表情,这名老者微微仰起头,嘴角勾起一丝傲慢的弧度,这才说道:“那是自然,这轿中之人,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相国,巫应元大人”。说罢,斜视的目光一扫周围众人,脸上洋溢出得意的神采。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皆作惊讶之色,伸长了脖子往街道中间望去,都想要一睹相国风采。虽说这太州城地处天子脚下,往日里也没少见着一些朝中的达官贵人,但是像今日这等情形还是颇为罕见。一时间,街道两侧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正前方,打破了一片宁静。
“什么人!”
队列中的一行银甲武士反应极快,当即纷纷拔剑冲上前去,将那人团团围住,随后又一队士兵手握长矛,迅速围拢在马车旁,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向。
“大胆刁民,竟敢当街拦驾,你可知该当何罪!”。其中一名武士厉声呵斥道。
而这名白衣青年,正是这几日被四下通缉的关林。自打他从城中府衙逃离之后,都城内便四处张贴着他的简画像,重金悬赏提供情报之人之人。这几日,关林一直都提心吊胆地潜藏在一家客栈之内,一直等到天黑之后才敢外出活动。
关林一直苦于不知如何进宫面见王上,心中早已焦急万分。而就在昨天夜里,他突然接到了来自天外山的飞鸽传书,信中写到:“扶宁城内再度遭到猛烈袭击,情况已万分危急,望其速速向朝中求援”。情急之下,关林才会出此下策,当街拦截相国座驾,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相国大人”
关林昂首望着前方,拱手大声说道:“望相国大人恕罪,草民并非有意惊扰”,说话的时候,关林豪迈地挺起胸膛,丝毫不惧身前那些锋利的剑刃,缓步向前走去,一直来到马车跟前,才继续说道:“草民此行携有紧急军情,望相国大人明鉴。”
“放肆!”
队伍中间一名戴着刺绣的将领走了出来,一脸震怒的表情冲他喝道:“大胆刁民,休要胡言”。作势就要上前将他捉拿。
“住手...”
这时,马车内传出一声呵斥,声音不大,却有着一股天然气势,绵长有力。随后从车内探出来一名鹤发白眉的老人,在侍卫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用深邃的目光在关林身上打量着。
见此,关林连忙上前,冲着他深深地一拜,急切地说道:“禀相国大人,近日北方扶宁城遭受重创,城中官民已是伤亡惨重,小人特地远涉至此向王上求援,还望相国大人引荐。”
“哦?”闻言,巫应元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继续问道:“可是扶宁城太守派你前来?”
“这.....”
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质问,关林一时语塞,斟酌再三后答道:“并非如此,小人乃是受家师之命,前来求援。”
至此,巫应元收回了眼神,转身望向他出,缓缓地说道:“既如此,那便是没有太守赐令了,本相国也是爱莫能助啊。”
“什么?”
关林一怔,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就像是被泼了一瓢凉水,霎时间沉入乐谷底。
“相国大人,万万不可啊!”关林仍然不肯放弃,连连说道:“扶宁城中眼见着就要生灵涂炭,难道相国大人要弃城中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吗?此番作为,叫土燕国的子民如何能信服!”说道最后,关林愈发心急,索性也是豁出去了,话语间带着一丝威胁的气息在里面。
“放肆!”
见他言辞激烈,随行的武士立即出声呵斥,蹭...地一下拔出佩剑,振臂一挥:“来人,将这妖言惑众的刁民给我拿下!”话音刚落,一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围拢上前,手中兵刃裹挟着寒芒向他刺去。关林见此情形,不禁心中恼怒,遥想就此下去,何时才能够请得救兵回援?......当下立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趁着这些武士松懈之时,关林突然从背后抽出宝剑,凌空一挥,锵锵几声作响,击退了那几名士兵。随后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在众人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之时,突然闪身来到了巫应元的身后,剑刃狠狠地抵在他的咽喉之上。
“啊?....”
这一幕,简直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不仅是这些士兵,就连街道两旁的百姓也是纷纷咋舌,一时间惊呼连连!万没有料到关林竟然如此大胆,当众挟持当朝丞相,可是死罪!
“大胆刁民,还不快快放开相国。”好一会儿之后,这些士兵才缓过神来,一个个地怒目圆睁。但却没有一人胆敢轻举妄动,与关林僵持在一起,不少人握着兵刃的双手开始微微打颤,足见此刻他们是多么的紧张。
被关林持剑要挟,巫应元却是格外的冷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只见他伸手缓缓地抚平了被关林弄乱的衣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可知这样做有何后果?”
“大人,小人也是受形势所迫,还请大人见谅。”
“哼!”
巫应元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副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姿态,说道:“你不敢!”。
这话让关林出现了一丝短暂的慌乱,没错,他确实不敢将巫应元怎么样,否则求援之事必将付之东流,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是此情此景,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心下决定赌上一把。
“不敢?若此行不能请得救兵回援,待到扶宁城内血流成河,我关林这条命便是死不足惜,又何来何不敢!”当下勒住巫应元的手臂又增添了几分力道,直到他的脖子上面被剑刃划出一道血痕,直看得周围的士兵们一脸惶恐之色。
“哈哈哈哈....”
好一会儿以后,巫应元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好!”一连说出几声好之后,突然话锋一转:“好一个死不足惜......你若是执意要面见大王,也不是不可。”
说道这里,巫应元顺手将抵在脖子上的剑刃拿了下来,转身颇有深意地望着关林:“自古以来,未经大王召见,庶民不得踏足宫廷半步,不过......倘若有人能够通过鞭刑的考验,便可破例独行,你可愿一试?”
鞭刑,乃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刑法,从伸冤之人踏入宫廷开始算起,每走一步,都将被布满荆棘的长鞭狠狠抽打一次。倘若此人能够忍住这般折磨,一直坚持到朝堂之上而不死的话,便可准允面见王上。只是这宫廷是何等的郎阔,想要步入朝堂足足有好几里的路程,常人的皮肉之躯又怎能承受得住,自打土燕国问世以来,还从没有人活着步入到朝堂之上。